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联网,傅寒川想要查到她的航班信息,这不难。

    但是,她人有没有上那架飞机?上了哪架飞机?

    傅寒川人在江城,势力也在江城,一时间要把手伸到大洋彼岸,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是鞭长莫及。

    “按照航班信息。”

    傅寒川沉沉叹息,继续道,“她人,现在应该在几万英尺的高空。”

    去往哪里,不得而知。

    但是,她最终的目的地,毫无疑问。

    傅寒江道,“她是想回江城?”

    “应该是。”

    “她到底想干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傅寒江的性子本就比傅寒川要急躁。

    而且,他隐约有预感。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傅寒川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

    “等有了姚乐怡的消息,再说吧。寒江,有些事,大哥要拜托你。”

    “我明白。”

    不用他多说,傅寒江已然想到了。

    “大哥放心,陆家这边,我会吩咐老卢,让他盯着,一有消息,会立即通知你。”

    “好,多谢了。”

    傅寒川这边,自然也不会放松,但是,加上陆家的势力,会更加有把握。

    他得在姚乐怡现身前,找到她。

    先找到她,才能阻止她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

    傅寒江不敢受傅寒川的谢,“大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凡是我能做到的,都是我该做的。”

    没有傅寒川,又哪里来的他的今天?

    知恩图报,是一个人基本的道德信仰。

    “是。”傅寒川领了他的情,“大哥说错话了,大哥收回。”

    挂了电话,傅寒江出了房门。

    离开南楼后,拐去了主楼,去找了趟老卢。

    两天后。

    下午。

    傅寒江接到盛相思的电话,接通时,里面传来母女俩的声音。

    盛相思:“通了,君君,跟爸爸说话呀。”

    “哦……歪?歪?爸爸,听到君君吗?”

    傅寒江立时笑弯了眉眼,“爸爸听到君君咯,君君要跟爸爸说什么呀?”

    “爸爸。”

    君君冒着小奶音,“妈妈今天做好吃的葱油鸡哦,我和妈妈等到爸爸回来,一起吃饭哦。”

    “葱油鸡?妈妈做的哦?”

    傅寒江心上柔软的一塌糊涂,“听着就好吃,那爸爸可得早点回去。”

    “妈妈。”君君把手机给了相思,“爸爸说,他会早早回来哦。”

    “是嘛。”盛相思笑着接过电话,嗓音温软,后一句是对男人说的。

    “今天能回来吃晚饭?”

    “可以。”傅寒江徐徐低笑,“能准时下班,晚上没有应酬。”

    “那我和君君,等你一起吃晚饭。”

    “好。”

    收了手机,傅寒江低头,对着面前的一摊资料,继续忙碌。

    手机再度响起。

    这一次,是老卢。

    “九爷。”

    “嗯。”傅寒江眉心微微拧起,“说吧。”

    “找到姚乐怡了。她从柬埔寨转机,回到的江城。”

    果然,傅寒江眸色暗了几度。

    吩咐道,“先把人送去银滩。”

    一早,他和兄长联系过,知道兄长今天忙着城郊一个项目,人不在市区。

    “是,九爷。”

    傅寒江收了手机,眼前的这一页报表还没看完,又来电话了。

    还是老卢。

    “九爷,有点麻烦……姚乐怡她,不肯合作。”

    什么?傅寒江不大明白,“只是送她去银滩,她为什么不肯合作?”

    “她不让人靠近。”

    老卢讪讪的道,“她说,要么,叫傅总过来,要么,要您过来,否则,她哪儿都不去。”

    呵。

    傅寒江轻嗤,这倒是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可这会儿,大哥能赶过去么?

    傅寒江拿起手机,拨通了兄长的号码……没有接,想必是在忙。

    他只能作罢,编辑了条信息发过去。

    大哥,姚乐怡截住了,我先送她去银滩。

    而后,傅寒江思忖片刻,收了眼前这一摊,起身拿起衣架上的西服外套,出了总裁室。

    “容峥,跟我去趟机场。”

    “是,二爷。”

    …

    机场。

    姚乐怡在等候室里坐着,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的情绪起伏,无喜无怒无悲。

    傅寒江从门口进来时,她望着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好久?并没有多久。

    半个月而已。

    傅寒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开门见山的问道,“你这么闹,是不想治腿,打算一辈子瘫在轮椅上么?”

    凡是疾病,都有最佳治疗期。

    即便是梅奥,也不是有百分百的治愈把握。

    “哼。”

    姚乐怡定定的看着他,极淡的冷笑,极轻蔑的口吻。“你这么说,就好像,你多关心我一样。”

    “……”傅寒江一滞。

    “你这么想治好我的腿,不过是想减轻你的负罪感而已。”

    姚乐怡闭了闭眼,嘴角勾起抹苦涩的笑,“你们都一样,只是想摆脱我而已,根本没有人,真正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