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定饶风驰电掣的回到铁塔厂,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当他进入会议室时,早就等在那里的干部职工全体起立,鼓起掌来。
整个走廊都回荡着掌声。
皮定劳面带微笑,单手在空中狠狠一击,“同志们,咱们从今往后也是新材公司的人了!”
“万岁!”
“太棒了!”
各种欢呼声,几乎要把顶棚掀翻了。
皮定饶了解大家此时激动的心情,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当欢呼声小了一些之后,他才重新开始说话。
“同志们,林总交给咱们第一个任务就是按期生产出一百套小型信号发射塔,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几十人的喊声汇聚在一起,宛如一支军队一般。
“好,中午咱们吃顿好的,下午就开始生产。这是咱们加入新材公司后第一个任务,大家伙可不能丢脸,一定要保质保量的完成。”
当天下午,铁塔厂全厂都动员起来,车间里的响声就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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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林致远坐车来到灵山。
他让谢伟把车停在线材厂和铁塔厂的中间地带,一个人下了车,站在围墙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
一墙之隔,北边是线材厂,南边是铁塔厂。
始建于一九八九年的线材厂,因为经过一次扩建,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土地了。
而随着国际国内对线材的需求量与日俱增,线材厂势必还要继续扩建。
铁塔厂也是如此,未来随着手机移动业务的蓬勃兴起,信号发射塔的需求肯定也是越来越多,以目前铁塔厂的规模肯定不能满足将来的订单要求。
两个厂子都要扩建,但是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土地了。
革钢在灵山地区的几个工厂,都是建在铁路线的西侧。
这条铁路是革钢的内部铁路,就像一条大动脉一样源源不断的将各种生产原料从厂内运到灵山。
因为这条铁路,灵山地区的几个工厂,像铁塔厂,线材厂,钢绳厂的运输成本可以降到最低。
而铁路的东侧五百米之外就是居民区,向东也没有扩展空间。
想要建设新厂,只能另辟蹊径。
林致远看了几分钟,转身上车。
上车之后,他吩咐谢伟,“小谢,到红旗路的北边去看看。”
灵山地区有一条交通主干道——红旗路。
红旗路的南侧就是革安,北侧就是阳县。
一路之隔,仿佛划分出两个世界。
红旗路南,革安这边,工厂林立,除了革钢的几家工厂之外,还有市里的红旗拖拉机厂、水泥厂,化工厂……
而红旗路北,阳县这边,是一望无际的大地。
两个地区的工业基础一目了然。
谢伟开着车,穿过红旗路,来到了阳县这边。
车子大约开了三五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个大院,一个非常气派的大门立在路边,柱子上挂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阳县工业园”的字样,透过铁栅栏,可以看到里面有好几排新修建的厂房。
“小谢,把车开进去。”
谢伟一打方向盘,车子开进了工业园区的大门。
“停下,你们是什么人?”
奥迪车刚刚开进院里,门卫室里就跑出了一个穿着保安衣服的老头。
谢伟把车停下,林致远下了车,很气的和保安打了个招呼,“大爷,你好,我们是过来看厂房的。”
林致远主动的递过去一根软华子。
保安大爷看了看奥迪车,又看到林致远递过来的烟,知道眼前这位一定是大领导。
他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接过烟,“你是领导吧?怎么想着上这来看厂房呢?这地方自从建成以后就一直荒着,你看,草都长多高了?”
保安大爷用手一指,林致远转圈看了一下,可不是吗?
这个工业园区的厂房建设的挺漂亮,但可能是长期无人使用的原因,路两边的杂草足足有一人来高,另外他还看到,在门卫室旁边的空地上,有一个整整齐齐的小菜园,面积还不小。
“大爷,你们这个工业园区难道说一个工厂都没有吗?”
“两年前刚开张的时候,进来了两个小厂子,可是生产了一年,后来也不知怎么了,都撤出去了。”保安大爷美滋滋的抽了一口软华子,赞道:“还得是华子呀,这味儿真柔!”
“大爷,我能在里面转一转吗?”
抽人家的嘴软,大爷一挥手,“转吧,反正里面啥也没有。”
林致远坐车在工业园区里转了一大圈,不时停下来,走进空旷的厂房里看一看。
其实阳县的这个工业园区硬件条件很不错,面积足够大,园区也做到了三通一平,厂房建设的也很规整,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没有工厂入驻。
林致远在园区里转了大半天,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上次见过面的陈县长的号码。
自从过年期间,陈县长帮林致远解决了唐马寨的事情之后,这位县长还真给林致远打过一次电话,只可惜那时林致远在南洋群岛,陈县长一听林致远在国外,也没有说事情,只说等林致远回来他再给林总接风。
虽然陈县长没说具体的事儿,但是林致远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陈县长在阳县负责招商引资这一块的工作,脚下这个工业园就归他管。
眼看着政府耗费巨资开发的园区现在变成了长荒草的地方,陈县长的压力很大。
他四处求人,想拉一些企业进园区,可是阳县的工业基础实在是太差了,正儿八经的国企没几家,民营小厂的规模又实在太小。
自从阴差阳错的认识了林致远之后,陈县长就萌生了一个想法,如果革钢能够入驻这个园区,那么一定会形成吸聚效应,吸引更多的工厂过来,这个园区就算盘活了。
想法挺好,只可惜他和林致远从过完年之后一直没见到面。
这种事显然又不能在电话里聊。
想不到今天他突然接到了林致远的电话,这把陈县长高兴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陈县长,中午有时间吗?我到阳县了,想请陈县长吃点饭。”
“林总,你太气了,你到阳县就是人,怎么能让人请呢!我来安排啊,再把庞书记喊过来,说起来,过完年之后就没见过林总。”
“公司的事情有点多,三月份出了一趟国,去了南洋群岛,四月份又去了一趟沪市。”
“到底是革钢啊,业务就是多,不像我们阳县,兔子不拉屎的地方。”陈县长抱怨了两句,和林致远定下了吃饭的地点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