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老爷追究起来……”
尚书府,阮家后院偏僻的阁楼里。
张嬷嬷惶恐地看向主母魏芸兰。
她们面前,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女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少女雪肤樱唇,肌肤白皙接近透明,几乎吹弹可破。
即使张嬷嬷这样的老婆子看了都忍不住心动,也难怪夫人要出此下策。
可这毕竟是老爷最宠爱的嫡长女——阮明烟。
魏芸兰挥手打断她的话,怨恨道:“老爷知道了又怎样?要不是他太偏心,一直不肯松口取消那门婚事,我何须做到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她透着几分阴狠的眼神更加坚定。
她自己是妾室扶正,连带着所出的柔姐儿也处处低嫡出的阮明烟一头。
“毁了这张脸,我看老爷还怎么坚持让她嫁进侯府,到时候柔儿必然能够取而代之。”魏芸兰显然已经谋划许久,脸上浮起畅快的笑,“夏荷,动手。”
丫鬟夏荷却迟疑不动,大小姐虽然是个残废,但更是老爷的掌上明珠。到时候老爷追究起来,夫人不一定有事,自己却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魏芸兰见她犹豫不决,嘴边凝着冷笑提醒:“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吗?你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不都是她发脾气的时候打的?
还有脸上那道看着就吓人的疤,是她心情不畅时亲口吩咐人划的吧。你现在的样子,以后可怎么说亲事?
你这辈子都被她毁了,现在只是让你在她脸上划那么几下子,你都下不了手?”
闻言,夏荷不自觉抬手摸了摸覆着薄纱的脸,脸上一条蚯蚓一般丑陋的伤疤从嘴边一直斜入鬓角,异常狰狞。
是啊,自己的一辈子都被毁了,可这个嚣张跋扈的恶毒女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尚书府千金,甚至能成为镇国侯府的世子妃,凭什么?
恨意直冲脑门,夏荷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往阮明烟那张绝美的脸上划去。
谁料,前一刻还昏迷的人蓦地睁开了眼睛。
一双乌黑清亮的大眼睛里透着让人胆寒的冷意,只一眼,夏荷就仿佛被冻僵在了原地。
魏芸兰见人醒过来,不悦地瞪了眼夏荷,药是这个丫鬟下的,现在药效这么快就散了,显然是她没下足够量的药。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就算被阮明烟知道了又如何?
只要能给柔姐儿争来那门婚事,她就算是被老爷责罚,也值得。
“还不动手等什么呢?”魏芸兰呵斥夏荷。
眼前的场景让阮明烟回不过神,她的双手被绑着扔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仰头看着面前这一群襦裙飘然,发髻如云的古装女人。
咫尺之处,薄纱遮面的女孩子拿着一把刀直打哆嗦,看这样子,是想给她来两刀?
阮明烟下意识沉声警告:“住手。”
她特工出身,无数次的出生入死中磨练出了一身惊人气势,此时虽然被绑着,肃杀的声音仍是让没见过世面的小丫鬟胆寒。
夏荷被吓得一个激灵,刀子“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魏芸兰没有看到阮明烟的表情,自然也想不到,醒过来的已经不是那个因为残废,变得偏执跋扈的尚书府千金了。
见夏荷被两个字就吓的不敢动手,气不打一处来,尖声道:“没用的东西!一个捆了双手的残废也怕成这样,她能吃了你不成。药是你下的,就算你此刻不动手,你以为她就能放过你?”
残废?
这是在说自己?
阮明烟疑惑地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毫无知觉,她心底猛地一突。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出任务遭到暗算,被炸弹袭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而且还变成了一个残废?!
身为特工的她本就有非一般的洞察力,脑子里敏锐的分析着眼前的一切,隐约有些明白,自己大概是赶上了传说中的穿越。
她心下震惊,却不动声色。
夏荷也清楚自己没了退路,“夫人说的是,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没什么好怕的。”
她鼓着胆子捡起匕首,寒芒正对阮明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