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说决定好落脚地之后就告诉我们,到时不管是书信往来还是我们去看他,都很方便。”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啊?”冯琳琅很疑惑,“好好的,怀玉为什么突然决定离开,而且还不只是离开盛都,而是跑去了北牧,我看他信中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回来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莫非我离开之后出了什么事情吗?”
“还是说怀玉就是因为他娘和他爹接连病逝的消息,太过伤心难以接受,所以才跑去北牧散心?”
周夫人做的所有事情卫承宣查明了,但并没有对外公开。
江瑾丰中了慢性毒,周夫人死后没两天就跟着发作,也死了。
卫承宣去过一趟江家,江家第二天就对外称周夫人病逝,江瑾丰因为思念周夫人跟着一病不起也去了。
而江瑾丰本身是三皇子一派的拥护,又身居户部尚书这样的高位,一查便能查出这些年他给三皇子一派的官员以及杨家行了多少便利之事,自身也利用职务之便行贪污受贿之事。
就连去岁送往北方的赈灾银,也是他以及与他想关的一众官员贪污了大头,真正送往北方的赈灾银,一个箱子里装一千两,箱子数量看着没有少,但实际上除了上面打开验过的箱子里装的是银子,其他箱子里装的都是石头。
卫承宣给江家人一一列出了江瑾丰犯的事儿,江家人听的大气都不敢出,默默的搬空了账房,又将名下的铺子田产和宅子全部变卖成现银填补了江瑾丰当官这些年贪污的银子,然后立刻举家搬离了盛都。
对外给出的理由是江家老爷子和老夫人忍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连失去儿媳和儿子的痛楚,要回祖宅去度过晚年,再也不回盛都这个伤心地。
至于那个给江瑾丰戴了绿帽子的郑姨娘,反正在长乐他们带着周夫人的尸体回盛都时就不见了,说是知道江家要完蛋,跟着外面的相好跑路了。
不过这些长乐都不打算跟琳琅说,毕竟事关朝廷,而且连怀玉自己都没有跟琳琅说,她说也不合适。
“这肯定是原因之一,或许也还有别的原因,怀玉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们支持他就可以了。”
“好吧。我就是觉得空落落的,心里不得劲儿。”
“你看我们以前四个人,要是遇到像刚才的情况,我们四个人一起动手,那还不得教训的那个傻子哭爹喊娘啊。”
“这可是盛都,哪里有他猖狂的份儿。”
“结果你看我们现在,卫书烨变了,怀玉又走了,就只剩下我们两了。”
“长乐,你说朋友是不是都是这样啊?小时候玩的再好,长大了自然而然的就会走散。”
“啊啊啊啊啊!不行!我只要想着我们两个以后会分开,我就难受的要命。”
“长乐,怎么办啊?我不想跟你分开,不想我们最后变成只是偶尔在宴会上碰到才聊两句的那种关系。”
“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天下第一好。”
冯琳琅说着就噘起了嘴,眼眶都湿润了,真的要哭了。
长乐连忙哄她,“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你以后要是觉得我们隔三差五的见面还是见的太少了,那我们以后就天天见面。”
“再不然我们在外面收拾一个宅子出来,每个月我们都约好在那个宅子里去一起住上几天,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黏在一起,谁也不许嫌对方烦,好不好?”
“怎么可能。宣王不会同意的。”
“不管他,我说可以就可以。”
冯琳琅委屈巴巴的盯着长乐,这才破涕为笑,挽起长乐的手臂撒娇的蹭她的肩膀,“长乐,你怎么不是个男子啊,或者我是的男子也好,那样我们成亲,就能一辈子待在一起了。”
长乐屈指敲她的额头,“你要是个男子,就你当初回盛都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也不可能跟你成为朋友的。”
“还得你是个姑娘,我瞧着虽然觉得刁蛮,但也不失纯真可爱,这才会跟你一起玩呢。”
“哈哈哈哈,你承认了吧,你当初愿意跟我玩就是觉得我好看。”冯琳琅骄傲的昂起小下巴。
她确实生的好看,而且她的好看跟长乐不同。
长乐是那种明艳的,第一眼让人看见就觉得惊艳,并且会产生欲念的那种好看。
但琳琅的好看不同,她是那种洒脱的有个性并且张扬的好看。
尤其是她刚回盛都的时候,习惯了边城跑马的她,穿着劲装梳着小辫踩着短靴,看着别提多飒爽。
“不害臊的丫头,不过这也是老实话,谁叫你跟我不相上下呢。”
“还敢说我不害臊,你不也是。”
冯琳琅说着就去挠长乐的痒痒肉,长乐躲着回手也去挠她,两人闹做一团。
“好了好了,冯女侠,我认输。”长乐笑着举手投降,“对了,你今日来雅园做什么?约了人到这边听曲玩吗?”
“才不是呢。”冯琳琅噘嘴,提起这事面上就多了懊恼之色,“我跟你说嘛,你都不知道,我快被气死啦。”
“我听说祖父病重也十分着急担心嘛,回去后就直接去找祖父。”
“你懂那种本来都担心的要死,结果看见祖父平安健康的兴喜吧。”
“我一激动高兴,直接上前抱住了祖父,我爹当时就跟在我后面呢,一瞧见我抱了祖父之后半点事情都没有,就留了心眼。”
“我也是离开盛都回到小时候住的地方后就放松了警惕,我的堂弟们知道我回来后找我玩,我们打马球赛马摔跤,我跟他们玩嘛,哪里还能想得到我碰到男子就会起红疹子这个谎,结果就露馅了。”
“我爹知道我碰到男子就起红疹完全是装的,这不一回到盛都就给我安排了饭局,让我来相看男子。”
琳琅一向大大咧咧,回老家玩高兴了放松警惕忘记了红疹一事也很正常,长乐听了也不觉得意外。
“那你今日相看的是哪家的公子?”
“敬伯府嫡三子,今年十八,比我大两岁多。”
“说是性子清雅温和,看过我的画像对我很满意,若是我相看了他也觉得满意,两家便可订下婚约。”
冯琳琅有些恹恹的,对今日的相看完全提不起兴趣。
长乐刚想安慰她两句,抬眸就见沈淮安领着大齐的使团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