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逸吹胡子瞪眼,“再说您也不能给他那么多银子啊!”
他气得想上前把银子抢回来,可宁凝护着宁守孝,“成何体统,不许撕吧,这钱是给孩子的,又没给你!”
宁容逸:……可你拿的是公中的钱!
你这是慷他人之慨!
这时,宁守孝坚定的跟宁凝站在同一战线上,“爹,您也别太过分了!爷爷都同意的事儿,您凭什么反对!我定要干出个名堂给您看看,哈哈哈哈,不管了,我有钱了!爹,您等着看吧,我亦有成为世间巨贾的可能!”
他捧着银票,大笑着跑了!
路上的仆从都被他吓了一跳,偷偷议论,“二少爷莫不是欢喜疯了?”
宁容逸更是追了过去,“逆子!你们给我把他撵回来!我不许你做生意!”
宁守孝哪会理他?
反正谁敢拦他,他就说是老国公允许的,你们要是敢违抗老国公,那就拦我!
弄得下人们都不敢上手,愁得跟苦瓜似的。
那意思,你们这些主子能不能商量好了啊!
我们实在不知该听谁的!
于是,不管宁容逸和他夫人李氏如何反对,宁守孝还是盘了好几个上等铺子,很快开张了。
宁容逸和李氏继续反对,宁守孝则仗着宁凝护体,死活坚持,宁守义坐山观虎斗,两边和稀泥,顺便趁机捞些好处,反正他最近在外面结识了一个可人儿,两人蜜里调油,发誓同生共死。
给她花钱,花到山穷水尽,宁守义也不心疼!
一家人各有各的心思,水平又都差不多,斗的那叫一个有来有去,下人们都偷偷说,简直比戏台上还热闹。
宁凝也没闲着,趁着没人在他耳边聒噪,今儿八千两,明儿一万两,花的是不亦乐乎。
这都是公中的钱,而且他可没少往自己的内库里划拉。
宁守孝的生意很快就败了,从选址到进货,再到雇人,他是一个坑接一个坑的踩,对头商家给他下套,他都是上赶着往里钻的。
宁容逸万没想到,他还挖空心思在琢磨怎么弄垮宁守孝的铺子,让他彻底死心呢,宁守孝就把自己弄垮了,都没等到他出手!
跟他一样懵逼的还有几个御史!
他们本来商量好了,想一起参奏定国公府,说他们身为勋贵,却行商贾事,与民争利。
却不料宁守孝的操作,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简直怀疑,宁守孝是不是故意在做善事!
反正按宁守孝表现出来的水平,那是绝对没办法与民争利的。
甚至可以说,他才是弱势的那方,得小心点别被人骗了。
二皇子都气乐了,这家人不断向他靠拢,暗示能为他出钱出力,还说要送厚礼给他,可他等来等去,厚礼都没动静,这家人还把自己折腾的够呛!
“不堪大用!真是不堪大用!本王的大计,绝不能坏在这种草包手里!以后这家人再求见,就说本王身子不适,别让他们耽误本王的工夫!”
而宁守孝经过这次打击,彻底蔫了,认识到他绝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有才能!
他翻不起什么浪了,李氏刚松一口气,想起查查府里的账!
结果这一查账,顿时又是眼前一黑,最近府里开销也太大了!
宁守孝折腾进去二十万两银子不说,宁凝和宁守义都折腾的不少,钱花的跟流水似的。
气得她暗骂,“哼,老的小的都不着调!守义怎么就被外面的狐狸精迷住了呢!我若出手,只怕伤了我和守义的母子情分。不行,这钱得让老国公出,话也得让他来说。如果他不同意,就让他出手棒打鸳鸯。若是他同意,他就得出钱。”
于是,她愁容暗淡地去找宁凝诉苦,“守义喜欢上一个青楼头牌,执意想给她赎身。儿媳百般劝解,他也不听,我就想着,咱们这样人家多几个伺候的人也没什么,红袖添香也是雅事,听说那若诗还算伶俐,会伺候人。只是守义还没成亲,若是将人接到府里,只怕影响他说到好亲事。不如在外面置办个院子,把人接过去。只是这赎身、买院子,都得花钱啊……”
宁凝听的很向往,“这人真的那么好?守义就那么喜欢?不行,我得看看去!”
“您要去给守义看院子吗?这怎么好劳动您呢?”
“我是他爷爷,当然得去亲自看着了,快,给我备车,我这就去!”
宁凝都等不得了,坐上马车,吩咐了一声,马车一溜烟直奔鸣翠楼!
门口迎的龟奴看见他都有些奇怪,这老国公从不上他们这儿来啊,而且,他都多大年纪了,难道才开窍吗?
不过他们都受过训练,马上堆出笑容,点头哈腰将宁凝迎进一个雅间。
老鸨亲自过来招待,身边站了好几个涂脂抹粉的姑娘。
不过这里确实是上等青楼,姑娘们打扮的都是艳而不俗。
“哎呦,这是稀哟,我说今早上喜鹊一直叫呢,原来是贵上门了!老公爷,这几位都是我们这里最当红的姑娘,您看中了哪个,就让她陪您说说话儿,您也指点指点她们。”
老鸨笑得谄媚,宁凝却摆摆手,示意他哪个都没看中,“我听说你们这里的头牌叫若诗,让她出来见我。”
“啊?这个,您有所不知,她如今被人包了,按理说是不能伺候别的人的。我们这儿各个姑娘都不错,您看看别人?”
“被人包了也无妨,我只跟她喝茶聊天,也没说要干别的,不算坏了你们的规矩。再说包她那个人是谁,咱们心里都有数。不用废话了,赏钱你拿着,让她过来吧。”
宁凝抬手就是一千两,老鸨顿时喜笑颜开,这才刚是赏钱而已,饶是她开妓院,也没见过几个出手这么阔绰的冤大头,啊,不是,是恩。
于是,她笑得顿时真心实意了,马上让人把若诗带过来,招呼别人都出去,还轻轻带上门。
“就是你让我孙儿魂牵梦萦的?”
“不过是大少爷抬爱罢了,若诗只是苦命女子,不敢当这‘魂牵梦萦’四字。”
若诗确实生的不俗,一副冰肌玉骨,虽是青楼女子,却是冷艳出尘的模样。
可你要说她清丽脱俗吧,她又生的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眸光流转,欲拒还迎,真是引人遐思。
“倒真是一张乖嘴,罢了,听说你琵琶弹的极好,那就弹一曲给我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