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打算多说,转身走了。
“寒江!”
姚乐怡急切的想要叫住他,但是,傅寒江再没停下,因为,盛相思从洗手间出来了。
“相思!”
傅寒江加快了脚步,迎上去,把水杯端到她面前,“喝水……刚才在车上,不是喊着口渴?”
“我不喝凉的……”
“知道,是微微有点烫的水!快喝吧。”
“哦。”盛相思满意了,低头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喝着。
“帮我挠挠痒……”傅寒江突然道。
盛相思挑眉,“你自己不会挠?”
“我这不是喂你喝水的吗?”傅寒江不依,把脑袋往她面前一抻。
“后脖子上,快!痒死了!”
盛相思努努嘴,但还是举起了手,伸到他后脖子处,“这儿?”
“往下一点……”
“这儿?”
“左边一点……”
“这儿?”
“再右边一点点。”
“烦死了!”
“对对对,就是这!使劲……舒服!”
姚乐怡恨恨的瞪视着,几乎咬碎一嘴牙……
这会儿,傅寒川从楼上下来了。
“寒川。”姚乐怡忙道,“寒江来了。”
“嗯。”傅寒川颔首,他知道。
弟弟过来,自然是跟他联系过的。
径直去到厅,“寒江,相思。”
“大哥,你怎么样?”
“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兄妹仨简单寒暄几句,傅寒江还和傅寒川交代了下公事,挑重点,言简意赅的说了。
“我知道了。”
傅寒川颔首,郑重对弟弟道谢,“让你费心了。”
“哪儿的话?”傅寒江注意到,大哥不时看着腕表,“大哥,是有什么事吗?”
“嗯。”
傅寒川没对弟弟妹妹隐瞒,尤其是妹妹相思,“我要去趟医院,白老病的不轻。”
“?”盛相思一听,面色紧了紧,“很严重吗?”
“是。”
傅寒川颔首,“祁肆是这么说的,具体情况,我去了医院再仔细问过医生。”
那看来,是相当严重了,祁肆不会无的放矢,夸大其词。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好。”
傅寒川同意了。
跟着站起身,“那别耽误了,这就走吧。”
“嗯,好。”
相思要去,傅寒江自然跟着一起。
兄妹三人,一同往外走。
“寒川。”
却被姚乐怡给拦住了,一脸疑惑,“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指了指餐厅:“餐桌摆好了。”
“不用了。”
傅寒川蹙着眉,摇了摇头,“不忙着吃东西,我得出去一趟。”
转身要走。
“站住!”
姚乐怡再次发难。
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其实都听见了。“你不许去!你得吃东西!”
傅寒川拧眉,耐着性子,“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吃不下。”
“哈,哈哈……”
姚乐怡忽而笑起来,讥诮道:“你当然吃不下!白冉死了,你们的孩子也死了!你恨不能跟他们一起去了!还能吃的下什么啊?”
又是这话!
傅寒川蓦地攥紧手心,合上眼,又睁开,一字一顿的道。
“不要再说了!”
“我偏要说!就说就说!”
姚乐怡昂着下颌,丝毫不见畏惧,“白冉死了!她死了!”
傅寒川怒目而视,目眦欲裂,拳头越攥越紧。
“白恭礼是你什么人?”
姚乐怡同样,眼底赤红,“值得你这样急吼吼的,拖着病体,赶去尽孝?我看啊,他也快死了!正好,去下面跟白冉团聚!也算是圆满了!”
“姚、乐、怡!”
傅寒川蓦地扬起拳头,高高举起。
“!”姚乐怡惊愕,他是要打她吗?
她也不躲,索性闭上了眼,“打吧!只要你下得去手!”
“……”
傅寒川喘息着,高举的拳头,生生悬在了半空。
别说眼前的人是姚乐怡,就是个不相干的女人,他也不会打女人!
但这一刻,某个想法,在他内心里,越发坚定了。
“寒江,相思,我们走!”
收回手,蓦然转身。
傅寒江牵着相思,匆忙跟上。
身后。
姚乐怡呆怔的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笑意悲凉。
傅寒川真的是太明显了,他自己知道吗?
白冉还在时,他对她还是周到、体贴的,尽管,她看的出来,他就像是在完成任务。
可现在,白冉没了……
他对她的耐心也没了……
连完成任务,他都不耐烦了吗?
一个、一个的……全都在逼她!!
…
医院。
傅寒川他们见过了医生,详细了解了白恭礼的情况。
的确是,不太乐观。
抢救车就放在病床边,配了24小时特护,以免有情况,好随时准备抢救。
“你们先走吧。”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傅寒川朝弟弟妹妹挥挥手,“辛苦你们了。”
傅寒江没什么问题,盛相思却是忧心忡忡,白冉要是知道白老病成这样,该多担心啊?
她是知道的,白冉不是没有亲人,可父亲那边,真正疼爱她的,就只有白老这个祖父,白冉是祖父一手养大的。
“大哥。”
盛相思看向兄长,“你呢?”
不跟他们一起走吗?
“我留下。”
傅寒川指了指病房,“我得陪陪白老。”
尽管,有医生有护士有看护。但是,“冉冉在的话,一定会陪着的。她不在,我得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