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贵听说镇长的儿子跟苟小莲是同学,眼前摹地一亮。
王明远背着手说道:“我儿子这几天我特许他出去玩,三年高中累够呛,该放松放松。”
“是该放松放松,别把孩子都累坏了。”
苟富贵在一旁点头附和,他还头一遭听说镇长的儿子和小莲在一个班。
王明远又说:“这几天可能跟同学都在一起玩呢吧?”
显然,王雨亭究竟和谁在一起,王明远并不掌握。
但他极力显示对儿子在外面很放心,所以不约束他。
苟小莲在一边不作声,她没想好是否把王雨亭受伤的事告诉王明远。
王明远视察完基地的工作进度,嘱咐苟富贵要抓住机遇,把烟柳村的好项目做成真正惠及百姓的好事。
然后坐进轿车里准备回去。
苟富贵过去拽着苟小莲的胳膊说道:“走,给我回家。”
苟小莲身体向后退去,极力挣脱。
“爸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还有事。”
苟富贵又瞪眼扒皮地说道:“你在这里能有什么事?快走!”
张无用走过来,挡在他和苟小莲之间。
“小莲是我叫来的,你要走就走,这里我负责。”
苟富贵见张无用像一堵墙一样,实在没办法太过用力去拉苟小莲,只好回到车里。
王明远把一切看在眼里,对苟富贵说:“怎么,闺大了由不得你了吧?”
苟富贵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丫头个性十足!”
王明远为了证明自己对儿子的管教很有效,操起电话打给王雨亭。
“儿子,你在哪?”
王雨亭受伤前给家里报过平安,说是和同学们在城里狂欢。
王明远就跟老婆说,这个假期别太管束他,等上了大学,他自己会调整过来。
所以从山上下来,他王雨亭一直没给家里打电话。
这会王明远看苟小莲不服她爹管束,想起宝贝儿子来。
王雨亭说:“爸,我在烟柳村玩呢!”
电话里,他尽可能把情绪调整得兴高采烈一些,让王明远感觉儿子很开心。
“哦?”王明远来了好奇心。
“在烟柳村哪里?”
王雨亭在那头犹豫一阵子,支唔着说:“在烟柳村同学这里。”
“你在哪个同学家里,好几天没见你,你妈都想你了。”
王雨亭说:”我知道了,玩几天就回去了。
王明远心想还好巧不巧,正好。
“老爸正好在烟柳村,告诉我位置现在去接你。”
王雨亭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不想让父亲看到现在这副伤病员的样子。
张无用说,他的伤至少得半个月能恢复。
他想在诊所里养几天,等外伤不明显的时候再回家慢慢养着。
“爸你别过来,我玩两天就回去,在农村就当体验生活了。”
王明远听儿子说的也是,反正也都二十岁的人了,由他去吧。
就在电话里默许了。
谁想车子经过诊所的时候,恰好王雨亭出来上厕所。
胳膊上吊着绷带,被乡道上经过的王明远看个正着。
“兔崽子!原来猫在这里体验生活?”
王明远命令司机停车,他直奔诊所走过去。
王雨亭打吊瓶显得尿多,刚去放了水回来。
正和王明远走个对脸。
看着儿子头发有些乱,脸上也憔悴许多。
最大的吃惊是胳膊上吊着绷带为哪般?
难道要体验生活,还要扮演王连举吗?
“爸!”王雨亭怎么也想不到,他爸会像神兵天降一样说到就到。
“你不是在同学家吗?胳膊怎么回事?”
“我……”
王雨亭一时语塞,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毕竟去药山登顶是他出的主意,这事也赖不到别人头上。
何况他的伤是因为向苟小莲索爱造成的,属于自取其辱。
他无论如何不能和王明远如实汇报受伤的经过。
当王明远得知儿子受伤的大概经过,轻轻抚摸着他额头上的伤,又看看吊着绷带的胳膊,说道:“赶紧去县医院吧,在这里呆着不是个事。”
“爸,我挺好的,现在哪都不疼了。”
“不行,现在必须跟我走!”
王雨亭没办法坚持,只好和齐美霞告别,上了轿车。
县三甲医院骨科检查完毕,医生拿着片子给王明远看。
“是有些粉碎性骨折,不过现在骨头接茬都很好,炎症也都消了。”
王明远问道:“要不要住院治疗呀?”
医生摇摇头说:“没必要,这乡医不简单呀,伤这么快就愈合实在难以想象。”
王明远纠正道:“不是乡医,是村里诊所的医生。”
医生又摇摇头,表示不可思议。
“看来民间自有高人不是传说。”
从县里回到枫林镇,王明远要王雨亭打电话给张无用。
王雨亭问做什么。
王明远说:“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你得让他负责到底呀!”
王雨亭以为父亲要找张无用的茬,极不情愿地说道:“爸,这事人家没有责任,要不是张无用,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王明远笑着说:“儿子,我是说治疗得从一而终。”
王雨亭拿起电话:“喂,张哥。”
张无用此时回到诊所,知道王明远把王雨亭已接走。
这会接过电话问他什么事。
“张哥,我爸想见你。”
“你爸见我干嘛?我又不是村干部,不归他管。”
王明远接过电话,对张无用说:“我是管不着你,但我有权力在求你把我儿子的伤治好。”
张无用感觉王明远有些滑稽,回道:“你不是不放心在我这里吗?”
王明远说:“你别怪我,因为开始不了解你。现在我请你来枫林镇,要当面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张无用心想,嗯,这还算是句人话。
苟小莲怕王明远诳骗张无用,就非要跟他一起去。
她的心思是,一旦王明远为难张无用,她会使出刹手锏,揭露王雨亭受伤的真实经过。
没想到王明远在阳春大酒店摆了一桌,迎接张无用。
带着苟小莲一进入饭店的门,花迎春立刻扭着浑圆的腰身迎上来。
“哟,我算记住了,张爷驾道。”
张无用白了她一眼,他讨厌这种称呼。
“别瞎叫,我有大名。”
“妈呀,我可不敢直呼你大名。”
其实花迎春说的也是实话,上次看到张无用整治黑疤瘌,让几个地痞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样子,花迎春比听到惊雷还震撼。
这小子让他一次就刻骨铭心,再来都不能收他的钱。
王明远正从二楼迎下来,听到花迎春称呼张爷,心里也吃了一惊。
这小子不过就是一介村夫,可能有点医术,咋就成了张爷了?
上前去握着张无用的手说:“小张大夫,请楼上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