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月在那边吱唔了一句,谢宛华也没听清楚。
放下电话,谢宛华情绪变得阴郁起来。
她从上午江枫月的面部表情上看,猜到是因为张无用与秀凤的事,使她对张无用产生了不信任感。
虽说这事对张无用来说,并不算什么闪失。
当初投资成立公司,也不是张无用主张要江枫月进来合伙的。
既使她们两个不参与进来,张无用也照样会把事业做成。
这也是谢宛华对张无用看好的一个主要因素。
现在江枫月如此大的变故,虽说对张无用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确是有些不合时宜。
谢宛华有话当着张无用从不藏着掖着,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直来直去。
但她绝不会把投进去的股份撤走。
“唉,要不怎么说这男女之间的事,弄不好都会影响事业呢。”
谢宛华坐在那里喃喃自语。
秀凤一直听着她打电话,虽说插不上嘴,但她听出其中有些话与她有关。
关键是还有张无用,这让她神经变得异常敏感。
“谢姐,听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的事影响你们做生意了?”
谢宛华扭头说道:“妹子,你说你们俩怎么也不注意呢?这事要是让小莲知道,她不得伤心死?”
秀凤苦笑一声:“小莲她不会知道,如果知道我就实话实说,她会理解。”
谢宛华心里好不急恼。
你说这俩人都咋都一个德性呢,就好像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样。
都那么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你确定你瞒得住吗?代景程和他老婆在那里那么一闹,烟柳村就会沸沸扬扬。”
谢宛华这么一说,秀凤又难过起来。
“都怪我,禁不住诱惑。害得无用跟着受牵连。”
谢宛华说:“你们两都有责任。”
话刚出口,她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追问一句:“等会儿,你说什么?你连累无用?”
秀凤一边用纸巾揩着眼泪,一边把代景程哄骗她的事说给谢宛华听。
不知怎的,谢宛华听着也跟着莫名地难受起来。
她眼睛也湿润了,拍着秀凤的肩安慰道:“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坏人早晚会遭报应!”
坚接着她又一拍大腿,说道:“我就说张无用不会这么没脸没皮嘛!”
秀凤注视着她的表情,看她眼里含着泪,似乎是替她难受。
而此刻她的脸上明明掩藏着一种莫名的兴奋,秀凤搞不懂谢宛华是为了啥。
过了一会,谢宛华出去打电话。
她走到走廊里告诉江枫月:我们都错怪张无用了。
“怎么回事?”
江枫月问她,错怪他什么了。
“秀凤的孩子不是张无用的。”
“哦?”江枫月倍感意外。
“你这是破案了吗?”
江枫月奇怪得很,她弄不明白,谢宛华为什么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喜不自禁的样子。
“那是谁的?”她又追问。
谢宛华则语调凌厉起来。
“这事啊,我看你难脱干系,你责任大去了!”
江枫月嗔斥道:“你有正经的没?越说越离谱!跟我有个屁关系?我又不是男的!”
谢宛华回怼:“你不是男的,不等于你干不了坏事!”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有点正行好不好?你不卖关子行不?”
江枫月没谢宛华那抻头,她就想知道,谢宛华是为了替张无用开脱,故意放烟幕弹。
还是真的另有其人,张无用是替别人背锅?
谢宛华也觉得悬念拉得够长,该让江枫月震惊一下了。
“告诉你吧,你派来那个基地负责人才是始作甬者!”
“代景程?信息可靠吗?你可别冤枉人啊?”
“这事是秀凤亲口说的,会有假吗?”
“那不一定,万一女的咬人呢?是张无用的诡计呢?”
“说啥呢?代景程如果是冤枉的,会亲口承认吗?”
“所以我得去核实呀?”
“拉倒吧,事情发生是因为代景程老婆去了基地,是她发现的,代景程已经认了。”
江枫月那头忽然就没了动静。
谢宛华“喂喂喂”好一阵,才恢复了声音。
“那差点草率了。”
谢宛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还故意问道:“什么草率了?”
江枫月说道:“你别明知故问。”
谢宛华一阵大笑。
江枫月又说道:“我现在纳闷呢,张无用明知我冤枉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明真相?”
谢宛华说,这也找不到别的解释,唯有一点,张无用是个关键时刻为别人着想的人。
“嗯,你这说法倒也靠谱。“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秀凤是因为贪图享受才上当受骗的。”
江枫月想,应该把这事向黄总汇报一下,把代景程从基地拿开。
转念一想,还是先去核实一下再说。
“那明天我就去烟柳村。”
谢宛华故意逗她:“这么急着撤资啊?放心,张无用决对不会赖账,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江枫月急了,朝谢宛华骂道:“滚!”
第二天,江枫月连公司都没去,直接开车上了高速。
两个半小时后,她赶到基地。
见到代景程后只一句话:“到办公室来,我有事找你谈。”
代景程还有以为是基建款项拨下来了,屁颠屁颠跟着就进了办公室。
“你把门关上。”
江枫月板着脸。
代景程关好门,回头坐下。
江枫月开门见山,问道:“你跟林秀凤是怎么一回事?”
代景程嘻皮笑脸,挠着头皮说:“就那么回事。”
江枫月厉声道:“你还挺高兴?挺光彩吗?”
代景程知道事发,瞒也没用,只能从实招来。
不过他还很无耻地说,他很爱秀凤。
哼,江枫月冷笑一声。
秀凤都说过了,他老婆打秀凤的时候,他躲得老远。
“别说你爱不爱的,真的假不了,假得也真不了。现在我得把这事向黄总汇报。”
代景程一听说要上报,顿时没了精神,扑通一声给江枫月跪下来。
“江总,你念我是初犯,饶我这次行吗?”
江枫月鄙夷地一笑:“初犯?你还想在这方面积累经验吗?”
代景程低下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江枫月心里好笑,这话听着这么耳熟呢?
想起来了,电视里演的,要出狱的犯人都这套嗑儿。
刚琢磨着,代景程是黄总的亲戚,汇报上去会是个什么结果,外面闯进来一个高个子女人。
“哎呀领导,这事不能怪我们家老代,全是那个林秀凤勾引的!”
“她整天打扮得跟个小妖精似的,我要是不来,止不定把我们家老代迷成啥样呢?”
“这事也不算完,我还要找她算账呢!”
江枫月见一个破马张飞的女人闯进来,顿时就没给好脸,问代景程:“这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