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除了风明达粗重的喘息声外,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林徽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屋里,她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五分钟后,风明达拍了拍林皖的手,示意她可以停下了。
林皖收回手,又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扒了皮后,将橘子瓣儿送进风明达的嘴里,“风局,喝完酒后,吃点水果更容易解酒。”
林皖做这一切自然极了,并没有因为妹妹的在场而觉得不好意思。
她其实是想用这一切感动风明达,希望他能放过妹妹。
只可惜,他低估了男人的欲望,已经掉进碗里的肉还能让她跑了?
风明达吃了两瓣橘子,又喝了一口茶,这才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林徽。
虽然风明达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林徽却觉得他的眼神就像两把钩子,自己的衣服被轻易的勾的一件不剩,自己仿佛赤身站在他面前似的。
这种感觉很屈辱。
林徽咬了一下自己丰满的下唇,怯生生的说了一句话,“风局长,我来了。”
风明达点了点头,终于开口了,“你丈夫的事我打听了,有点不好办。”
就这一句话,就好像洪水漫天卷来,摧枯拉朽的冲垮了林徽的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
林徽也没多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风局长,求求你,救救我丈夫,我丈夫一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风明达上前一步,把林徽搀了起来。
“根据现有的证据显示你丈夫确实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他是不知情的。”风明达这一句话就让林徽看到了希望。
她急切的说道:“对,风局长,我丈夫很老实的,他根本没有胆子偷盗厂里的设备。”
风明达叹了口气,“我刚才说这件事不好办,是因为……”说到这里,他斟酌了一下词语,“这后面的关系有点复杂,我如果硬是要过问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会得罪人,你明白吗?”
林徽从包里又掏出那五千块钱,双手捧着递到风明达面前,“风局长,我知道这点钱不多,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风明达勃然变色,“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把钱收起来,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他扭头看了林皖一眼,“叫你妹妹把钱收起来,要不然我现在就走。”
林徽眼前一黑,风明达不收钱,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林皖接过妹妹手里的钱,又重新放回包里。
姐妹两人的视线相对,林皖的眼神里多了一种询问,林徽茫然无措,此时此地,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皖回过头,哀求的看着风明达,“风局,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求求你,帮帮她。”
风明达翘着二郎腿,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又喝了一口茶,“小皖,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
“非常好,风局是我的恩人,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林皖很认真的说完这句话。没有风明达,她早就下岗了,现在有可能在某个舞厅陪人跳舞,忍受着某个无聊男人的骚扰,而不是像现在,衣着光鲜的在酒店里当经理。
她绝不能失去现在的一切,哪怕是把妹妹拉下水。
风明达呵呵一笑,随即看向林徽,“听到你姐姐说的了吧?我这个人呢,有很多缺点,但是有一个优点,对自己人一定尽全力帮他,但是前提是这个人得是我的人。”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有些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我下楼抽根烟,十分钟后我再回来,如果想明白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否则,你就直接走吧!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
风明达起身,直接出了房间。
他到底是做了多年领导的人,故意留出这么一个缓冲时间,就是为了让林皖劝劝她妹妹。
果然,风明达出门以后,林皖说话了,“小徽,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和风局是什么关系了。”
“姐,姐夫知道吗?”林徽艰难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林皖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那你……”林徽实在无法理解姐姐。
“小徽,如果没有风局长,我现在已经下岗了。下岗有多惨,我就不用说了吧?我还怎么可能穿着这身西装,在这么豪华的酒店里工作?每个月我都能挣一千多块钱,风局对我也够意思,经常送我一些钱和礼物,他这个人呢!别看长得挺吓人,但有时候还是挺温柔的,只要他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小徽,路在你自己脚下,怎么选择要靠你决定?”
或许是有姐姐这个例子,林徽也不太觉得做出那个决定是多么丢脸的事儿了。
十分钟后,风明达准时的回到了房间,他先是询问的看向林皖,林皖微微点了点头,风明达大喜,“小徽,我就这么叫你吧,你放心,林皖过后,你丈夫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保管他平安无事。”
林徽的头深深的垂着,微微的点了一下。
林皖站起身,“风局,那我就先出去了。”
风明达突然笑了,“谁让你走的?”
林皖和林徽同时瞪大了眼睛,“风局,你?”
“小徽第一次,难免会害羞些,你留下来陪她……”
姐妹俩的脸瞬间就通红一片。
怎么可以这样?
看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姐妹俩羞的手足无措的样子,风明达觉得此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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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餐厅。
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但是李振山和苏千成谈性正浓,再加上一个林致远,三人喝着小酒,聊的兴趣盎然。
“致远,我得敬你一杯,看来七岭子牧场未来真的有可能成为革钢的下一个利润增长点。”12月份牧场预售鲜奶款让李振山看到了希望。
“大哥,把可能两个字去掉,是一定会。”
“说你小子胖,你还喘上了,我问你,牧场那边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大哥,鲜奶现在是卖方市场,而且老百姓对鲜奶的需求一定会越来越大,别说五万份,就是二十万份,我相信也不愁卖,到时候牧场盈利之后,就能凭借自身的造血功能不断扩大。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东北的冬天太冷了,严重的耽误了建设速度,我已经跟建设公司那边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尽可能的加快新牛舍的建设,乌场长采购奶牛的任务也算基本完成,只要我们这边新牛舍建设完毕,下一批奶牛就能运过来。”
李振山看着林致远,“超市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昨天孙经理给我打过电话了,燕京那边已经谈妥了,在燕钢的帮助下,我们和一家叫京华超市的初步达成了协议,革钢选派十名职工到超市工作学习,为期半年。沪市那边遇到点小波折,那边的超市叫连华,是一家私人企业,不大愿意接受我们的职工去学习,不过好在孙经理答应给他们每人一千元的学习费用,他们勉强同意了。”
苏千成拍了一下桌子,“资本家果然都是贪婪的,我们派人去他那里工作,不要工资,他们还不愿意,还要收我们的费用?还讲不讲理了?”
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