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答案,苏禾心情一下一落千丈,情绪有些低沉,她手腕的痛楚和神经的酸麻令她想要不顾一切的叫出来,可她硬是忍着不吭一声,安静的抱着腿沉默不语的坐着。
她知道自己是失望了。
可失望什么呢?
失望薄修砚不爱她,还是失望薄修砚其实心里有别人?又或者,失望他对她的隐瞒。
他不爱她,她也知道。
她更知道,她也是不爱他的。
既然这样,她的一颗心又失望些什么呢。
敏感,多疑,胡思乱想,没错了。
这就是她自己的问题。
无病呻呤是大忌,尤其是感情用事。
苏禾一直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就平静了。
很久后,她才出声。
“除了外婆,从来就没有人心疼我。以前受到了欺负,我没有办法反抗时,有些人想帮我,可是怕得罪人不敢,最终不敢为我出头。”
苏禾轻轻吸了吸鼻子,眼角有点涩。
她情有所起。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装的。
在演,她演戏给薄修砚看。
“薄修砚,你是第一个见我受了欺负,这么狠的替我报复回去的人。当时,我要是没阻拦,你是不是那一刀就真的扎下去了?”
“他可是你的朋友。”
“为了我,和你的朋友翻脸去得罪,值得吗?”
说到最后,苏禾声音嗡嗡的,越来越小。
像是哭鼻子了一样。
薄修砚看着苏禾,并没有去抱她。
他看着苏禾的眼睛,目光深邃深沉,仿佛透过苏禾的那双眼在看向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和苏禾差不多大年纪,也有一双漂亮清澈的桃花眼。
她笑起来很可爱,很迷人。
她不同于苏禾的冷清,但一样的胆小敏感。
她们之间最大的区别——
就是苏禾怕蛇,可他的小姑娘不怕。
苏禾怕蛇,可是小清不怕。
薄修砚还记得,小清半夜里在卧室睡觉,有一条小竹叶青蛇顺着床尾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顺着小清穿着睡裙的腿爬到她的胸口,把人吓得尖叫,从床上跳起来。
结果,等到薄修砚赶去屋里,却发现小清捏着那条蛇的头和七寸之处,玩的不亦乐乎。
仿佛那不是蛇。
是柳枝。
看到薄修砚眼神的紧张,小清还笑起来。
她嘲笑薄修砚,说,哥哥,你是在害怕蛇吗?
小清说,你看,我不怕蛇喔。
说着,还故意把那条小蛇扔到薄修砚身上,薄修砚更是波澜不惊面色不变一下,他无奈的捡起地上的蛇,扔出去。
他更不怕蛇。
苏禾说了半天,注意到旁边的男人一直在沉默。
她抬头,发现了薄修砚的走神。
那一刻,苏禾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心里头更加的失落,不平衡了。
你在认真的说话,可对方根本没有在听。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你想发火就都找不到借口,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出一点回响。
很憋闷。
可是,你又不能对他怎么样。
苏禾生气了,一言不发的扭过脸看窗外。
窗玻璃上映出苏禾神色落寞黯然的脸。
很久后,薄修砚才出声,声音平静的没什么波澜起伏。也很低沉清冷。
他说:“什么翻脸得罪,没什么值得不值得。你不是阻拦了我,那一刀没扎下去么。”
好歹,苏禾是他的妻子。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安祈踩着他老婆的手就相当于在打他薄修砚的脸了。既然安祈欺负起他的人来就这么不气,以薄修砚记仇又要面子的心思,怎么着也要当面收拾一下人。
既是警告,也是震慑。
喔,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来,薄修砚应该还要感激她了?要不是她腿软的起来阻止那么一下,是不是薄修砚就伤人,算是彻底得罪安祈,要失去他这个朋友了?
听薄修砚的口气,倒有些庆幸的意思。
苏禾心里默默的想,果然外婆诚不欺我,男人都是不可信的,男人都是骗子!
女人天生的耳朵软心软,容易栽在感情上走不出栽在男人身上,搞不好葬送自己的一辈子。在古代,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就是这么个道理。
女人容易一往情深。
又识人不清。
苏禾想,一定要认清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