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摆手,“不忙,我总得知道她去世的真相吧。”
“什么真相?”
“我知道她尸体上有被虐打的痕迹,那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跟宁玥一样,都不知感恩!要不是我,她能在条件这么好的家里长大吗?哼,只能跟着你们受穷去!她倒好,有了这么好的条件也不知珍惜,根本不懂跟家人搞好关系,只会连累我,让我操心!现在她死了,你又来找我麻烦!我真是倒了什么霉,居然生了你们两个孽障!”
她说着哭了起来,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宁凝不为所动,“你确定那是宁玥的家人?!当初你们离婚时,爸爸明明说要把我们两个都带走的,可你偏偏抓住宁玥不放!你将她留在身边,却不好好养她。也不知道你这个所谓当妈的,到底是什么心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妈,你来找我闹就是不孝!再说你又没看到宁玥的尸检报告,凭什么说她被虐待过?”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哼,你不过就是个探店博主嘛,别装的自己挺有能量似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到底对这个儿子没什么了解,不知他有什么能耐。
所以,当宁凝提出要接宁玥的骨灰走时,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宁凝走出去的时候,跟一个穿着高中制服的女生擦肩而过。
那女生走进去,有些不情愿地对着宋舒华喊了一声,“喂,宋姨。”
宋舒华却露出无比殷勤的笑容,“予欣回来啦,累坏了吧,快坐下歇歇,刘妈,快给予欣倒水。”
“不用了不用了,我是想问,刚才那个男的,就是你儿子了?他是来接宁玥的骨灰走的?”
“啊,是啊,他跟我可是一点都不亲了,这么多年没见,也不说问候问候我,就逮着问宁玥的事儿,还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宁玥死前挨过打。哎呦,只怕他不肯善了。”
“哦,是这样啊。”
张予欣眼睛望着宁凝离去的方向,神情若有所思。
他们没给宁玥下葬,只是把她的遗体火化了,骨灰寄存到火葬场。
可如果宁玥泉下有知,那绝对是万万不想再跟这家人沾边的,所以宁凝当然得将她带走。
拿到她的骨灰时,他心头传来一阵悲愤,那是原身的情绪。
虽然久未见面,但宁玥确实是原身极其疼爱的妹妹。
他本打算等妹妹成年了,就来接她走的,不料,他们已经天人永隔了。
宁凝抚着胸口,安抚地说,“别担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
本市的贵族高中贴出了招聘启事,招的是教师。
可奇怪的是,这种所谓的贵族高中,提出的招聘条件并不高,甚至启示中隐隐露出“只要你来面试,十有八九能得到机会”的意思。
更奇怪的是,即便这样,来应聘的人都寥寥无几。
宁凝觉得有意思,换了身正装,拿着文凭证书去面试了。
在等待的时候,听见旁边两个人窃窃私语,“这个学校的事儿你听说了吗?我打算做两个月就走,你呢?”
“唉,先能挺到两个月再说吧。要不是实在缺钱,我才不想来这儿上班呢。”
“我也是啊。听说这里的学生就是群小恶魔,老师们来一批废一批,根本撑不了多久。”
哦,原来这么有意思啊!
宁凝听得挑眉,轮到他进去了,负责招聘的主任看了看他的学历证件,又问了他几个问题,看他还可以,就问他什么时候能上班。
“明天就可以。只是我能挑一下自己教的班级吗?”
“没问题。”
主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第二天宁凝也果然站在了讲台上,带着微笑做自我介绍,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
坐在下面的张予欣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她还正打算调查调查宁凝呢,不料宁凝居然成了她的老师!
是巧合吗?
她冷笑,根本不可能!
宁凝这还真是来者不善啊!
可她才不会怕宁凝这种家伙呢!
一下课,她就将她的两个跟班王娟和李薇叫出来,把她们拉到走廊上,跟她们说明了宁凝的来历。
“什么?他是宁玥的哥哥?那他为什么到咱们学校来教书,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哎呦,那他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吧?”
真是蠢材!
张予欣愤愤翻个白眼,她身边怎么净是蠢货!
“拜托你们动动脑子好不好,他会来这里教书,摆明了是对咱们有怀疑,但没证据,所以想来打探。但咱们可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就用咱们过去的办法对付他,一定教他身败名裂!”
“好啊,就这么办。可是,你不是跟徐一凡订婚了嘛,你要是再用他非礼你做借口陷害他,那徐一凡会不会不高兴啊?”
“所以啊,这个局我不能出面,就得你来了。”
“什么?我来?这,我真的不想……”
王娟满嘴推诿,张予欣不耐烦了,正要开口呵斥她,就见她惨白着脸,哆哆嗦嗦抬起一只手,指着左边的方向,“那个,你们看看,那是不是宁玥啊?”
“你说谁?!”
她们顺着王娟指的方向望去,张予欣什么都没看见,正不耐烦地扭回头,想呵斥她不许乱说,就听见李薇“嗷”一声,整个人都要吓瘫了。
她也对着那个方向,眼睛瞪得老大,“啊!宁玥!是宁玥!你不要过来啊!!!”
“喂,你们看清楚,哪有什么宁玥啊?”
张予欣揪着两个跟班的脑袋,想让她们清醒一点。
可她们只会连声尖叫,指着那个地方说宁玥就站在那儿,正看着她们呢,还让宁玥不要过来!
那样子,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们见鬼了!
走廊里的同学都离她们远远的,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