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用洗罢手,浑身轻松自在,从贾二强家走出来。
今天纯属被逼出来的生婆,事先毫无思想准备,是他人生中的又一次意外。
想不到小莲仍在外面等着他,迎上前来对他表示祝贺。
张无用还故作矜持:“祝贺什么?”
苟小莲一本正经说道:“祝贺你这接生婆顺利接生啊。”
咦,张无用心想,这丫头还真挺有气度,不忌讳男人做这么敏感的事情。
刚才实属情非得已,自己被贾二强拿鸭子上架。
那时候也容不得他去想苟小莲会不会忌讳他进去。
而她却一直等在外面,不但不生气,还带着一脸的喜庆。
看来这丫头还是有些格局,张无用禁不住上前拥抱了她。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苟小莲的下一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却显得如此大胆。
“张无用,你这接生婆诞生了,将来自己老婆生孩子也不用上医院啊。”
张无用愣怔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不得已伸出手指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我说丫头你说这话羞不羞?”
苟小莲知道自己话里含着危险成分,不由得脸一红说道:“谁说我是你老婆了?”
“哈哈哈,不是就不是吧,那我可要另外选人啰。”
苟小莲立刻柳眉倒竖,轻轻叫道:“你敢!”
张无用看着小莲嗔怒的模样煞是可爱,不由得爱上心头。
瞅瞅大道上无人,猛地伸出嘴巴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这让苟小莲的眼睛顿时变痴,盯着他的眼光灼热不再移开。
也不说话,好像灼热的目光能把他烧化一样。
两个人站在那里再在胶着状态,张无用看到,张德成从药山急匆匆赶回来。
前几天,张无用对张德成说:“爸,你要是得空,去咱家荒山上走一走,看看天麻长势怎么样。”
张德成老了,腰板大不如以前。
上药山一走几十里地,怕身体吃不消。
张无用最近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只好劳父亲偶尔上去一次巡视一下情况。
当初栽那些天麻的时候,因为选择的都是小米麻,一般头一年不会出挺钻出地面。
所以外人根本看不出树墩底下藏有什么玄机,他不太担心天麻被别人采挖。
前段时间李英全超采的时候,有些被锯下来的树头被他买下来。
张德成问他干什么用,张无用说是培养密环菌用。
那些天,他雇人把那些树丫都锯成二尺长的小木棒,然后埋在土里。
每一层木棒都撒上一层从灌木根部挖来的密环菌丝。
张德成不知道弄这些东西是干嘛,但他知道儿子是个干大事的人。
五月初的时候,张无用上山又巡视一遍,天麻的长势在他预料之中。。
没想到现在还真出事了。
他让苟小莲先回家,自己拉过来福,带上阿财要去山上。
“我不!我跟你一起上山!”苟小莲又来了拗劲。
“傻丫头,你不嫌累吗?”
苟小莲跟张无用在一起,就不知道累字怎么写。
两个人不能都让来福驮着,张无用只能把小莲抱上驴背了。
上了自家荒山,他四处寻找被人破坏的痕迹。
最后在东侧的一隅发现有大约半亩地的荒山,被人做过外科手术式的盗挖。
张无用记得,当初因为东侧荒坡上灌木丛较少,有少量胡棵根部也不能生长密环菌。
也就基本没下天麻种子。
所以应该说,被盗挖的地方应该没有挖出东西来。
最主要的是,树墩下埋天麻种,也算张无用自己的发明,跟野生一个生长模式。
地面除了灌木正常生长,丝毫看不出下面的构当来。
所以盗挖的人想不到那里面会有移栽的天麻在里面。
不掌握张无用培育天麻的秘密到底在哪里。
在东侧用镐头胡乱挖过一阵,没有什么收获就落慌而走了。
张无用掏开一个胡榛下面的土层,像变戏法一样挖出一窝剑麻来。
这些剑麻长得白白净净,顶头都有一颗白色的芽头。
这样的天麻暗自生长在土层里面,不穿挺也不空心,秋天就会长成上好的成品麻。
苟小莲看到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
“无用,这样的天麻能卖很多钱吧。”
张无用蹲在地上,拿出一个长得较大像地瓜一样的成品麻说:“这样的才能卖钱。”
苟小莲望了一眼山坡问道:“这里面有多少啊?”
张无用说:“这一大片荒坡是凡有灌木生长的地方都是。”
苟小莲拍手道:“哇,到秋天你就成烟柳村道富了吧?”
张无用故作深沉道:“首富不首富我不知道,但估计能成为地主级别。”
苟小莲不假思索说道:“那,我要当地主婆!”
张无用站起来,环顾一下四周,突然把手伸进苟小莲腋窝说道:“你羞不羞你?”
苟小莲就势跳在他身上,两个人在山坡上转圈热闹好一阵子。
闹够了,张无用坐下来对苟小莲说:“你帮我分析一下,谁会来我这里搞破坏?”
苟小莲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半晌摇了摇头。
“会是谁呢?”
张无用低沉地说:“估计跑不了那个人。”
“哪个?”
“你爹苟富贵!”
张无用清楚地记得,上次江枫月在苟富贵面前泄露过天机。
苟富贵对张无用的一切都想掌握,既然是偷着做大事,总有些秘密要掌握才行。
苟小莲说:“这个可能性不大。最近他忙忙火火的,怎么可能上药山上来?”
张无用抹达着她细腻的脸蛋,说道:“丫头,这事不用他亲力亲为的。”
苟小莲听张无用这么一说,心里合计,等下山了找个机会一定要问问她这个爹。
而张无用在想,看来有必要在这山上做一点防范措施。
下山后,他先找贾二强,让他经常去自家山上看看。
张德成岁数大了,上一次山都很吃力。
贾二强满口应允。
“兄弟,我还得求你个事。”
“啥事,你说。”
“你得给我儿子,你大侄子起个好名子。”
张无用笑了,这容易。
一晃到了苟小莲升学宴这天。
苟富贵在阳春大酒店预订了酒席,说是小范围只招待自家亲属,但实际上来了好多人。
苟小莲事先问过苟富贵,她要带张无用来参加可以不可以。
苟富贵先是未置可否,片刻后又把脑袋摇得跟拔浪鼓一般。
苟小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绷着脸问道:“为什么?”
苟富贵一瞪眼说道:“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在我的家宴上看见他张无用!”
“好,”苟小莲发狠道:“他不去,我也不去!”
苟富贵急了:“好你个死丫头,就愿意跟你爹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