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人群中议论纷纷,李素儿的哥哥李轲更是变了脸色,过来狠狠抓住宁商,“怎么回事!我就觉得你非要素儿嫁给那狗东西,实在不对!难道你收了他的好处,才说谎的!”
“没有没有,他们确实前世有缘,我看出来了才这么说的。”
宁商调动急智,露出一脸倔强,“我可不是信口雌黄,不信你想想,最近我治了不少人,哪个不说我灵验?哼,你若不信,那就别让他们成亲好了,我也懒得枉做好人。不过李素儿的性命若有个闪失,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
李柯犯了难,李素儿抵死不愿嫁狗蛋,说生死有命,若真是前世欠了狗蛋的,那她就去死,只当还他了,吓得李家日夜拨出人去看着李素儿,就是怕她想不开。
所以李柯愿意相信是宁商捣鬼,毕竟他也不想看着妹妹所托非人,但宁商最近确实治了些病,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他犹豫不定,周围也有相信宁商的人替他说话,“宁商看事准不准,我不知道,但他看病是真有一手,我多年睡不着的毛病都让他治好了。”
“对呀,宁商可是真有神道,我头疼的毛病你们是知道的,疼起来都想撞墙,可宁商跟我说了几句,我就好了,都没吃药呢。李家大郎,你可别不信宁商的话。”
李柯听了,越发犹豫起来,那些之前满脸愤恨的村民叫嚷的声音也小了。
对呀,治病的郎中难得,虽然宁商不算是郎中,不过他有古怪本领,还是别轻易得罪的好。
宁商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哼,一帮愚妄无知的古人,还能将他如何!
他正要说几句,彻底挽回眼下的局面,不料宁凝突然开口问李柯,“你还记得你妹妹第一次发病的情景吗?”
李柯脸色一黯,“记得,我妹妹像往日那样,拿起针线要干活,可她捏着针半天没动,脸色越来越难看,还出了一头汗,然后就把针一丢,抱着头说头疼,还说针要往她的眼睛里扎,要我们把针线都扔出去,我们几个人劝都劝不住,然后她的病就越来越厉害,什么尖锐之物都见不得。”
“那她发病之前可有什么征兆?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谁跟他说了什么?”
李柯的思路跟着宁凝的话走,突然眼神一厉,是宁商!
“他过来我家串门,还跟我妹妹说话,好像说什么这针看着就尖,这要扎到眼睛里当时就会瞎,若扎在脑子里更是了不得,还说什么眼珠子被扎穿了多可怕,脑子被穿透了就如何,我妹妹就当听笑话,跟他说这针不至于那么尖利,可他还是说,还把场面越说越可怕,我妹妹后来都吓着了,他都不闭嘴!”
村中男女大妨没那么严,所以宁商能见到李素儿。
宁商又是来串门的,即使说话的内容不招人喜欢,也不好白眉赤眼地轰他走。
后来,李素儿就生病了,李柯满心都在发愁,也没功夫去回想之前宁商说了什么,如今被宁凝提醒,觉得宁商说话实在古怪。
但他也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难道说话就能让人生病了吗?
李柯直觉宁商跟李素儿生病脱不了干系,但又没有凭据,这时宁凝又说,“大家都知道,我师父虽然在镇上开武馆,但早年他也闯过江湖,见过许多世面,他就跟我说过,有些会邪术的人,通过察言观色,再加上说话引导,就能让人生病,而且生的病甚是古怪,只有这人能治,他再从中谋取好处。大家说,跟眼前的事儿像不像?”
“你胡说!无凭无据你竟敢陷害我!”
宁商急地跳脚,宁凝却根本不理他。
“大家都知道,山上镇着邪魔,可你自从跌落山崖后,言行大变,会了神通不说,还到处说邪魔的好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神通’到底来自哪里?你……还是宁商吗?”
最后一个问题问出来,宁商顿时跟触电了似的,一个激灵,瞪大眼睛歇斯底里地怒吼,“我不是宁商还能是谁!抓住我犯的一点小错就不依不饶的,我还想问问你是谁呢?你还是我堂哥吗?”
“就因为是你堂哥,才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
宁凝说着拎过狗蛋,“咱们听听他怎么说吧。”
狗蛋被他捆了,嘴也塞住,扔在那里。
但狗蛋脸色极差,整个人像个大肉虫子一样蹭来蹭去的,出了一身虚汗。
宁凝把他塞嘴的东西拿掉,他才出声,“哎呦,疼死我了,宁凝大哥,你快把我的穴道解开吧,我受不了了!”
在原身的记忆里,有点穴的法门,宁凝照样操作,点了狗蛋几个最痛的穴道。
狗蛋被捆得结实,没法挣扎,连呼痛都做不到,疼得他都要崩溃了。
好不容易能说话了,他忙不迭地求饶。
宁凝,“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给你解穴。否则你就活活疼死在这吧!”
“别,我说我说,那个,宁商看出我对李素儿的心思,就说能帮我如愿。然后李素儿不知怎么就病了,他就说李素儿只有嫁给我病才能好,但我得将手头的钱都给他,以后李素儿的嫁妆得分他八成。等李素儿嫁过来,他就出手彻底治好李素儿的病,当然以后李素儿就落在我手里,听凭我摆布了!哎哟,他是怎么让李素儿生病的,我真不知道啊,饶了我吧!”
“岂有此理!你们敢害我妹妹!”
李柯气的浑身直颤,抡起碗大的拳头对着狗蛋和宁商就揍上去了!
“王八蛋!敢骗我们,揍死他们!”
“害人家姑娘生病,还谋算人家终身,你们还是人嘛!”
“呸!我看他哪是什么锦鲤啊,分明是丧门星才对!”
村民们也义愤填膺,上去七手八脚,圈踢了两人,连有些年纪大的都颤颤巍巍过来踹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