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说,你的生辰在七月末,是哪日?”
连烜拉她入怀,下巴抵着她得额头,问了一句。
“额,七月二十二日。”她好像在丛林里随口说过一次,他就记住了。
薛小苒抬头,看着他下巴冒出的小胡茬,就想起了他一脸胡子的时候,不由的,就伸手朝他下巴处摸了上去。
短短硬硬的胡茬扎在她细嫩的手心上,只觉一阵麻痒,她就咯咯笑了起来。
连烜垂眸看她甜美的笑脸,低下头,用下巴朝她脸颊扎去,薛小苒笑着躲避。
两人在树干上笑闹着,好一会儿才停下。
“你要是把我给弄掉下去,我就变成厉鬼天天跟在你背后,哼。”薛小苒被他扎得气喘吁吁。
“好。”连烜一点也不着脑,伸手帮她把散乱的碎发往后拨去。
薛小苒看着他专注的眼神,心中一角变得柔软起来。
她伸手过去,揽住他的肩头,主动在他唇瓣上亲了一下,
“连烜,我跟你说哦,我小气又善妒,你以后要是喜欢上别的女人,直接跟我说,我们和离,然后你可以再娶,但是,没和离之前,你绝对不能沾上别的女人,要不然……”
她威胁的狠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狠狠堵住。
他挟着怒火的唇毫不温柔地一路攻占。
半响过后,差点缺氧而亡的薛小苒无力地拍打着他的脸,连烜这才松开了她的唇。
薛小苒大口地喘着气,连烜大手捧着她的脸颊,指腹在她被吻肿的唇瓣上划过,眼眸沉沉道:“再让我听到刚才的话,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
薛小苒一时没反应过来,等领会过来后,脸刷的一红,也怒道:“我说的是万一,都说丑话说在前头,把事情说清楚,对大家都好。”
“不会有万一的,我敢许诺,就一定会兑现,倒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张口闭口就说什么和离,成何体统。”
连烜的一双大手由她是脸颊滑落,径直扣在了她纤长白皙的脖子上,那模样,仿佛她敢再说那样的话,就要扭断她脖子似的。
薛小苒咽了口唾沫,虽然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干的,但是,看着他黑沉的眸子,她还是挺紧张的。
“我说的是万一而已。”她气势小了下来。
“没有万一。”连烜冷着脸瞪她。
居然敢质疑他的承诺,真是气煞人也。
被他冷冽又阴沉的眸子一瞪,薛小苒缩了缩脖子,怂了,“好嘛,没有万一,行了吧。”
连烜“哼”了一声,往怀里掏了掏,手再拿出来的时候,多了一样东西。
“伸手。”他的声音硬邦邦的,显然还在生气中。
薛小苒瞧他眼眸中涌动的暗云,小心地伸出了手。
纤柔的小手被他扯了过去,一串红珊瑚手串撸进了她的手腕上。
朱红的红珊瑚粒粒莹润饱满,一看就非凡品。
“生辰礼物。”连烜板着一张脸,“你过生辰的时候大概是赶不上了,提前给你。”
薛小苒眨了一下眼睛,眼里染上笑意,她倾身过去,揽住了他的胳膊,朝他甜甜一笑,“谢谢,我很喜欢。”
连烜抬眸,在她还有些红肿的唇角上停顿了一会儿,这才抿了抿唇。
“喜欢就好。”
薛小苒连连点头,“嗯嗯,很喜欢,谢谢连烜。”
她靠在他肩头上,偷瞄他的脸色,直到他唇角不再那般生硬,薛小苒才松了口气。
这家伙,脾气还真大。
“那庭华宫那位,皇上打算怎么处理?”薛小苒转移了话题。
连烜沉默了一下,“现在暂时囚禁在庭华宫内。”
顾虑到他的处境,武轩帝没有立即处罚段飞妍,打算先囚禁一段时间,等连烜大婚后,再悄悄让她病亡。
薛小苒听了,有些恍然,难怪他要急着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万一皇贵妃病亡了,连烜是要守制的吧。
日头渐渐隐入远山之中,坡下的已经燃起了点点灯火,四周古木参差,树影婆娑。
连烜揽着薛小苒的腰肢,一跃而下,平稳落在了青石板上。
“去看看九弟,一会儿得启程了。”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前院也挂上了红纱灯,方魁与阴九依旧立在门边。
瞧见他们在,薛小苒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可怎么使劲也抽不出来。
薛小苒狠狠白了他一眼。
“方魁,你留下,负责护送县主回京。”连烜走过去交代了一声。
“是,殿下。”方魁领命。
“行了,你们去吃饭吧,吃完该启程了。”连烜挥手让他们下去吃晚饭。
方魁阴九应了一声,瞬间消失在门后。
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可薛小苒的脸依旧有些火辣辣的。
她知道,他们肯定看到了,只是装着没看到而已。
“走吧。”连烜牵着她,慢慢走下石阶。
薛小苒又是无奈,又是甜蜜,拿他实在没有办法。
只好跟着他往下走,等到了皇甫连辕住的院子时,薛小苒想出其不意抽出自己的手时,连烜正好放开。
“……?!”
薛小苒被自己往后抽动的道力,拉扯得直往后倒,惊得她差点叫了起来。
结果,她的手瞬间又被连烜拉住,扯了回去。
站定后的薛小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连烜抿着嘴角,眼眸的笑意却遮都遮不住。
薛小苒气恼,狠狠瞪了他一眼。
连烜的心情顿时大好,放开她的小手,大步朝院子走去。
“促狭鬼,哼。”薛小苒朝他的背影做了个大大的鬼脸,这才跟了进去。
他们还没走进屋子,董明月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九殿下,您居然偷偷自己下地了?”
她原本清亮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尖锐,显然是被惊到了。
“濮阳神医说,您的腿十天内不可以下地走动的,要不然会影响后续恢复的,您怎么能这么任性。”
董明月气得说话都抖了。
“嘿,没那么严重了,我就是移到那个桌子边倒了杯水而已。”皇甫连辕的声音却带着几分轻快。
“外面明明有服侍的人,您招呼一声不就行了么,非要自己下地折腾干嘛。”
“我都躺了快三天了,起来活动一下而已,没有扯动伤口,明月,你就别生气了。”
居然直接叫她明月,薛小苒有些吃惊,不由看向身旁的连烜。
连烜面无表情,眼眸却闪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