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林致远和靳华英把该拜访的领导都拜访完了。
由国贸公司、羊城分公司以及相应各厂矿精兵强将组成的一支八十多人的投标专项小组也已经在革钢驻京办紧锣密鼓的做着投标准备工作。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西部大开发的消息正式公布。
林致远在燕京也呆不住了,他和靳华英一商量,两人决定各自返程,等到招标的时候再过来。
林致远带着干妈和李长安乘飞机返回羊城,随行的还有郭婷。
李长安在羊城工作生活,不可能全靠林致远,李振山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郭婷这次过来,是想把儿子的一切都安排好再走。
飞机落地,林致远带着这一家子出了闸口。
机场大厅里,羊城分公司办公室主任陈家福早就等候多时了。
“林总,辛苦了,这次走的时间可不短。”一见林致远等人出来,陈家福急忙迎了上来。
林致远是二月末出发去燕京的,现在已经是三月下旬了,他整整走了二十多天。
“是啊,好在该办的事都办完了。”
这次陈家福带了两辆车过来。
林致远转身,“干妈,嫂子,你们先带长安回二沙岛,苏锦今天请假了,在家等你们呢!”
“致远,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郭婷气了两句,随后进到车中,祖孙三代回二沙岛了。
******
在回公司的路上,陈家福向林致远汇报了这段时间羊城分公司的工作。
“林总,按照您的指示,今天下午召开生产会,大型厂,无缝钢管厂,钢结构厂几位厂长都通知到了。”
“还有,姚总的退休手续已经办完了,明天晚上举办欢送宴,届时分公司领导班子全体都会参加,还有各厂的厂长书记,以及设备口的分管厂长……”
姚佩晨的工作关系已经转到羊城分公司了,就在三月,他办完了退休手续。只不过当时林致远还在燕京,所以欢送仪式只能等林致远回来再举办。
林致远不停点头,“姚总的欢送宴标准一定要高,如果我们食堂的师傅水平不行,可以去外面的酒店请人。”
没有姚佩晨,就不可能有羊城分公司的提前开工,所以林致远在心里很感谢这位老前辈,他的欢送仪式一定要举办的热热闹闹。
“好的,林总。”
回到羊城分公司机关大楼,林致远草草的吃了一口午饭,小睡了一会儿。
下午一点半,薛兆宽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拿着笔记本,跟在林致远身后,在进门的时候,薛兆宽抢先一步把门打开,然后侧过身子,让林致远进去。
林致远一进会议室,屋里面原先坐着梁红卫,曾新元以及几个下面的厂长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面带微笑,“林总,好!”
“林总回来了!”
“这一趟走的时间可不短。”
林致远笑呵呵的坐下,从兜里掏出华子,散了一圈。
“都坐吧,咱们现在开始开会。”
会议室立刻安静了下来。
“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次去燕京成果斐然,今年国家要有大动作,准备上马的基建项目数不胜数,咱们钢铁企业的春天就要来了。”
林致远这番话一说完,在座的众人都是喜形于色。
无缝钢管厂的厂长杨合文咧嘴一笑,“林总,总算等到今天了,从去年开工到现在,也快小半年了,兄弟们始终不敢甩开膀子干,都快憋坏了。”
大型厂厂长范登海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华子,“林总,你就下令吧,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林致远轻轻一拍桌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在座众人神情为之一肃,一个个腰板拔的笔直,“从现在开始,无缝钢管厂,大型厂的轨梁车间,还有钢结构厂都给我加班加点满负荷生产,具体的产品型号等会儿我分别给你们。但是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这可是商业机密,这些产品型号可是我和靳总左一顿酒右一顿酒喝回来的,谁要是给我泄露出去,自动辞职吧!”
“好嘞!”
“林总您放心,我把这些藏肚子里,就连我媳妇都不告诉。”
“对了,还有一件事,明天晚上机关食堂,咱们给姚总送行,到时候都来早点。”
“真舍不得姚总啊!”
“这一转眼,姚总就退了。”
“谁说不是呢!我刚进革钢的时候,姚总才四十多,这一转眼他老人家都退休了。”
******
车子驶进二沙岛。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李长安,左顾右盼,向外张望。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对这里的风景非常满意。
满意的不只是她,还有郭婷,“怪不得老李上次说致远会享福,住的地方在珠江最黄金的地段,今天一看,果不其然,难怪妈不愿意回燕京呢!”
老李太太叹了口气,拉住郭婷的手,“儿媳妇,不是妈不愿意和你们住在一起,实在是咱家人口太少了,振山又总是出差,长安又不在国内,我岁数大了,就想图个热闹……”
“妈,我理解,不过这回好了,您大孙子回来了,就让他替我和振山尽孝吧!”
“那感情好!”
车子停在云影花园门前,苏锦和沈娟,就站在树荫下。
车门一开,李长安第一个下车。
当他看到站在树下,穿了一身湖蓝色长裙,亭亭玉立的苏锦时,不由得一愣。
苏锦巧笑嫣然的走过来,“你就是长安吧?总听干妈念叨你,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小伙子真精神!”
李长安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平时能言善辩的他,突然间不会说话了。
这时干妈和郭婷也走下车。
“长安,这是你婶,你林叔的爱人,快叫人。”老李太太还以为李长安是不好意思。
李长安连张了几次嘴,那声“婶儿”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眼前的苏锦二十九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灿烂的年纪,褪去青涩,成熟妩媚,随随便便站在那里,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和吸引力。
李长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犹如战鼓一般。
咚咚咚……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血液中的千军万马在奔腾,在汹涌,在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