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情况啊？
姜云山心里一动。
“这样吧…晓伟，我送你们回去。”
他决定亲自去看看情况。
“啊？？不好吧…”
付晓伟有些呆。
他印象中，姜云山对自己的印象那可不是一般的不好。
“没事…现在离上班还有一会！”姜云山笑着说道。
“你们等我两分钟！”
说完，他也不给付晓伟拒绝的机会就朝乡政府走去。
几分钟后，姜云山的车就停在了付晓伟他们的面前。
在姜云山的热情邀请下，沈家姐妹才非常局促的坐上了车的后座，而付晓伟则上了副驾驶。
一路上，姜云山以拉家常的方式很随意的和沈家姐妹聊了几句，就基本上搞清楚了两姐妹现在的情况。
妹妹沈悦从生下来就不会说话，至于原因没人知道，沈柯准备多存点钱以后带妹妹去看病。
两姐妹现在主要靠着政府发的救济金度日，还有就是名下的几亩地给村里的人在种，种地的人每年都会送点收获的粮食给她们。
“你现在还习惯吗？”
姜云山又问付晓伟。
“还行吧…比之前好很多了，以前我是连厕所都不敢上的！”
付晓伟这会似乎也放开了许多。
姜云山只是想象了一下付晓伟这个纨绔公子哥在农村的旱厕面前纠结的样子，心里就觉得一阵好笑。
“姜书记…我家到了，就是那里！”车子开上一条单向的机耕道之后不久，沈柯就指着路边不远的一处破烂的瓦房说道。
“好！”
姜云山应了一声，就下了机耕道，在那处瓦房外面停了车。
下了车他才发现，这房子虽然是砖瓦房，但是却已经很有些年头了，哪怕收拾得很干净，看上去却依旧破败无比。
“姜书记…进屋喝碗水吧！”沈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下次吧…这次就算了，我还得回去上班。”
姜云山看出了沈柯脸上的窘迫，便拒绝了她的好意。
“晓伟住哪里？都有什么人？”
姜云山转头问付晓伟。
“我就住那边…”
付晓伟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农舍，看上去条件比沈家姐妹这里可是好多了。
“家里就一个爷爷，姓李，是个五保户！”
“嗯？你和五保户住一起？”
姜云山这是真的感到意外了。
“嗯…李爷爷有残疾，走路不太方便，其他都还好，对我也不错！”付晓伟笑了笑，然后说道。
这时候，就看到那边的院子里出现了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远远的看着这边。
“是李爷爷…姜书记，我先回去了！”付晓伟朝着那边挥了挥手，然后说道。
“行…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和梦婷一起来看你！”
姜云山笑着点点头。
他有些不确定现在的付晓伟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已经发生了改变。
一个月而已，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
“嗯…到时候我下田捉鱼招待你们！”
付晓伟笑了，笑容看上去十分自然阳光。
……
姜云山开着车返回乡政府的路上，一直都在思索着付晓伟的事情。
他知道付老爷子之所以把付晓伟扔到普原乡来，其实就是想用农村的生活磨一磨他的性子，让他看看他平时根本看不到的世界。
但是能有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却也让姜云山感到了不可思议。
他想了一路，到了乡政府之后，还是给付梦婷打了个电话，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的是真的？”
电话那头的付梦婷显然也震惊了。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估计也是不会相信的！”
姜云山笑了，他很高兴能有人和他是一样的感觉。
“晓伟小时候其实挺好的，讲义气还特别仗义，只是大了之后遇到了一些坏胚子才变成了后来的样子！”付梦婷沉默了一会之后才重新开口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其实付晓伟本性还是不错的，只不过遇人不淑走了歪路，对吧？”姜云山说道。
“嗯…就是这个意思，之前其实我是有期待的，我认为艰难的物质生活会唤醒晓伟身上的闪光点，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付梦婷很感慨。
“我也同样没想到，才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姜云山也说道。
“云山…你说…这会不会是晓伟在演戏？为了早日离开？”付梦婷突然问道。
“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现在倒是倾向于他是真的变了，毕竟行为可以演，但眼神要演的话，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姜云山想了想然后才说道。
“眼神？”
付梦婷显然不太理解。
“嗯…我今天在晓伟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一个姑娘的怜惜，还看到他对和他一起住的五保户的关切。”
姜云山实话实话。
“云山…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付梦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是想让我暗中调查一下付晓伟的真实表现？”
姜云山立刻就明白了付梦婷的意思。
“是的…挺不意思的，你这么忙还麻烦你…”付梦婷轻声说道。
“小事情…我来安排吧，有消息我就直接告诉你！”
姜云山笑着答应了下来，这种事对他来说并不麻烦，而且他其实也挺好奇现在的付晓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谢谢了！”付梦婷说道。
“别气了…对了，你过年回京城了吧？老爷子身体还好吧？”姜云山顺口问道。
今年过年他时间比较紧就没有去京城，几位老爷子那里他都只是打了电话拜年。
“我今年过年没有回去，一直在县里值班！”
付梦婷给了一个让姜云山意外的答案。
“你一个副县长一直值班？是不是有人针对你？”
姜云山的语气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
“别误会…没人针对我…主要是这一次白水县的领导班子还没调整到位，常委都少了好几个，所以我主动要求值班的…”
付梦婷解释道。
“反正我才离开京城没几天，这一次就懒得回去了，顺便就多值了几天班。”
“你啊…值班也是有风险的，难道你不清楚？”姜云山忍不住说道。
“你这是在关心我？”
付梦婷的语气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姜云山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