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议太子立侧妃的大臣们都闭上了嘴,这回是真的闭嘴了。
太子妃若不高兴随便哼哼两声,那他们一家人的脑袋都保不住了,这事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
太子立侧妃这事,雷声大雨点小,瞬间就悄无声息了。
荣国公府,柳诚老太爷的身子也恢复得不错,柳月一直住在府中,老头的心情十分好。
虽然不是白白胖胖,但气色也养得不错,与刚回京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就是丢失的记忆回不来了,连白老也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人只要平安无事就好。
这日,连生休沐便与柳安安一道来了荣国公府。
一家人便坐在一处说着话。
“岳母,过几天您带着外祖去桃花庄吧,我让人已经去接姨母了,正好天气凉爽后好方便给姨母治腿。”连生说道。
荣国公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他算了算日子,现在已经进入到九月份了。
柳月一时没反应上来。
她前几日还与兄嫂说过,要带父亲回靠山村休养,那里的环境更接地气,不过听到连生的话,她突然感觉有些不踏实。
荣国公看了一眼徐氏夫人。
徐氏夫人马上站起身,走到屋外对着候在门口的丫鬟们说道:“你们都休息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丫鬟们听到夫人发话,便都离开了。
门口只有青衣几个守着。
荣国公低声对柳月说道:“重阳节宫宴之上,皇室宗亲和朝中重臣都在,连生要替侯爷翻案,李家与贤王难免狗急跳墙,还是小心为上。”
众人都明白了。
靖远侯一案牵扯到李家,贤王和宫中的太后。
到时候,这案子一旦被摆到明面上,与连生关系密切之人如果落到李家手中,势必会用来要挟连生。
柳月身边虽然有紫衣,又有容珏安排的金蛇和银蛇兄妹,可论安全,桃花庄才最安全。
柳月也反应上来了,“连生啊,靠山村没事吧?村里一众老少那么多人呢!”
柳月不能光顾着自己的安危,靠山村是安安的根,万一受到牵连呢?
她可不能让村里人无辜受到波及。
“岳母放心,长风他们自会护着靠山村,到时候,舅母和大表姐也一同去庄子上。”
徐氏夫人点了点头,“如月带着父亲可以先去,我和欢颜晚些日子,到时候将薛家老太爷也一同带去。”
薛逸风已经入了翰林院任职翰林院修撰,他要历练一段时间,等待外放为官的机会。
徐氏夫人与柳欢颜知道自己没有一点自保能力,这个关键时候不能拖后腿,自然到桃花庄最妥当。
“相关人等可入京了?”荣国公问道。
“已经过来了,都已经将人安置好了,三雷他们守在那里。”连生回道。
荣国公点头,“尚不足一个月时间,这些日子务必多加小心,还要盯好贤王府与李府,你岳父临行前与我特意交代过,圣上这几年也在暗地查找当年侯爷一案的疑点,这里不仅涉及贤王,李家,太后,还牵连到南国皇室。”
“南国皇室?”连生语气一冷。
“老二此次到镇南关,他会潜入南国,要去会一会南国那位养尊处优的老王爷,逍遥王。”
“当年的事可与那位逍遥王有关?”
“与逍遥王无关,可他应该知道一些当年的情况,毕竟南国皇室也十分忌惮你父亲,如果能得到那位逍遥王的帮助,定会将贤王,李仁义钉死在残害忠良的耻辱柱上。”
“岳父他从未与我提过此事,鹰六他们几个在南国,我马上传信给鹰六,毕竟南国皇室若是知道岳父在南国,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柳月一直在边上听着。
一听容珏要去南国,南国皇室恨死他了,万一知道他的行踪,可怎么好?
“连生,你快给鹰六传信,容珏他,他不能有事!”柳月有些慌了,她一把抓住连生的胳膊。
“娘,放心,我爹他不会孤身一人去南国的,有黑耀他们在呢。”柳安安赶紧安抚着柳月。
“可万一呢?”柳月固执地说道。
连生赶忙说道:“岳母放心,我会传信给鹰六。”
看着娘着急的样子,柳安安心下了然,爹娘团圆的日子不远了。
此刻,正被念叨的某人正坐在南国逍遥王的府上。
“容侯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到本王的府上,你就不怕本王告诉皇帝?”逍遥王似笑非笑地看着跟前的大齐定国侯。
容珏悠闲自得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王爷想去告诉你那蠢到家的皇帝尽情去告,正好大齐多了一个和南国开战的理由,镇南关十万铁骑整装待发,就等着这一天呢。”
“呵呵呵,容侯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舌!”
“多谢王爷夸赞!”
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最后还是逍遥王败下阵来。
“容侯到此所谓何事,难不成是想念本王了不成?”逍遥王没好气地瞪着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容家老二。
“正是!”容珏将手中茶一口饮尽。
“你就不怕本王的茶中有毒?”逍遥王哼了一声。
“不怕,如果我死了,王爷定不能独活,你能舍得王府的万贯家财?后院的娇妻美妾?对了,你那千般宠爱于一身的幼子,我和他挺投缘的。”
“你无耻!”逍遥王一拍桌子,恨得咬牙切齿。
“我无耻也没有你们南国无耻,你们南国安插在我大齐的钉子都没有了,劳烦王爷告诉你们皇帝一声。”
逍遥王吸了一口冷气。
这事他没参与,可不代表他不知道,南国花了多少年的心血,费尽心思安插在大齐的细作就这么没了?
他看了一眼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看他一副悠闲的模样不似说假,那就是真的。
“有屁放快,我儿子但凡少一根头发,我,我和你拼命!”
逍遥王还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心里害怕得要命。
谁让容老二手上握着他的命根子呢!
容珏收起脸上笑容站起身来,躬身一礼,说道:“王爷,容珏只想知道当年靖远侯一案,南国皇室是否参与了?”
逍遥王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也变了。
对于大齐的靖远侯他是欣赏的。
虽然两国关系一直有些微妙,再加上大齐平阳长公主一事,让两国关系隐隐出现了裂痕,可不妨碍他对靖远侯的钦佩之心。
“侯爷为何如此说?”
容珏看着逍遥王,“靖远侯被人诬陷冤死,一代战神可以战死沙场,可不应该死在奸人的手中,而且苏家满门被灭,连孩童都未放过!”
“怎么会?”逍遥王完全惊住了。
他知道靖远侯被大齐皇帝下令处死,听说是通敌卖国之大罪,可没听说苏家被灭了满门。
“你我虽各为其主,可容珏还是请王爷看在苏家满门屈死的份上伸把手,还靖远侯一个公道,容珏保证,只要南国安份守己不要把手伸到大齐,我大齐的铁骑就不会踏入南国。”
逍遥王心中一颤。
他知道容珏在仁宗帝心中的分量,那是可以左右仁宗帝决策之人,他今日之话也给了南国一个保证。
说白了,只要你们听话,就保你们平安无事。
若不听话,大齐的铁骑马上就可以踏入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