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明,宁菀儿哭得死去活来。
小娟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都对宁深说了。
宁深险些气晕过去,但为了维护脸面,只能单独去找宋文杰,说他同意他们成亲了。
没想到宋文杰竟然坐地起价,说宁菀儿这种婚前失贞的女人要进宋家的门,必须得宁深奉上一半家产做嫁妆。
宁深气个倒仰,跟宋文杰翻了脸,说绝不会把宁菀儿嫁给他这种人,大不了养宁菀儿一辈子。
如果宋文杰敢说出去,他就下令抓捕宋文杰。
宋文杰没想到会鸡飞蛋打,就怀恨在心,三番五次朝花园张望,嘴里恨恨地念叨说要报复。
他对府里很熟悉,完全可以潜进花园,杀害宁菀儿。
只是宁深把清名看得太重,怕宁菀儿被非礼的事传出去,竟然不惜掩饰真相。
宁凝摸着下巴,“他们私会,是如何约定时间的呢?”
“花园的墙上有个细缝,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每次约会都是小姐把时间写到纸上,天刚亮时,我偷偷塞进细缝,宋文杰就会来取。”
宁凝,“走,咱们现在这就去找你家老爷。岂能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到了宁深的书房,灯还亮着,也对,出了这种事,没人还能呼呼大睡。
宁深看宁凝押着小娟过来,诧异不已。
宁凝跟他说明经过,“叔父,菀儿纵使做事稍有出格,但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们不能放过杀害她的凶手啊!”
宁深掩面长叹,“这事说到底还怪菀儿自己,要不是她夜会外男,哪会被人糟蹋?唉,这孩子,从小我就悉心教导她,不许她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她也一直循规蹈矩,怎知会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罢了,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了,咱们这就去找他算账!只是菀儿的事,你千万不要张扬出去。”
“自然不会。菀儿是我堂妹,事关宁家名声,我岂会乱说!”
宁深点点头,带着宁凝去找宋文杰。
宋文杰的家与知州府只隔了一条巷子,转瞬就到了。
宋家宅子挺大,看得出曾经发迹过,只是如今很是衰败,除了几间住人的屋子,其它房门都锁着,院里杂草丛生,只有宋文杰和一个瘸腿老仆相依为命。
听说我们来了,宋文杰踉踉跄跄地跑出来,抓住宁深的手,“知州大人,你家的仆人不让我进门,我听他们说菀儿死了,是真的吗?”
宁深甩开他,摸出手帕拼命擦拭,“她就是你害死的,你还明知故问什么?”
宋文杰仰天长嚎,泪水如滚瓜一般,嘴里只嚷着“菀儿、菀儿”,状如疯痴。
纵使在宁深和小娟口中,这人甚是混账,但他这样子不似作伪,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同情。
再看周围,挂着几幅仕女图,只是画上的女子都没有画上五官,不过从身量和穿戴打扮上能看出正是宁菀儿。
宁深却不为所动,指着宋文杰说,“你这杀人凶手少惺惺作态了,我侄儿宁凝已经勘知了真相。你乖乖伏法,他也不会乱说。否则此事就要惊动官府,由仵作来验尸,到时菀儿失贞的事儿就瞒不住了。你已经害了菀儿性命,难道还要让她再失了名节,受人唾弃,连祖坟都进不去?要不是你,她怎么会有这种下场?”
宋文杰涕泪横流,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害了菀儿。我认罪,她是我杀的。”
“好,看在咱两家也算世交的份上,给你几个时辰交代家事,天明我们就捉你进牢房。”
宁深甩袖离开,路上对宁凝说,“城门已经关了,咱们不怕这厮跑了,索性就最后给他个方便吧。唉,菀儿,是为父糊涂啊,一念之差,就想放过害你的凶手。幸好阿凝你点醒了我,才不让菀儿含冤而去。”
他露出欣慰之色,宁凝却偷偷问系统,“宋文杰就是凶手?可是刚才那几幅画工笔细腻,饱含深情,而且怕人认出来,对宁菀儿闺名有损,连脸都没画上去。一个如此珍惜宁菀儿的人,会做出这些事儿来吗?”
系统的语气凉凉,“真相得要你自己去查,不然这任务是你做还是我做。”
“自然是我做。但你也得起点作用啊,就听我念叨念叨,只当帮我理清思路了。”
说着,他们已经回了知州府,就算找出凶手,宁深毕竟痛失爱女,神色依然悲愤,而且脸色很差,又回房休息了。
宁凝趁着天色逐渐亮起来,跑去对着花园的墙细看。
系统忍不住问,“哎,你是要给墙相面吗?不对,你还上手摸,这是要摸骨吗?”
“别打岔,要不你来帮我找细缝。”
系统不理他了,过了一会儿,宁凝找到小娟说的细缝了,果然极难发现。
接着,他又顺着细缝,开始在那附近的花草中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