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急了,脸都涨的通红,“宁凝,你胡说什么呢,荷儿何时心悦修儿了,他们只是兄妹之情,你少污蔑他们!”
宁凝挑眉,“我污蔑他们?那宁荷怎么听见孙修要娶亲,就如此着急,都巴巴地跑来偷听了?”
说着,他突然拉倒屏风,一把将惊慌失措的宁荷拽了出来!
在座众人大惊,宁远更是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胡闹,成何体统!我与人议事,谁让你们没出阁的女眷跑来偷听了?让人知道,岂不笑我宁家家规不严?!”
方才他一直没说话,就是他听了宁凝的话有些意动。
其实能将生意做的不小,宁远不是个不能识人之辈,他看出孙修有毛病,但为了跟孙家加深关系,为了跟已经发达的孙家牢牢绑在一起,他可以忽略这些毛病,把女儿嫁给他。
但如果孙修的爹贪墨无度,连官位都保不住,他也不想惹祸上身啊!
若真是如此,这门亲事倒是该再考量考量!
只是孙家这里,还是得再寻个说法……
没等他想到合适的托词呢,就听宁凝说宁荷心悦孙修,然后就把宁荷从屏风后抓出来了,他顿时大怒,这也太没规矩了,虽然他是经商人家,但也是要脸面的!
孙燕也直勾勾地盯着她,“荷儿,你怎么来这儿了?你跟娘说,你真是,真是心悦你表兄了?”
宁荷看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孙燕还问她这种问题,仿佛她急不可耐,追着孙修过来一样,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谁说我心悦表兄了?是姐姐硬拉我过来的,你们看,她不是也过来了嘛!”
大家这才看见宁霞,因为宁霞在宁家当惯了透明人,存在感实在不强,宁凝刚才也没拽她,所以大家都是刚看见她。
孙燕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宁凝说,“我说的是你,你总往你姐姐身上扯什么?不是你素日在家里表哥长、表哥短的,三句不离他嘛,听说你知道霞儿和他议亲之后,还对霞儿冷嘲热讽的!再说,你若不心悦他,为何要将他的扇坠子贴身带着呢?!”
说着,他一把将孙修的扇坠子从宁荷手里拽出来。
宁荷都懵了,这东西什么时候到她手里的?
孙修也一脸懵逼,这扇坠子是宁凝揍他,啊呸呸,是他教训宁凝那天,被宁凝拽走的,可怎么到了宁荷这里?
莫非她真的心悦他?
这么看来,宁荷也不比宁霞差呢,最近这两年长开了不少,要是娶了她也不错,或者姐妹兼得也行啊……
他的眼光色眯眯地在宁荷身上打转,一个劲儿往她衣服里钻。
孙夫人对场上变化有些吃惊,但对她来说,娶宁家哪个女儿都没问题,反正孙修也不是她生的,是她还没进门之前,孙大人的一个侍妾生的。
好在生完孙修,那侍妾就难产死了,孙大人这些年也没别的孩子,她才捏着鼻子将孙修记在名下,不然她才懒得为孙修的事儿操劳呢!
若将宁霞换成宁荷,就冲着孙燕对宁荷那个疼爱劲儿,说不定还能多陪送些嫁妆呢,所以她也不发一言,只等着看戏。
可宁荷急了,简直是羞愤欲死,“不是,这坠子不是我拿的,我也不知,哎呀,总之我没有心悦表哥……”
宁凝根本不理她,只对着宁远说,“今日的事传出去了,总归对宁家名声不好,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她们是二女争夫呢,不如就将宁荷嫁过去,她亲舅舅舅母更会对她好,这门亲事给她岂不比给宁霞好!外人只知道我们两家要结亲,又不知到底要把哪个女儿嫁过去!”
一提到宁家名声,这可是宁远最重视的东西,他当即动摇了。
再加上孙燕确实跟娘家走得近,跟她哥哥感情也很好,她的亲女儿嫁过去,绝对吃不了亏,这么想着宁远也犹豫了,“那要不就将这亲事给荷儿……”
“不行,绝对不行!他们两个不能成亲!你们莫不是疯了,怎么能将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这亲事是个霞儿的,怎么能说换就换?!!!”
眼看这婚事越说越真,孙燕急的眼珠子都红了,急忙反驳,状若疯癫,与她往日温良贤淑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时宁霞也该为自己说话了,她过去对着宁远深施一礼,“爹,孙修的为人我实在看不起,若您硬要我嫁他,那花轿只能抬去我的尸体!”
这话要是从前被宁远听见,他非勃然大怒不可,但这些日子他被宁凝的离经叛道弄得心力交瘁,承受能力高了许多,甚至不觉得这话太刺耳了。
宁凝,“你们看看,若是硬要嫁宁霞,只怕结亲不成,反而结仇了,不如还是嫁宁荷吧!”
“小畜生你给我闭嘴,宁霞不要的,凭什么塞给荷儿!”
孙燕怒瞪宁凝,几乎要上去拼命,可宁凝满不在乎,“怎么宁霞嫌弃孙修,你也嫌弃吗?往日对你侄儿再亲热,这到关键时刻就露馅了吧!”
孙修一听都怀疑地看着孙燕,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反常,而孙燕也终于忍不住,叫了声“小畜生”就扑过去拔下头上的钗子跟宁凝拼命!
宁凝又岂会让她伤着,躲了两下,一掌将她的手打偏,钗子正插中孙修的肩膀,疼得他嗷嗷直叫!
趁着孙燕关心他伤势时,宁凝又一个巴掌扇过去,“老虔婆,让你随意摆弄我妹妹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