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那信王当真有什么隐疾?”在回王府的路上,惊蛰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苏瑾玥懒懒的嗯了一声。
“敢在菩萨面前狂妄,可真是报应!”惊蛰丝毫没觉得信王可怜,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什么报应不报应的,苏瑾玥是不信的。
前世,她死的那般凄凉,也不见那些害她的人有什么报应。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山下,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王妃,城门似乎戒严了。”含冬打起帘子出去瞧了一眼,回来禀报道。
话音刚落,就见一队人马朝着马车走了过来。
“参见齐王、齐王妃。”领头的那人面上看着倒是恭敬。
“何事?”萧子墨打马上前。
“回王爷的话,御林军正奉命捉拿纵火案的凶手。”那人答道。
萧子墨端坐在马上,不冷不热的说道:“本王的马车,你们也要搜?”
“属下不敢。”那人忙否认道。
说完,他忙唤人将拦在路上的木墩子给挪开。“放行!”
苏瑾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人都是晋王的手下吧?怎么会这么好心,连查都不查就直接放他们进了城。
萧子墨弃马钻进马车,小声解释道:“应该是信王之前那出闹的。”
信王给晋王捅了个大篓子,被世人唾骂。若还不知道收敛,那就真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晋王身边少了给他出主意的人,在夺权一事上优柔寡断。既想要保全名声,又想要大权在握,总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提到信王,萧子墨不屑的挑了挑眉。“等着,本王寻机会给你出气!”
苏瑾玥并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说过就忘了。
后来某一天,听丫鬟们说起,信王在青楼喝花酒彻夜未归,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光着身子掉在城门上。真是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刑部大理寺那边儿,正为了司徒澜的案子头疼不已。
一来,案发时在半夜,周围人迹罕至,即便有什么动静,也不为人所知。二来,那一场大火,基本上将仅有的一点儿线索都给烧光了,想要查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查起。
司徒澜为人低调,平日里除了与晋王来往频繁,跟其他同僚都没什么私交。若说谁想害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
“下手也太狠了!”仵作在验完尸体后,直摇头叹气。“身中数十刀,又被纵火焚烧,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怨呢?!”
“另外一具尸体呢?”刑部尚书沉着脸问道。
“另外一具被割喉而死,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是个高手。”仵作恭敬地答道。
众人听完这个结论,不由得面面相觑。
“莫不是,得罪了什么江湖人士?”有官员猜测道。
“听说司徒大人有个相好,叫什么媚娘的,要不派人去把她请回来问问?”
实在是没辙了,刑部尚书只得同意。
官差去揽月楼传话时,媚娘刚起身。
揽月楼的姑娘们大多睡得晚,每日巳时开门做生意,这个点好些人都还在床上躺着呢。媚娘也不例外,昨儿个差不多熬了个通宵,自然醒来的晚。
“什么事儿啊,官爷?”媚娘依旧是一身醒目的大红色裙子,搭配烈焰红唇,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动人。
不愧是名震京都的第一花魁!
“我家大人请媚老板随我们到衙门走一趟。”官差们态度倒还算气,并没有强行将她带走的意思。
媚娘扶了扶发髻上的钗子,说道:“哪个衙门?”
“大理寺。”官差答道。
媚娘愣了一下,问道:“揽月楼做的可是正经的生意,没触犯律法吧?”
“媚老板想多了,与揽月楼无关。”官差被套出话来。
媚娘这才抚了抚胸口,舒了口气。
一行人来到大理寺,媚娘看着那巍峨的牌匾,顿时肃然起敬。“这里,奴家还是第一次来呢。”
“媚老板里面请。”官差让出一条道来。
媚娘笑着道谢,抬步朝里走去。
“不过一个花娘罢了,怎的对她如此气?!”见官差对媚娘态度恭敬,有人忍不住撇了撇嘴,说道。
“那可不是一般的花娘!”
“知道揽月楼么?据说是日进斗金的地方啊!出入那里的,无不家财万贯,身份显贵。能引得权贵们纷纷踏足的地方,能简单么?”
“这媚娘亦不是花娘,而是揽月楼的老板娘!”
“说来说去,不还是个平民百姓,难道还能尊贵得过那些公主郡主么?”
“这倒是!不过,揽月楼里的姑娘可都是个顶个的漂亮,各有风情,才情还出众,真不是那些大家闺秀能比的!”
这些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媚娘随着官差来到衙门的正堂,那里早有一众官员在等候。
“媚娘见过各位大人。”进去之后,媚娘落落大方的行礼,一副见惯大风大浪的模样。
“咳咳,媚老板不用害怕,本官只是请你来问几句话。来人,给媚老板搬把椅子来。”坐在上首的刑部尚书显然是揽月楼的常,公式化的口吻中多了几分人情味。
“谢大人。”媚娘娇声道谢。
待入座之后,刑部尚书便再次开口道:“不知媚老板可有听说吏部侍郎司徒大人遇害一事?”
“听说了。”媚娘乖巧的点头。“奴家听闻此噩耗,当时还扼腕不已。”
“媚老板与司徒大人相识?”大理寺卿常大人插了句嘴,问道。
“有过几面之缘。”媚娘笑着答道。
“你最近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常大人又问。
“这个,不太记得了。”媚娘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揽月楼每日迎来送往的,事情繁多。司徒大人又不是楼里的常,上一次路过揽月楼门口,还是几个月前。”
“听闻司徒大人与媚老板私交甚好,你可知他跟什么人结过仇?”刑部尚书再次接过话来。
“大人您这可就为难奴家了。”媚娘娇嗔道。“司徒大人虽说与媚娘相识,但却是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泛泛之交。媚娘实在不知,什么人会对他下手。”
“就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常大人失望之余,还是忍不住将目光锁定在媚娘身上。
媚娘摇了摇头。“奴家鲜少离开揽月楼,听到的大多是人们的风流韵事。至于那位司徒大人,就是个不解风情的书呆子,楼里每每说起他,都说......都说......”
“都说什么?”常大人皱着眉头追问。
“都说他不喜女色,怕是......怕是有断袖之癖!”媚娘小声地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