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因为手臂上的伤还没好,于是安心的在王府养伤。期间,倒是有不少的人往王府递帖子打着各种旗号想要登门拜访,都被苏瑾玥以王爷需要静养为由给婉拒了。
没有外人打扰,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倒是十分清静。
关氏平安产子,念秋的任务也就算了完成了。洗三礼过后,她就跟着苏瑾玥一起回到了王府。而原先在苏瑾玥跟前伺候的春雨夏荷,在嫁了人之后,被安排去了蓬莱阁。
春雨配的是府里的一个管事的儿子,人挺上进的,家里略有薄产,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夏荷则嫁给了天香楼的掌柜,那掌柜与春生颇有私交,为人憨厚老实,相貌堂堂,还做的一手好菜。据说,不语嫁到罗家那一日,他去喝喜酒,一眼就瞧上了春雨,费了好一番功夫,总算是抱得美人归。
两人皆觅得好姻缘,苏瑾月这个做主子的也很是替她们高兴。成婚前一日,还派人送了两箱子好东西过去给她们添嫁妆。
为此,不知道多少人羡慕的红了眼。
苏瑾玥出手大方,跟了她这样的主子,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一日,齐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
她不同于别人,王府的侍卫不敢拦着,只能迎进府里,好生招待着。
“她怎么来了?”苏瑾玥听了丫鬟的禀报之后,露出讶然的神色。因为上次秋猎的事情,苏瑾玥很难不对这位公主产生芥蒂。
毕竟,她是崔贵妃生的公主,再如何的善良讨喜,心里始终还是向着崔贵妃他们的。
苏瑾玥沉默了片刻,让丫鬟帮忙收拾了一番,去了正堂见。
两人寒暄了一阵,裕安公主便道明了来意。“我是代父皇和母妃来探望二哥的,他的伤势如何了?”
“劳圣上和娘娘挂念,王爷的伤虽没什么大碍,可御医交待过,需静养一些时日方能痊愈。”苏瑾玥套而疏远的答道。
裕安公主见她不似以前那般热络,心里多少会有些失望。她是真的喜欢二哥和二嫂,觉得他们亲切。可她偏偏是崔贵妃的女儿,晋王的嫡亲妹妹,各自的立场不同,难免身不由己。
裕安公主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公主既然已经来看过,便早些回宫吧。府上简陋,就不留公主用饭了。”苏瑾玥懒得应酬,放下茶盏就准备送了。
裕安公主回想起苏瑾玥做的那些吃食,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可前有母妃冤枉苏瑾玥给她下毒,后有大哥设下圈套害得二哥受伤,她想以后怕是都没机会再吃到二嫂做的饭菜了。
裕安公主看似单纯懵懂,可心里跟明镜似的。崔贵妃和晋王做下的那些事,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她这个做小辈的不好说长辈的不是,更劝说不动,只能听之任之。
“那,那我就不打扰二嫂了。”裕安公主惶惶不安的站起身来。
苏瑾玥将人送到门口,全了礼节,免得被人诟病。
裕安公主离开王府上了马车之后,仍旧浑浑噩噩的,心情十分低落。
“公主何须如此?您都背着纡尊降贵的来探望了,他们感激涕零都来不及......”
“是啊,公主。您可是圣上的掌上明珠,如何能受这等委屈!回宫之后,奴婢一定禀报圣上和娘娘,叫他们知道欺负公主,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宫女们以为她是因为被齐王妃冷言冷语弄得不高兴,纷纷替她打抱不平。
裕安公主却喝止了她们道:“闭嘴!以后再让本宫听到你们在背后编排主子的不是,休怪本宫无情!”
裕安公主一直都是温良娴淑的性子,何时这么大声的说过话?伺候在侧的宫人们一个个吓得低下头去,没敢再吭声。
裕安公主心情烦躁,将头瞥向车帘外。
马车缓缓地驶出巷子,来到繁华的街道,路上行人看到马车驶过,纷纷避让,却又忍不住好奇的打量里头坐的是哪家的贵女。
走了没多远,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去看看,发生了何事。”马车无法顺畅的通过,裕安公主便命人将马车停在一旁,派人去打探情况。
没多大会儿,侍卫就回来了。“说是为了争夺一本古籍。那位穿月白衫的公子先到的,也已经付了银子,结果却被后来的那位公子给抢了去。一番理论不成,那穿蓝色衣裳的公子便命下人狠狠地将人打了一顿。”
“岂有此理!”裕安公主没想到天子脚下,居然还有如此不讲理之人。
“公主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毕竟,这种事在民间再寻常不过了。”一旁的嬷嬷小声地哄劝着。
“呸!不过是国公府庶房所出,还真当自个儿是盘菜了!”车窗外,穿蓝色衣裳的公子仍旧在骂骂咧咧的。
裕安公主听得直皱眉。“如此仗势欺人,眼里可还有王法?偌大的京都,难道,就没人管管?”
“那位穿蓝色衣裳的公子,奴婢瞧着眼熟。好像是晋王妃的胞兄,将军府的二公子......”一个小宫女喏喏的答道。
裕安公主听到将军府三个字,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她依稀还记得母妃跟她提过一嘴,说是将军府有意亲上加亲,让黄家公子迎娶她这个公主。
黄家子嗣颇丰,黄将军膝下光是儿子都有好几个。其中,大都已经成婚生子,唯独二公子生性风流,迟迟没有定下亲事。
难道,母妃说的想要求娶她的便是此人?
想到这里,裕安公主脸色越发的不好了。
“公主!”
“将军府的公子,就能这般为所欲为?”裕安公主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自然也是幻想过未来夫君的样子。可不管是生得什么模样,也绝对不是这种不学无术,欺压百姓的纨绔。
此时,那个被打的年轻公子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清隽秀气的脸上满是伤痕,脊背却挺得笔直。“在下的出身的确不如公子高贵,可我国公府亦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辱的!”
“呵,一个破落户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叫嚣,当我怕了你不成?”蓝衣公子说着,举起拳头就要朝着白衣少年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