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鞑子是要把他们拉出去杀了,顿时哭喊连连,可却发现鞑子将他们赶出大营之后,再也不管他们。
他们转头四顾,见龙源河上有二人对坐,河两岸大军林立,不知发生了什么。
可此时情景,他们哪里还管发生了什么,见鞑子果真不再追着他们,忙撒丫子跑开了去。
祖泽润站在桥面上,同样不知情况,济尔哈朗见他不动,朝他推了一把,“赶紧滚!”
祖泽润朝前看去,桥面上坐着两个人,一人是皇太极,另外一人...
能和皇太极平起平坐,难道是...
“去吧!你父亲在等你!”
正想着,那人便朝自己开了口,祖泽润不敢确认此人身份,匆忙行了礼,就朝对岸祖大寿那里走去。
“陛下当真把你救出来了,好,太好了!”祖大寿见了祖泽润,虽然心中有千万句话要问,可眼下不是时候,“你先回城,为父晚些来寻你说话!”
“不,儿子就在这里。”祖泽润回头朝桥面上看去,他迫切得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鞑子会让自己回来。
“好,你要看,那便看吧!”
桥上,朱由检见皇太极干脆放了人,朝方正化吩咐道:“传令,孙传庭可以撤了!”
“是!”方正化领命,朝后打了几个手势,军中便有夜不收离开朝关内而去。
“孙传庭?朕听闻,是卢象升围了济南,什么时候换了人?”皇太极听了朱由检的话,很是纳闷。
朱由检笑了笑,“这便是朕要同你谈的第二件事。”
“何事?”
朱由检收了笑意,肃了神色大声道:“自今日起,你大清再不许践踏我大明土地,再不许掳掠我大明百姓,否则,朕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女真,赶回你们白山黑水中去!”
这番话,朱由检说得气势凌然,但听在皇太极耳中,却犹如痴人说梦一般。
自古以来弱肉强食,凭什么他大清就要退避三舍?
“笑话,你说不许就不许?”皇太极冷哼一声,身上来自皇帝得威严和统率的杀气同时迸发出来,眉目冷肃逼人,看着朱由检道:“朕今日若听了你的,朕如何同朕身后臣民交代?”
朱由检自然知道皇太极不会这么简单就应下,他目光上挑,朝北方看去。
快了,消息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皇太极只以为朱由检在看他身后大军,不以为意,继续道:“不过,你要朕答应,也不是不行,只要明国向朕称臣,两国和好,你明国出礼金黄金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锻百万匹,和谈之后,每年岁币黄金一万两、白银十万两、锻十万匹、布三十万匹,真就答应不再对明国发兵,两国修好。”
朱由检不由哼笑一声,皇太极摆了摆手,制止朱由检的话头,继续道:“自然,我大清也会回礼,东珠十颗,貂皮千张、人参千斤。”
说罢,皇太极起身,看向身后,“其次分定国界,山海关以内属明,辽河以东归我大清,你们不得在辽西修筑城池堡垒!”
方正化在皇太极起身之际,已是全神戒备,此时听了皇太极一番话,顿时气极,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堂而皇之得抢夺别人领土家财。
“皇太极,”朱由检冷笑一声,淡淡开口,“你长得不好看,但想得...还挺美!”
皇太极眉目一肃,居高临下得看向朱由检,朱由检却仍旧端坐,淡淡道:“若你开出如此条件,朕也就不气了,朕要你归还辽东所有土地,撤退驻扎在皮岛的军队,如何?”
日头已是到了晌午,冷风夹杂着沙砾从桥上呼啸而过,朱由检毫不犹豫的拒绝和紧逼让皇太极的脸更阴寒了一些。
“那今日的会谈,就到此为止,之后我大清如何,便不劳你费心了!”
双方条件谈不拢,皇太极也不欲再浪费时间,反正人已经要了回来,至于其他,今后再说便是,想着,皇太极一拂衣袖就要转身离开。
朱由检目光再次瞟向皇太极身后,“这么急做什么,还有一个消息没来呢!”
皇太极闻言又是疑惑又是不耐,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转了一半的身子忍不住重新转了回去。
“还有何话好说?”
此时,建奴的军营处似乎有一阵骚动,有兵卒跑到多铎和济尔哈朗面清禀报着什么,只见他们面色大变,朝桥面上看来。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朱由检朝皇太极身后抬了抬下巴,皇太极回头,多铎忙大步上前,附在皇太极耳边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皇太极双眼骤然大睁,猛地回头看向朱由检,继而再次看向多铎,“可是真的?”
“是,探马回禀的消息!”多铎又道。
皇太极胸膛急剧起伏,哼笑了几声,看着朱由检连说几个“好”字,“你可真是好算计!和谈,朕看你全无诚意!”
朱由检双手一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适才不也准备拿了朕要挟?彼此彼此!”
皇太极挥手,多铎狠狠瞪了朱由检一眼,转身回了桥头,皇太极起初的震惊之后,此时也心绪也恢复了下来。
自定都盛京之后,城墙都重新修筑过,再加上有红衣大炮,他们要攻城,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你也太小看盛京了,卢象升的天雄军就算再厉害,可区区数万人,也妄图攻破我盛京城?只怕他全军覆没,也碰不到我盛京一块砖石!”
朱由检闻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他们攻不进去!”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太极一拍桌案,面前仅剩的一只茶盏跳了跳,遂即翻倒滚落在了地上。
“宸妃...”朱由检说出这两个字,果然见皇太极眉心一跳,两道目光如尖刀一般扎向自己。
“宸妃,名海兰珠,你皇后哲哲的侄女,庄妃布木布泰的姐姐,入你后宫得你宠爱,连她住的寝殿也被赐名为关雎宫。”
朱由检没有理会滚落在地茶盏,手指扣在桌面上,“她和你的儿子出生后,你更是欣喜异常,准备将其封为太子,只是可惜,他不到一年就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