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嘉玉公主再次逃走,安容加派人手寸步不离的盯着她。又让明月重新搜了她的身,不想下毒的事件再一次上演。
嘉玉公主没了护身的药粉,没收了藏在簪子镯子里的暗器,就如同老虎被拔了尖牙和利爪,想要做点儿什么还真是十分困难。
可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你越是看的紧,她越是想闹出点儿什么动静来。
大长公主知道她被劫走,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这会子,怕是调兵遣将满城搜寻她的下落吧?她又怎能坐以待毙!
嘉玉公主冷静的坐在窗前,小脑子瓜子飞快的转动着。
此时已近正午,不远处飘起了袅袅炊烟,没多大会儿,饭菜的香味飘散过来,让嘉玉公主忍不住狠狠地吸了一口。
“真香啊!”小丫头吸了吸鼻子,朝着那香味的源头望去。
当看到那从烟囱里冒出来的轻烟时,嘉玉公主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
“大人,都三天了,还是没有公主的消息,会不会......已经离开扬州了?”苏承宁的手下奔波来回的在城里巡逻,依旧没有找到嘉玉公主的下落,不禁有些丧气。
苏承宁面色冷凝的打马走在街上,不敢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城门封锁,他们不可能出去的。”
“那万一要是易容了呢?”手下犹豫着开口道。
“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不能改变人的身形。更何况,各城门口都有咱们的人把关,宁可错抓也不会放过,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
苏承宁说的是事实。
为了逮住那伙贼人,他们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了。而且,知府夫人还帮着出了个招儿,那便是让百姓去官府举报。但凡提供线索的,便能得赏银百两。
在高额的悬赏之下,百姓自然积极响应,不敢隐瞒。贼人一伙儿在扬州人生地不熟的,躲躲藏藏的实属不易。
可尽管如此,嘉玉公主还是没能找到!
苏承宁紧握着缰绳,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他很难想象,嘉玉公主落到有心之人的手上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先莫说女子的名声,便是在吃穿上,怕是都要受好些磨难。嘉玉公主金尊玉贵,被陛下跟娘娘娇养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跟着那伙儿贼人不知道要受多受罪!
万一那些人对嘉玉公主下毒手......苏承宁不敢接着往下想。
就在他思绪翻涌,为了嘉玉公主的安危担惊受怕时,不远处突然冒出好些拎着水桶的人,急急地朝着东南方向跑去。
“快快快,李老六家走水了,赶紧去救火啊!”
“哎哟,这可不得了!我家铺子紧挨着他家呢!”
“这好好儿的,怎么就走水了?!”
身边不断地有人跑过去,让苏承宁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大人,要不要派人去帮忙?”苏承宁的手下硬着头皮问道。
原本这些事本不该他们管,寻找公主的下落要紧。可整个扬州府的衙役被他们借走了大半,此时民宅起火,不过去帮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苏承宁怔怔的看着那不断冒着浓烟的屋舍,眼睛突然一亮。嘉玉公主他虽算不上有多了解,却知她是个机灵的性子。这火起的蹊跷,里头怕是另有玄机。
“走,去看看!”苏承宁一夹马肚子,策马往那处奔了过去。
身后的几人见他动身,纷纷催马跟上。
不得不说,嘉玉公主这把火放的好!虽然没能帮助她脱身,但起码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也暴露了安容等人的行踪,逼得他们不得不离开,重新换个地方藏身。
“小丫头,你可真是太皮了!”安容被弄得灰头土脸,却依旧不忍心苛责嘉玉公主。
明月和几个侍卫看着嘉玉公主的眼神险些要喷出火来。可有主子护着她,他们又不敢拿她怎么样,想想就好气人!
嘉玉公主擦了擦脸上的灰,抱拳道:“好说好说!”
安容气乐了,故意沉着脸警告道:“你要再敢轻举妄动,信不信我把你的腿脚打断,做成人彘,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爹娘?”
嘉玉公主嗤笑一声,根本不惧他的威胁。“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看是我把你弄死你,还是你先弄死我!”
“姑娘家家的,怎的如此粗鲁!”安容见她一张嘴就这般毫无顾忌,忍不住蹙了蹙眉。
“你是我什么人?我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嘉玉公主哼哼道。
她的父皇和母后都拿她没辙,更何况区区一个外人!
安容的确是有些头疼。
这小丫头太能折腾了!而且,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一身引以为傲的本事,对她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她就是专门来克他的吧!
“主子,有人来了。”明月耳尖的听到有马蹄声靠近,不得不上前催促道。“还有,奴婢斗胆,恳求主子点了这位姑娘的哑穴,免得节外生枝。”
拿帕子堵住她的嘴这种话,明月是不敢说的。
这丫头可爱记仇了!
等她得了势,指不定怎么报复回来呢!
嘉玉公主一听这话,果然生气了,没好气的瞪着她。“你这婢子话可真多!你家主子都还没开口,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明月自知理亏,低下头请罪。
安容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一会子,这丫头嚷嚷起来,保不齐还真走不了了。下一秒,嘉玉公主只觉得喉咙一紧,再张口便发现不管如何用力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了。
嘉玉公主忿忿的看向安容,恨不得将他的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哼!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屈服?
嘉玉公主猛地后退一步,趁其不备,将踩在脚下的一颗石子狠狠地踢了出去。
安容主仆几人的确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想要阻止为时已晚。只听见砰地一声,石子打在一扇木门上。
从门口路过的苏承宁听到这一声闷响,立马停下了脚步。
他耳力向来灵敏。
“大人?”手下不解的齐齐看向他。
苏承宁没有开口,而是疾走上前,一脚将那上了门闩的木门一脚踹开。伴随着木头破碎的声音,院子里的几人飞快的跃上墙头,只留给他一抹衣角。
“追!”苏承宁当机立断的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