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有刘斌对他不离不弃,“你别听那些人胡说,他们都是嫉妒你有个有钱的老妈。你妈对你那么好,你凭啥不能选择跟着她!要是你爸痛痛快快答应了,你们也不能出此下策啊!再说你们不就让人说了他几句嘛,他凭什么不依不饶的!”
听听,这话才叫顺耳,刘斌这样的才是好兄弟。
宁休感动得不行,“好兄弟,等我妈出来我就去她家,到时你只管来玩,千万别气。”
“放心,我绝对不跟你气。”
张莉莉被拘留出来,对着宁凝再也扬巴不起来了,她灰溜溜地约宁凝出来,在律师见证下,咬牙切齿地把协议和支票给他。
不光变更抚养权的协议,还有宁凝和宁休断绝关系的协议。
“以后儿子跟你没关系!你不许再跟他见面!”
“你只管放心,再看他一眼我都怕短寿!”
宁休急了,“我还不想再见你呢,但是……家里还有我不少东西。”
张莉莉拽住他,“那些破烂还要来干什么,以后妈妈都给你买新的!”
宁凝起身就走,一眼都没看向宁休,仿佛他连陌生人都不如。
虽然一直巴不得离开宁凝,但看着宁凝的背影,他却忍不住有些空落落的。
只是这失落持续了没两分钟,就被张莉莉打断了。
“乖儿子,下午陪妈妈去逛个街,我给你买几身新衣服,你现在穿的土死了,晚上再陪我去参加个饭局,妈妈那几个好朋友,都想见见你呢。”
“可是我下午还有课……”
“哎呀傻儿子,你功课那么好,那点东西你早都会了,干嘛瞎耽误功夫,对了,你的那个同学……叫什么刘斌的,他有空吗?要是有的话,晚上吃饭也叫上他,人多才热闹嘛。”
张莉莉带着他进了商场的精品屋,琳琅满目的品牌服装随便宁休挑选,顿时把他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是啊,他已经跟过去一刀两断,再也不用苦哈哈的过日子了。
以后这些从前根本不敢想的好东西,他可以随便买了。
宁休很快沉溺进去,再也没空想宁凝了。
送走宁休,宁凝回去继续调理身体。
他把给宁休定的几个补习班都停了,剩余费用退了回来。
不用供宁休读书,他的积蓄再加上张莉莉给的抚养费,他手头宽裕不少,所以每天想去送外卖的话,就出去跑一会儿,不想去也就算了。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眼看天气转暖,他还报了个旅游团,出去玩了一圈儿。
旅游回来的当天,他刚要进家门,就听到门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有贼?!
他悄没声地打开门,果然,次卧的门虚掩着,能看到里面有个身影在忙忙叨叨,不知翻找什么。
宁凝轻手轻脚凑过去,一脚重重踹到次卧的门上,里面的身影正找累了,掐着腰在那嘀咕,“这个老家伙,把我的东西都放哪儿了?——哎呦!”
次卧的空间不大,门狠狠打到他身上,把他痛呼一声,啪唧倒在地上。
宁凝连看都没看,蹦起高来把他揍了一顿!
“哎呀!别,打了,我,休!”
“亏你还好意思说知道羞,当了小偷还懂害羞呢!”
宁凝拳打脚踢,打得那人抱着头撅着屁股,嗷嗷直叫,“我说我是宁休,我是你儿子!哪有这么打自己儿子的!”
宁凝这才停手,“是宁休?咱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你来做什么?”
他吭哧吭哧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到处都疼,生理性的眼泪不停往下流,“我回来拿自己的东西,你凭什么打人!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换了锁,又没给我钥匙?幸好我记得备用钥匙放在走廊花盆里,不然我还进不来呢。”
宁凝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了,我这就去换成指纹锁,不会再有备用钥匙,你也休想浑水摸鱼溜进来。”
“什么溜进来啊!”
宁休气急败坏了,“我是来拿自己的东西!我问你,我的参考书,还有习题册呢?”
宁凝两手一摊,“扔了。”
“扔了?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宁休急了,很多书上有他总结的重点,有他归纳的错误习题,是他学习多年的心血,有钱都买不到,宁凝怎么敢扔掉!
“是你说那些东西你用不到了,张莉莉可以再给你买新的。用不用我提醒你,咱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你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没资格把东西放在我家里占地方!对了,你怎么回来找东西了?”
宁凝满脸都写着“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快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可惜宁休心情不佳,居然没看出来。
“还不都怪你!你断了我的补习班,把我的参考资料也扔掉,我这次竞赛才会失利!那我妈已经跟她的朋友们都说了,我肯定会得奖的,哪知道我预赛都过不去啊!我让她丢了面子,她当然会发脾气了!”
宁休说着瑟缩一下,把领子往上拽拽,遮住脖子上的伤痕,那不是宁凝刚刚造成的。
他也没想到张莉莉的脾气这么暴躁,平时看着对他疼爱到不行,可一旦发起火来却是一派泼妇作风。
他这次考试失利,没拿到预想的成绩,张莉莉又已经把牛吹出去了,被她的“姐妹们”幸灾乐祸地挤兑了几句,顿时脸色铁青,对着他一个烟灰缸砸了过来!
然后就是酒瓶子!
总之抓到什么砸什么!
宁休能怎么办呢?
那是他最亲爱的母亲,他总不能还手吧,只能狼狈躲闪了。
他心里也不是没有委屈的,宁凝也对他发过火,但都是因为他不好好学习,跟刘斌他们混在一起。
只要他对学习尽力了,就算成绩不理想,宁凝从来没有骂过他,而是用粗糙的大手摸摸他的头,“儿子别灰心,咱们下次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