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霁晏抓住长乐的手腕把她拉到一边。
“我可知道你是故意拉着我一起跳湖算计宣王的。”
“你要是不带我玩,我就告诉宣王,你刚才要死要活都是装的,你就是设计他,要当他的王妃。”
庄霁晏眉眼飞扬,嘚瑟又得意。
长乐看着庄霁晏这模样觉得挺神奇。
若是换个人这么威胁她,她早将人收拾了。
偏偏庄霁晏这样,她不仅不觉得烦,还觉得他嘚瑟的小模样挺可爱的。
长乐没忍住抬手捏住庄霁晏漂亮的脸颊掐了一把,“你想玩什么?”
“玩什么都可以。”庄霁晏的眼睛都亮了,“我听说盛都的赌坊很多,还有很多歌舞坊……”
“不可能。”长乐直接拒绝,“小小年纪,不准去那样的地方。”
庄霁晏撇嘴,“那你明日来找我,去哪里都可以。”
“行,明日上午我来找你。”
卫承宣垂眸看了一眼庄霁晏还握在长乐手腕上的手,微微眯了眯眼,“瑞王世子,请自重。”
庄霁晏听的莫名其妙,“自重什么?我哪里不自重了?”
卫承宣上前将长乐的手拉回来,“她已是本王的准王妃,瑞王子若是再动手动脚,别怪本王不气。”
庄霁晏一下就冷了漂亮的小脸,长乐挡在两人中央,“我明日上午来找你。”说罢转头,拉起卫承宣的手腕走了。
瑞王妃怄气扼腕,又拍了庄霁晏的后背一巴掌,“你早干什么去了。”
庄霁晏:“?????”怎么都莫名其妙的。
上了马车,长乐才取了脸上的傩戏鬼面,规规矩矩的喊人,“小皇叔。”
“今日这场就是你说的要我陪你演的最后一场戏?”
“是。”
卫承宣挑眉,“若是当时我并未反应过来,没有配合好,你又该如何收场?”
“小皇叔聪明睿智,定然是能听懂我的话外音了。”
长乐拍马屁。
她都将自己的衣襟解的那么开了,今日又故意穿的更加松散的裙子,经水一泡必然春光乍泄。
卫承宣若是不懂,她自然也会主动要求他负责的。
反正今日之事,她就是要以陌生女子的身份让卫承宣许下负责的承诺。
如此一来,即便后面众人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她今日的一切都是算计,也只会说她无赖,并不会说卫承宣什么。
这样她便兑现了当初说的,他娶她,她绝不会让他的颜面受损的承诺。
“小皇叔,成亲之时你还可以不出现,以此表达你对被我算计了的不满,这样别人就只会同情你,再也不会说你什么了。”
卫承宣目光沉静的看长乐,“你连这点都想好了,当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我没关系的。”长乐翘起嘴角,“我脸皮厚,不怕丢脸。”
“提亲的人去你住的地方,还是去长安侯府?”
“不必提亲那般麻烦,我们直接成亲。”
“成亲也不用请别人,我入府走个流程便行。”
“不提亲也可。”卫承宣点头,“我让人选个日子,届时直接接你入王府。”
“谢谢小皇叔。”长乐立刻保证,“小皇叔,您放心,我入了王府后绝对不会麻烦您。您就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长乐知道卫承宣是重诺才答应娶她,她自然不会得寸进尺,真要什么宣王妃该有的权利。
“当你不存在?”卫承宣挑眉,“你这是让我娶了王妃,当鳏夫?”
“啊?”长乐没反应过来。
马车停了下来,徐瑾道:“王爷,到了。”
“回去吧。”
“喝碗姜汤,别染上风寒了。”
卫承宣看到长乐呆愣的神色,眼里划过笑意。
长乐迷迷糊糊的下了马车,看着马车走远才缓缓回神。
卫承宣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娶她,是要跟她做真夫妻吗?
卫承宣走进王府,“徐瑾,让胡总管来我书房。”
长乐说他们成亲随便走个过场就行,他可没有同意。
胡总管是王府里的老人,进书房瞧了一眼就知道自家王爷心情很不错,“王爷唤老奴来,有什么吩咐?”
“本王要娶王妃了。”
“你找人算个黄道吉日,另外再列一张聘礼的清单,请柬也可以着手准备上。”
胡总管的眼睛瞬间亮了,惊喜不已,“王爷,姑娘可算是愿意嫁你了?”
卫承宣的眼里有了笑意,“嗯。你去准备吧。黄道吉日看好了跟我说,我告诉她。”
“唉。老奴这就去找人看日子。”胡总管喜滋滋的办事去了。
姑娘可算是要嫁进他们王府里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除了算黄道吉日,聘礼也得好好准备,他们王府虽然穷,但断然不能委屈了姑娘。
他得赶紧去库房好好的盘一盘,能拿得出手的都装箱子里给姑娘送去。
要办喜事了,王府也该好好的打扫一遍,囍字红绸也该张罗起来了。
“胡伯,何事如此高兴啊?”沈淮安过来就撞见喜滋滋的胡总管,随口问了一句。
“沈郎君,你不知道,我们家王爷要成亲了。可算是要成亲了啊!”胡总管嘿嘿的笑了一声,腿脚麻利的走了。
“成亲?”沈淮安意外,推开书房的门大步走进去,“定安,你当真要娶那个你在瑞王府上救的落水姑娘?”
“嗯。”卫承宣头也没抬。
“那花二怎么办?”沈淮安上前,“花二向你表白可是闹的全盛都的人都知道了的,你这么转头随随便便娶个落水的姑娘,花二岂不是要被全盛都的人笑话死了。”
“定安,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
“就算你没想过娶花二,但也不能因为救了个落水的姑娘瞧了一眼身子就把人给娶了吧?”
“而且那落水姑娘来路不明,你本是好意救人,这怎么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更何况我听说那姑娘带着鬼面连脸都没露,你压根用不着对她负责嘛。”
“啊,我懂了。”
“难不成你娶落水姑娘,就是为了拒绝花二?”
“你还有精力打听这些闲事,看来让你追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卫承宣放下手中的折子,终于抬头,目光带着鄙视,看傻子一样的看沈淮安。
“确实有些眉目,等等,你这目光是什么意思?”沈淮安把正事放一边,八卦到底。
“坐。”卫承宣笑了,“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当时赏花之人众多,旁边也有侍卫,会凫水之人自然不在少数,我为何要下水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