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你怎么来了?”魏芸兰见将阮明烟砸晕的,是自己的女儿阮明柔,心中松了口气。
“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姐姐她……不会有事吧。”阮明柔看着晕倒在地的阮明烟,心里有些后怕,结结巴巴问。
“不会有事,柔儿,你快离开,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魏芸兰这才意识到已经在这阁楼上耽搁了太多时间,既然外出做的阮明柔已经回府,那么老爷应该也快回来了。
“可是,娘,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若是被爹知道,我们就完了。”阮明柔不放心地问。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父亲的偏心,同样是女儿,明明她更优秀,父亲却只把阮明烟这个废物当做掌上明珠。
“放心,你父亲不会知道的。”阮明柔的想法魏芸兰怎么会不了解,再加上刚刚阮明烟脱离掌控的言行,她看向阮明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狠厉,“别怪我,是你自己太碍事了。”
说罢,她指了指楼梯的方向,转头吩咐夏荷:“把她给我推下去。”
夏荷缩着身子连连摇头,她本就胆子小,拿刀子去毁大小姐的脸她尚且吓得哆嗦,这害人性命的事她就更加不敢了。
“没胆子的蠢货,你怕什么?出了事自有我担着,你信不信她若是醒过来,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你。”魏芸兰吓唬道。
夏荷一动弹,身上被阮明烟打出的伤便疼的痛彻心扉,自然不敢再有什么举动。无论魏芸兰说什么,都垂着头不动。
魏芸兰被气的不轻,阮明柔摇头劝道:“娘,还是算了吧,姐姐双腿残废,都没有办法自己走上阁楼,从这里推下去,太容易露馅了。”
魏芸兰不赞同:“这有什么,她不是时常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吗?就说是她自己威胁夏荷带她上来,然后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不就成了,只要她死了,怎么解释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阮明柔暗暗盘算了一番,觉得这样说也挑不出什么错,于是默许了母亲的做法。
阮明烟一旦死了,她就将成为阮家唯一的千金,到时候父亲一定能意识到他还有一个比阮明烟优秀百倍的女儿,还有阮明烟身上那桩极好的婚事也将落在她的身上。
眼睁睁地看着张嬷嬷将阮明烟推下楼,阮明柔仿佛看到了自己穿着大红嫁衣,坐着八抬大轿嫁进镇国侯府的情景,想到那位镇国侯府世子的风姿,她不由地心跳加速,红了脸。
魏芸兰见事已办妥,带着众人离开了阁楼。
不一会儿,阮明烟的贴身丫头夏竹跑了过来。找了半天,才在阁楼后边一人高的草丛中找到不省人事的阮明烟。
“小姐,您怎么了?快醒醒啊。”夏竹焦急地喊了几声,见阮明烟没有任何反应,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
大小姐虽然自从双腿废掉后,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坏,对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非打即骂,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是小姐救了她的命,她发过誓,会永远效忠小姐。
“快来人啊,大小姐出事了!”
正在这时,尚书阮密回府,听到求救,连忙带人赶到了阁楼,将阮明烟带了回去。
阮密急忙叫了大夫,府上常用的大夫到的很快,仔细检查了阮明烟的身体,心中松了口气。
“大小姐虽然从阁楼掉落,但是阁楼后院常年没有人打理,积了厚厚的草木落叶,又没有磕到要害,所以没什么大事。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大夫感慨道,这位大小姐的运气真是好,那样高的阁楼掉下去,若是平常,怕是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阮密听到大夫的话,连声道。
烟儿是他的发妻所生,发妻难产而亡,他答应过会好好照顾这个女儿,可这孩子却命途多舛,小时候遭了一场大难,废了双腿,现在若再出什么事,他可真是无颜去见地下的妻子了。
大夫医术不错,说阮明烟很快醒过来,昏睡在床上的人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就睁开了眼睛。
“烟儿,你醒了就好,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先喝点银耳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爹这就吩咐人去做。”
阮明烟醒来,就看到床边坐着一个碎碎念的老头。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便端起一盏晶莹剔透的琉璃碗,里面盛着炖的软糯香甜的银耳羹,挖了一勺递到了她的嘴边。
阮明烟顺势吃到了嘴里,温度刚好,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让人口舌生津。
她猜测,这老人应该就是原主的父亲了。
看样子,果然很疼爱原主。
阮密见女儿乖巧地吃着自己喂的银耳羹,心中十分欢喜。一连将一小盏银耳羹全都喂完,才放下碗温声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阮明烟摇了摇头,她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个夫人看样子似乎没有毁掉她的脸。
阮密见她神思不属,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做出训斥的样子:“你这丫头,府里这么大还不够你玩的,没事去阁楼那晦气的地方做什么?要不是你运气好,掉在了后院,可就没命了。”
从阁楼上掉下去?
听了这话,阮明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个所谓的夫人竟然改变了主意,没有毁掉她的容貌,而是想要她的命。
阮明烟有些犹豫,她还不知道这个便宜爹跟那个后妈的感情怎么样?
若是说了实情,这个男人会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吗?
只是抬头对上男人关切的眼神,她决定赌一把,就算输了她也认了,大不了以后就依靠自己好了,她堂堂一个特工,在古代若是活不下来,那干脆找块豆腐碰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