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神也充满厌恶和浓烈到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意,目光就如同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千刀万剐。

    可她还在聒噪,他猛地抓起椅子,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一旁的镜子。镜子瞬间破碎,碎片崩裂开来,犹如水花四溅,在空气中闪烁着锋利无比的光芒。

    其实,他更想把椅子砸向那个女人,将她的脑袋砸得粉碎,让她再也不能发出那令人厌恶的声音。但他不能这么做,此刻必须留活口,为了找到伤害黎棠的真凶。

    于是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女人,毫不犹豫地踩碎了她的手臂,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女人凄厉的惨叫交织在一起,女人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如同一条濒死的虫子。

    在得不到任何结果后,盛淮翊又紧紧掐住了那个聒噪女人的脖子。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而暴起青筋,被玻璃划伤的口子一直往外涌着温热的血,就像那个女人的生命一点点流逝一样,盛淮翊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冷酷。

    直到被废了手的女人终于妥协,疯狂地磕头请求他松手,终于把一切全盘托出。

    而后来两个女人如何厮打在一起的,他根本不关心,心中只想着他的棠棠,愧疚和自厌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那颗扭曲的心。

    又是楚毅,居然又是他——!

    原来楚毅是因为他的针对而心生怨怼,这才想伤害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黎棠,来让他一蹶不振。

    后来改变主意后,本来是想制造车祸弄死他,可在他被黎棠留下来后才改变主意,将目标再次放到黎棠身上。

    所以……棠棠其实是为他挡了劫。

    楚毅该死,这些想伤害棠棠的人都该死。而他……也该死。如果不是自己,棠棠就不会受伤,也不会……

    所以,该死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盛淮翊的眼神充满了疯狂和自我厌恶,恨不得现在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只要能让黎棠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碎玻璃渣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心中的痛苦早就已经将他完全淹没。

    注意到盛淮翊又开始无意识地发抖,她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脸轻拍了一下。那清脆的声响让盛淮翊猛地回过神来,他的眼神中瞬间有了焦点。

    紧接着,黎棠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脸,垂眸凝视着他,那目光犹如一湾春水,能将人深深淹没。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盛淮翊想也不想,急切地回应道:“怎么可能——”

    “可是你到现在都没有回我的问话。”黎棠轻轻捏住他的嘴,“而且你现在看上去很不开心,看见我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也没有感觉到惊喜,难道我不该这么想吗?”

    这一招倒打一耙别说盛淮翊,一旁奄奄一息的焦婷都愣住了。

    “我没……”盛淮翊刚想辩解,却被黎棠再次打断。

    “不许狡辩。”她又给他的嘴唇捏紧了一点,笑眯眯地道,“而且你身上有伤,还三天不吃不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心疼,嗯?先说好,我现在可是很生气的,哄不好的那种哦。”

    她的态度过于理直气壮,还真将恍惚的盛淮翊给绕了进去。

    盛淮翊想要辩解却又不敢说话,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里只有黎棠。

    真的是棠棠,鲜活的棠棠……

    真好啊,她还活着,还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眼神充满了偏执的眷恋,仿佛要将她的笑容深深刻在心底。而后,他微微颤抖着伸出手,带着些许小心翼翼,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他的力度很轻,仿佛害怕稍一用力她就会如同易碎的泡沫般突然消失。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勉强带上一丝笑意,温柔地哄着她:“抱歉,是我不对,棠棠别生我气好吗?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无法承担失去你的痛苦。但现在见到你醒了,我真的很高兴,但又怀疑会不会是在做梦。”

    “我现在状态特别好,身体也特别健康。而且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黎棠果然很吃这套,立刻将盛淮翊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声音温软地哄道:“不信你感受一下我的心跳,是不是很有力量?不过,如果你再无视我,说不定就会被气得不跳啦。”

    盛淮翊没有出声,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伸出手抱住她的腰。

    他的动作带着些许迟疑,仿佛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她的不满。犹豫了片刻后,才慢慢收紧手臂,那力度仿佛要把她完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再也无法离开。

    他声音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从容,柔声道歉:“是我的错,对不起棠棠。”

    焦婷:“……”

    这就正常了??

    不是,刚才那个如修罗般浑身煞气的疯狗去哪儿了?这转变也太大了吧!

    而且这又是什么打一巴掌再亲一口的训狗方法,黎棠这是不是也太过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