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年,为什么?我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你为什么变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到许泽年,唐悦茹泪流满面,扯着嗓子尖声质问。
她曾经离许夫人的位置是那么近,如今都成了空。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许泽年一脸古怪地盯着她,
“公司高薪聘用你,你提拔旧情人,与他勾搭在一起,收受材料供应商的巨额贿赂,指使亲弟买凶杀方诚,潜入宴会投毒偷盗,哪一样不是你作恶在先……”
还有早年收买厨子,把方诚往痴肥方向喂养的恶毒行径,以及趁他喝醉爬床假装纯洁的恶心谋划。
哪一样不是她犯下的罪行,还好意思问他,为什么?
他更想问她为什么?
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招惹上了这种恶毒的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勾搭钱航,是他强逼我的,泽年,你要相信我,真的,方诚那边,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着要杀他的……”
唐悦茹还欲强辩,手里的打火机突然灭了,同时手腕一麻,打火机从她手里脱落下坠。
下一秒,施贤如同饿虎扑食般飞扑过去,一把把她摁倒在地,不理会她的尖叫哭喊,把她两只胳膊反扭在身后。
“磨磨蹭蹭。”
高大冷漠的面容出现在书房外。
连烜早就不耐烦,和一个贪婪虚荣的蠢妇有什么可谈的,浪费时间。
许方诚从他背后探出头,瞧清里面的形势,上扬的嘴角快咧到耳根。
黎菲也抻着脖子往里看,看着尖叫到失声的唐悦茹,不禁叹着气摇头。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若是唐悦茹一直踏踏实实的,说不定,许氏夫人的头衔还真能落在她头上。
如今,等待她的,只有铁窗恨了。
屋内的一群人被嫌磨蹭,彼此互看一眼,没敢多言。
“警察伯伯,小心有针哦。”
凌颢窝在父亲怀里,好心提醒负责抓坏人的警察伯伯。
针?众人皆楞。
“卧槽,扎死我了。”
凌颢话刚落,施贤惨呼一声,被他压在膝盖下的唐悦茹也跟着惨叫。
何轩宸和薛强好奇,凑上去仔细一看,同时惊呼一声。
唐悦茹右手腕上扎着一根细细的银针。
难怪打火机突然熄灭掉落,原来这女人是被针扎了手腕,所以才松开了手。
艾玛,这么细的针作为暗器,这是现实版的东方不败么?
众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靠在门边面容俊冷的男人。
“大舅,窗帘上还有一根银针,把银针拿回来还给我爹。”
凌颢看着银针飞射出去灭了打火机的火苗,最后嵌入了窗帘上。
薛强他们闻言,立即跑到窗帘上寻针。
“在这。”何轩宸率先找到。
捻着比绣花针还细的银针,大呼神技。
“既然都捉住了,那我们回去了,施警官这就交给你了。”
连烜淡定地收回银针,抱着凌颢打算离开,薛小苒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
许泽年上前几步,诚恳致谢。
“许总先把正事处理妥当吧。”连烜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大舅,表姑,回家啦。”凌颢抱着父亲肩头,挨个呼唤他们归家。
薛强用手肘捅了捅何轩宇,小声交代,“给我拍一拍后续。”
何轩宇比了个的手势。
黎菲与许泽年礼貌性的告辞,随后提裙转身。
许方诚很狗腿地溜过去,扶住她的胳膊,一张胖脸差点笑出花朵,“表姑,今天谢谢你了。”
多亏了她的配合,才有这么好的效果。
一举就解决了祸端。
黎菲抿嘴轻笑,“既然叫了表姑,当然不能让你白叫了。”
许方诚嘿嘿一笑,“我让刘韬给你要了张牌秋冬大秀的邀请函,下星期你跟着刘韬抽时间去一趟吧。”
刘韬是许氏旗下娱乐公司的负责人,许方诚对演艺界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就直接问他,明星最近最有排面的活动是什么?
得到的回答是,参加秋冬品牌时装大秀,特别是几家最知名的国际大牌。
多少明星抢破头都拿不到邀请函。
当然,别人拿不到,许氏集团肯定能拿到。
黎菲愣然,牌秋冬大秀的邀请函?
记得她还在梦语的时候,楚锋费尽心思想给她弄一张邀请函,用以提升她的知名度和身价,可一直没能成功。
没想到,许家随随便便就弄来了。
果然,梦语蹿升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资产雄厚的许氏集团。
“方诚,没必要这样,表姑也没做什么,你这么气,表姑受之有愧呢。”
“那有什么,我也不能白叫你表姑不是,都是一家人,谁也别气。”
许方诚笑嘻嘻地扶着她往前走。
黎菲哂然一笑,拍拍他厚实的肩头,“那好,表姑就不跟你气了。”
两人边说边笑,许泽年看着他们若有所思。
回到静澜苑,薛小苒放下手里绣了一晚上的绣活,揉了揉眼睛迎了出去。
“不是说胃不舒服?又绣了一晚上?”
连烜蹙眉,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
“我没事。”薛小苒伸手抱过睡着的胖球,“事情办得怎么样?人抓住了么?”
“抓住了,主犯和从犯一网打尽。”
薛强停好车子,兴奋地跑过来,连比带划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薛小苒没觉着意外,只要他们敢出现,就肯定跑不掉。
“呐,轩宇给我发视频了。”薛强点开自己的手机。
世嘉府邸的别墅被好几辆警车包围。
唐悦茹唐家豪姐弟俩面容惨淡地被押进了警车里。
警察围着许家父子在问话,施贤立在一旁,与几个警察嘀嘀咕咕,显然都是认识的同事。
“方诚这回该高兴了。”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许方诚脸上洋溢的笑容。
薛小苒笑着摇头,这孩子也不容易呀。
“他何止高兴。”黎菲想起那孩子的安排,也笑着摇头。
被那女人算计了这么些年,终于让他们落网伏法,许方诚如何能不高兴。
夜已深,几人说了会儿话,各自回房。
薛小苒想给睡得迷糊的凌颢洗澡,连烜伸手把孩子接了过去,“我来。”
薛小苒有些奇怪地眨巴两下眼。
倒不是他平日不帮凌颢洗澡,只是,孩子大部分时候,都喜欢缠着她。
“你休息一下,一会儿给你把把脉。”
连烜扔下一句话,抱着孩子进了浴室。
把脉?薛小苒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