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郡主知道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得先把人救下来才是最要紧的。
作为一个穿书者,她多少懂得一些急救的知识。让人把刘峥扶到榻上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他怎么受的伤?伤到了哪儿?”
侍卫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他们如何潜入摄政王府,如何遇袭的事说了一遍。
“没想到今晚还有另一波人夜闯王府,不小心惊动了王府的护卫。交手的时候,王爷不慎背后中箭,又被流星锤击中右肩......”
玉蝉郡主听完他们的陈述,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居然单枪匹马夜闯摄政王府!
不要命了吗?!
可这会子,她顾不上计较这些了,只知道要赶紧给他治伤。
“拿剪刀来,顺便多点几盏灯。”玉蝉郡主渐渐冷静下来,开始给他们分配任务。
侍卫们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还是听话照做了。
玉蝉郡主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剪刀,飞快的将受伤的部位给剪开。当看到里头还插着箭头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她的眼泪再次不由自主的落下。
“果然是不要命了么......”玉蝉郡主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丫鬟也被那狰狞的伤口吓了一跳,拿着药瓶的手都在抖。
如果小侯爷有什么事,郡主该有多难过啊!
“郡主......”丫鬟想要安抚,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不由得心急如焚。
好在玉蝉郡主是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稍稍慌乱了一阵便再次镇定下来。
她吩咐丫鬟去烧热水,又让侍卫帮忙将刘峥翻了个面,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拿了一块帕子握住箭柄,就打算要拔箭了。
“郡主,万万不可!”侍卫们被她的举动给惊到了。
“还是先请大夫吧。”其中一个不敢大意,谨慎的进言道。
玉蝉郡主知道他们不相信她的医术,她自己也没多少的信心。
可如果继续耽搁下去,刘峥的命怕是要保不住。
况且,这半夜的要去哪里找大夫?
摄政王府出了刺,整个王都怕是都要封禁了,这个时候出去无疑是危险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事急从权,他等不起。”玉蝉郡主闭了闭眼,按住了颤抖的手。“无论如何,总得试试。”
之前在平乱叛军的时候,她曾在军营里帮着给伤员包扎过,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只要她狠得下心来,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侍卫们虽然不放心,可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他们不敢赌!
玉蝉郡主见他们没有了异议,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一咬牙用力的将箭头拔了出来。
原本已经陷入昏迷的刘小侯爷闷哼一声,而后便没了声儿。
箭头一拔出,已经开始凝固的血再次喷涌而出,溅到满处都是。
玉蝉郡主吓坏了,赶紧拿了帕子将伤口捂住。又让侍卫从药箱里找了止血的药粉出来,一番手忙脚乱的操作之后,血总算是止住了。
不过,刘小侯爷的脸却苍白得厉害,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
玉蝉郡主心疼的拿着帕子帮他擦了擦满是血污的脸,再次泪眼朦胧起来。
“郡主,外面有好多官兵。”丫鬟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慌张。
玉蝉郡主从悲伤中抬起头来,勉强打起精神。“你们几个,赶紧将血衣处理掉。还有,沿路的血迹也要赶紧清理,莫要被人瞧出来。”
“是。”两个侍卫看了一眼榻上的主子,齐声应道。
玉蝉郡主将两个侍卫打发出去之后,又飞快的趴下刘小侯爷身上的夜行衣,丢给一旁的丫鬟,又拿来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这才算完事。
为了掩盖屋子里的血腥味,玉蝉郡主还特地将自制的花露水拿出来洒了好几遍。
没多大会儿,掌柜的匆匆上楼,将外头的动静告知。“听说摄政王遇刺,这会儿正全城搜捕刺,眼看着就要搜到这里了,郡主得赶紧想个法子啊!”
那些西戎侍卫一个个野蛮的很,可不管你屋子里有没有女眷。
玉蝉郡主探了探刘峥的鼻息,幸好还有一口气。只是他的额头烫的厉害,若在这个时候搬动,对身体十分不利。
“这里有地窖,暗道之类的吗?”玉蝉郡主起身问道。
“暗道尚未来得及挖,不过倒是有个藏酒的地窖。”
玉蝉郡主回头看了床榻一眼,当机立断。“找两个人把侯爷藏到酒窖去,要快!”
掌柜的连连应是。
就在人挪去酒窖之后不久,杂货铺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军爷息怒,息怒啊~”掌柜的衣衫不整的跑到门口一个劲儿的陪着不是。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莫不是在屋子里藏了刺?”西戎士兵蛮横的将他推开,目光凌厉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掌柜的从地上爬起来,陪笑道:“冤枉啊!军爷!小人向来安分守己,根本没见过什么刺啊!实在是方才睡得太死,没听见喊门,军爷明鉴!”
“你说没有就没有?要搜了才知道!”为首的壮汉可不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大手一挥就带着人在屋子里四处翻找起来。
不得不说,这些西戎兵是真的蛮横。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瓶瓶罐罐都碎了一地。
还有些人,但凡看到些值钱的就往兜里揣,一声招呼都不打。
掌柜的看着店铺里的损失,满脸的愁容。
可他又不敢上前劝阻,只能由着他们。
前面的铺面一无所获,这些官兵便冲着后院而去。
掌柜的慌忙的跟上前。“官爷,官爷留步!后院乃是家中女眷的居所,可否容小人先行一步,免得冲撞了官爷们......”
为首的汉子不气的哼了一声。“你莫不是要去通风报信?!”
“没有的事。”掌柜的立马否认。
“那就别挡着爷的道儿,给爷滚开!”那人一脚将掌柜的踹倒在地。
掌柜的哎哟一声,趴在地上半天没动。
身后的西戎兵见状,不但没有同情,还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