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是自己老糊涂了，拿起账目，又对了几遍，“是不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傅明珠猛抬头，脸色逐渐凝重。
林妈这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啊！
看老太太这神色，林妈确认，她发现的问题，并不是她多疑。
“老太太，这事……您要处理吗？”
“处理……”
傅明珠眉头紧锁，重重点了点头，“当然要处理！”
怎么能不处理呢？
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奶奶？”
电话是打给姚乐怡的。
“乐怡，是我，你有时间的话，过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事找你。”
“好的，奶奶。”
挂了电话，傅明珠的神色并没有好一点点。
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事光找姚乐怡没用，对了……还有寒江！
那些年，他们一个主外，一个主内，这些事，他知道吗？
都是她的孩子，得问个清楚明白！不能冤枉了任何一个！
“当然……”
傅明珠抬手，扶了扶额，“要是被我知道，他们搞了鬼！我也绝不轻饶！”
于是，拿起手机，这一次，拨通了傅寒江的号码。
…
姚乐怡闲人一个，自然是有时间的。
不到一个小时，姚乐怡来了。
林妈领着她去了露台，“姚小姐，老太太在晒太阳。”
“谢谢林妈。”
姚乐怡微笑着道谢，嘱咐看护，“我和奶奶说话，你就不用跟着了。”
“好的。”
姚乐怡推着轮椅，去了露台。
“奶奶，我来了。”
露台上，傅明珠端坐在轮椅上，看到她过来，叮嘱了句。
“把门带上。”
“……”姚乐怡愣了下，这么严肃？
“哦，好。”点点头，答应着，转过轮椅，把花厅的门给合上了。
而后，才推着轮椅到了傅明珠面前。
“奶奶，这么着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自然是有事。”
傅明珠眉心拧着，右手搭在左手腕上，转动着腕上的翡翠镯子。
视线紧盯着姚乐怡，一错不错，“我也不绕弯子了，我问你……五年前，相思离开傅家，她每个月的生活，是你负责打给她的？”
“！”
姚乐怡一凛，脸色唰的变了。
意识到什么，张了张嘴，“奶奶，你……查以前的账了？！”
为什么？
哼。
傅明珠极淡的冷笑，“我查自家的账，还需要原因么？现在是我在问你，你反过来质问我？”
“奶奶……”
姚乐怡僵白着脸，直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
傅明珠手一抬，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老太太身体不好，没什么精力听她说些没用的废话。
正视着她，“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
姚乐怡吱唔着，咬着下唇。
还需要她回答吗？那几年她管着傅家的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有一天，陈年旧账还会被翻出来！
“怎么？”
傅明珠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神色渐渐冷下去。
“‘是’一个字，‘不是’两个字……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
忽而，敲门声响起。
露台是全视野的玻璃门，一抬头就能看到傅寒江站在那里。
“正好。”
傅明珠倒是并不着急，觑了眼姚乐怡，气定神闲的道，“寒江来了，你们俩，当面对质，今天，务必把这笔账，给我解释的清清楚楚。”
玻璃门推开，傅寒江进了露台，朝着她们迈步走过来。
经过姚乐怡时，眼底泛起疑惑，但他没有问。
在傅明珠面前站定，先是躬身，微微笑着，和老太太打招呼。
“奶奶，您身体好些了？”
说着，举了举自己吊着三角巾的左胳膊，“我的手伤着了，没能及时来看您，您怪我的吧？”
事实上，他是不敢来。
前两天相思已经来探望过，傅寒江怕老太太看见自己会不高兴，就没来。
傅明珠稍稍顿了顿，他待她还是和以往一样，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