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骑驴村医 > 第86章 来福的生日时辰
    黑疤瘌告诉张无用,只要驴子没出枫林镇,不出三天,保证完好无损找回。

    几个人喝完酒,张无用喊服务员结账。

    花迎春上楼,对黑疤瘌说:“今天这顿我请,疤爷很久没光顾阳春大酒店了,欢迎常来。”

    张无用说:“那不行,今天是我请,你如实说多少钱。”

    黑疤瘌立马接过来说道:“张爷,老板娘都发话了,您就……”

    张无用面带不悦,朝黑疤瘌说道:“看来你以前没少在这里吃白食啊。”

    黑疤瘌讪笑道:“没有,老板娘我们都是老相识。”

    花迎春抢话说道:“没有没有,疤爷光临我们阳春大酒店,是我们的荣幸,平时请都请不来的。”

    黑疤瘌附和道:“是啊是啊。”

    张无用对花迎春说道:“多少钱如实报来,我张无用不吃白食。别坏了名声。”

    花迎春只好喊来服务员,把单子递给张无用。

    酒菜共计一千八百元。

    张无用掏出现金如数交给服务员。

    花迎春就此记住张无用。

    听张无用说是烟柳村的,花迎春说以前没见过张无用。

    张无用说:“我是烟柳村的小人物,不像苟富贵,枫林镇上是个名人。”

    花迎春把嘴一撇说道:“那个老苟呀,在我们这里占够了便宜。”

    张无用回道:“可能也没少给你们这里送钱。”

    黑疤瘌插话问花迎春:“老板娘,这几天有没人到你这里卖驴?”

    花迎春回道:“我们这里不是驴肉馆,卖驴不可能到我这里。”

    黑疤瘌说:“有来卖驴的或者卖驴肉的,你立马通知我。”

    张无用接道:“你胡说啥,来福命大不会死的。”

    “啊对,神驴是不可能死的。”

    酒足饭饱,张无用惦记来福,不知是死是活,就急着要走。

    黑疤瘌脑子里琢磨一下,说,“张爷,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张无用问道:“谁?”

    “马瞎子。”

    马瞎子是枫林镇上唯一靠算卦看风水的先生,住在镇上西头。

    一个四十几岁的小老头,秃顶,说瞎其实他也不瞎,只是眼睛奇小,有人说像绿豆。

    但就是那绿豆大小的眼仁里,能射出一种犀利并掘地三尺的光来,让许多来找他看卦求钱途的人,还有一些个有心事,或面临婚姻岔路口的人,不得不跟他坦白说了实话。

    说马瞎子算得准,倒不如说他看得准。

    他会从心理上拿捏住来者的想法,和经历过的一些不能随便说的故事,让来者产生畏惧感和神秘感。

    走的时候都纳闷他怎么算得那么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于是马瞎子就窗户眼吹喇叭,名声在外。

    枫林镇上和下面十里八村,谁家儿子娶媳妇,谁家盖房子上梁,都要找他看个黄道吉日。

    经年累月,马瞎子不但名气不小,日子过得也滋润。

    黑疤瘌找他看过一回,那时候刚踏入社会,跟几个混子在镇上把一个菜贩给打了,住一个月的医院。

    人家菜贩也很尿性,出院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们几个告进监狱,不要任何民事赔偿。

    黑疤瘌托人去菜贩子家求情,赔多少钱都行,就是别蹲笆篱子进去踩缝纫机就行。

    可是没想到菜贩子如此强硬,卷了来求情人的面子,还硬梆梆扔下一句话:“不让这几个人进去誓不为人!”

    黑疤瘌是个有前科的人,知道进去在里面呆着度日如年的滋味,这次又要面临牢狱之灾,就茶饭不思一筹莫展。

    后来想到找马瞎子出个主意,看怎样化解危机。

    马瞎子说,让他去县上找个人,花点钱,然后那人出面找菜贩子。

    回头让他再给菜贩赔钱他就会接受。

    马瞎子说那叫曲线救国。

    后来黑疤瘌就照做,果然事情圆满解决,对方不再追究刑事责任,赔点钱双方握手言和。

    此后,黑疤瘌对马瞎子言听计从,简直拿他当军师一样。

    张无用笑道:“你还信这个?”

    黑疤瘌说:“我的爷,你别当成是迷信,这也是科学。凡是物体都有属性,有属性就有气场,有气场就有信息传输释放。马瞎子能根据五行来判断释放气场的物体方位。你说这是迷信吗?”

    呀呵,张无用笑道:“看来你中毒不浅。不管迷信不迷信,我先信你一回。”

    俩人来到镇西马瞎子家。这是一栋二层小楼,没挂任何牌匾。

    马瞎子凭算命在镇里盖的小二楼,也是很让枫林镇上的人伸手点赞的。

    俩人进到里间,一个戴围裙的短发女人迎出来,跟黑疤瘌打招呼,然后带他们在厅坐下,随后递上两杯茶。

    黑疤瘌小声对张无用说:“马瞎子后找的女人。”

    张无用点点头。

    女人告诉黑疤瘌,马瞎子屋里有人看事。

    偶尔能听到马瞎子盘问女人的声音。

    原来是个女户。

    黑疤瘌也没管许多,喝两口茶就着急,直接推门进去。

    张无用站在他后面,就见屋里一个穿着对襟布褂的中年秃顶男人,眯着一双豆眼,正捏着一位身穿低胸衫的年轻女子的手,嘴里嘀咕着什么。

    年轻女子画着很浓的装,面皮看着光滑,闪着白惨惨的光,感觉像刷了仿瓷涂料。

    眼睛也盯着马瞎子看,不时眨下安着一对假睫毛的眼睛。

    马瞎子见黑疤瘌带着张无用进来,点头示意俩人先坐下,继续子午卯酉地忽悠那女子。

    最后女子站起身,马瞎子说今年你无论如何不要动,过了明年二月你再按照我说的去办。

    女子说:“叔,到时候具体咋办我再来找你。”

    然后扔下二百块钱,扭动着腰身出门去了。

    张无用看那女子走路的姿势,言谈举止的浮浪做派,判断十有八九是个风尘女。

    马瞎子故意没看那二百块钱,朝黑疤瘌眨眨眼说道:“县里的,跳舞认识个爷们,是外地来这边经商的很有钱,叫她和她老公离婚,娶她。”

    黑疤瘌呵呵笑着,调侃道:“我以为是想跟你呢!”

    马瞎子哈哈一笑:“我不行,老喽,不好使了!”

    随后瞟了一眼张无用说道:“这位朋友是第一次来我这里吧?”

    黑疤瘌说道:“马叔,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张爷,本领非凡。”

    张无用捅了黑疤瘌一下说道:“别扯了,以后不许叫张爷,都是弟兄。”

    黑疤瘌说::“那好,你就是我兄弟。马叔,我兄弟有事找你!”

    马瞎子说道:“有事尽管说!”

    张无用说:“我家来福丢了!”

    马瞎子准备好左手,习惯性展开手指屈伸说道:“说下生日时辰。”

    黑疤瘌在一旁笑道:“马叔,来福是我兄弟养的一头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