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王昊,这就是你表弟?他家里不是经商的嘛,一个商贾之子,一身铜臭,你家怎么介绍他到我们书院来读书了?!”
“什么表弟啊,他又不是我姑母亲生的,哼,我根本懒得理他。是他爹带着厚礼上门相求,我家才帮个忙,让他来书院读书的,其实还不是想让他攀龙附凤,借机搭上关系,让他们家买卖多赚几个臭钱嘛!”
“哦,什么都要算计,果然低贱。那我今日就教教他规矩。喂,姓宁的,乖乖把钱掏出来,再从我胯下钻过去,大爷今日就饶过你!”
宁凝一穿过来,就站在书院外的一处角落,这里是一条幽深蜿蜒的小径蜿蜒,两旁的古树枝叶繁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一片片斑驳的阴影。
可惜如此秀雅的景致,却被他面前站着的几个长衫少年破坏了。
他们的长衫质地上等,少年们一个个也都皮肤白嫩,腰上佩戴的玉佩都是做工精细,玉质良好,各个一看就出身不凡,可他们的做派就实在配不上穿着了。
尤其为首那个少年,一副飞扬跋扈的姿态,就差在脸上写“我是恶少”几个字了。
边上那个叫王昊的,则一副狗腿像,看宁凝站着不动,怕那少年难堪,急忙凑到宁凝身边低声说。
“你愣着干嘛,姑父叫你进书院时说什么了?不是让你跟同窗都搞好关系嘛!我告诉你,孙修可是梁王最宠爱的侍妾的亲弟弟,你没看大家都巴结他呢,你得罪了他在书院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还不快点把钱都给他。反正你宁家又不缺这点钱,你再向姑父要就是了。你把钱给他,我就帮你跟他美言几句,不让你学狗爬了。”
说着,他甚至自己上手想从宁凝怀里掏钱,被宁凝一把拍开,“我家里有多少钱,也都是我们做生意规规矩矩赚的,我就算是喂狗也不能给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你说什么?!”
孙修瞪起眼,“给我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锦绣书院门口,你居然敢在这里污言秽语、大放厥词,真是有辱斯文,我今日非教训你不可!你们几个,给我揍他!”
此时,周围的风似乎也变得凌厉起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冲突助威。
几个少年似乎习惯了听他的话,顿时一拥而上,将宁凝团团围住。
王昊率先出手,握紧拳头,猛地朝宁凝的脸部挥去。
宁凝反应迅速,头一偏,躲过了这凶狠的一拳。
但王昊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向他的腹部,宁凝一把伸手死死抓住他的脚,他单腿站立不稳,“哎哎”叫着,边叫边蹦,让宁凝住手。
宁凝一把将他推了出去,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捧着屁股“哎呦”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另一个少年李勇见势,趁机扑上去,想用双手死死抱住宁凝。
宁凝眼疾手快,用胳膊肘猛地撞击李勇的胸口,李勇吃痛,松开了手。
孙修一看,也不肯袖手旁观,他趁宁凝不注意,想从背后偷袭宁凝。
谁知宁凝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个灵活的转身,抬起左腿,一记有力的侧踢,正好踢中孙修的脸颊。
孙修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其他几个少年被宁凝这突如其来的勇猛吓住了,一时间不敢上前。
宁凝却没有停下,他朝着另一个少年冲过去,那少年惊慌失措,想要逃跑,被宁凝一个箭步追上,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回来,然后狠狠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还有一个少年试图从侧面攻击宁凝,宁凝侧身躲开,同时用右手手肘猛击他的腹部,那少年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
地上的落叶被他们的脚步和动作搅得四处纷飞,更增添了几分混乱与紧张。
“怎么,再嚣张啊,不是要给我点教训看看嘛,不是要让我跪地求饶嘛!我家纵使是商人,也是堂堂正正经商,赚的钱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倒是你们孙家这种人,送自己姐姐去当无名无分的小妾,再仰仗她在书院里横行霸道,欺负同窗,真是禽兽不如,还有你!”
他过去抓住王昊,又是重重几拳,“当初你爹没有考中,你王家穷困潦倒,一家子捧着书本都要饿死了,上赶着把你姑母嫁进我家做填房,那时你们王家在我们面前气着呢,哪来的架子!后来你爹考中了,做了官,倒耍起官威来,真是好不要脸!”
“你——”
王昊想发脾气,他看不起宁凝这个商户子弟,尤其宁凝又是托了他家关系才能进锦绣书院读书的,本以为宁凝会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可他不知道这个便宜表弟这么能打啊,竟然大家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先认怂了。
“你,你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是我想岔了,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这事揭过吧,咱们是亲戚,以后还是同窗,还得互相照应呢。”
孙修也急忙说,“对,对,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呸,谁跟你是兄弟!”
宁凝将王昊丢到一边,但顺手扯下了他的扇坠子。
“锦绣书院竟是这等风气,那我宁凝也不屑与你们为伍,从此刻我就退出书院,这地方谁愿意待谁待吧!”
“啊?宁凝,你要走?这可是姑父好不容易求来的,你可得想好!你就这么走了,如何跟姑父交代?”
王昊不想让他走,这事若闹到两家大人那里,实在不好看,而且,他还要娶宁凝的妹子呢,这婚事可不能有什么差池。
但宁凝不理他,“我要如何交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他痛痛快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