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你?”宋启不屑冷笑,“你是在做春秋大梦呢?”
莫浮生没有争辩,淡然反问:“将一个凶手绳之以法,和拯救三个同事的性命,孰轻孰重?”
宋启不由一愣,“你在说什么?”
莫浮生咧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我记得你是卧龙街道派出所的所长,对吧?”
“不如你现在联系一下单位,给所有人点点名,看看是否少了谁。”
宋启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给马邦德打电话,结果却是无人接听状态。
他又给另外一个警员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连续打了三个电话,三个人都联系不上。
直到给第四个人打电话,总算接通了。
宋启急忙问道:“马邦德他们怎么不接电话?干什么去了?”
“马副所长和小刘、小赵从昨天开始就没来上班,他们没跟您请假吗?”
对方的回答让宋启如坠冰窟。
前天晚上是马邦德和两个跟班值夜班。
按照规定,他们第二天不需要上班,没来单位自然不会有人起疑。
可这都第三天了,他们还是没返回岗位,一定出事了!
然而,所里那帮卧龙凤雏懒散惯了。
对于三人的失踪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他们请假没来,也就没人跟宋启汇报。
“怎么样,现在可以谈了吗?”莫浮生面带微笑。
宋启沉声问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莫浮生耸耸肩,“实话告诉你,他们现在应该躺在手术台上,正在接受器官摘取手术。”
“如果时间继续拖延下去,他们能用的器官会被全部摘除,后果可想而知。”
“但只要你放我一马,我可以立刻让他们停止手术,双方交换人质。”
“用我一条命换他们三条命,很划算,你考虑下。”
宋启反问:“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莫浮生冷笑:“你没得选,爱信不信。”
警笛声越来越近,警车陆续停下。
钟锐带领的刑警队即将抵达。
时间所剩无几。
宋启陷入沉思。
莫浮生补充道:“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再给你透露一点情报。”
“在齐海的地界上,盘踞着一个大型器官贩卖组织,他们的货源地就来自夜市。”
“我弟弟二虎也被他们抓了,包括我自己也是受害者,不信你可以看我肚子上的伤疤。”
宋启随即撩开莫浮生的棉服。
小腹那道十多公分长、犹如蜈蚣一样的疤痕映入眼帘。
“你被噶了腰子?”宋启面露惊愕。
莫浮生点头:“原本他们要噶我两个腰子,但靠我的聪明才智化险为夷,总算保住了性命。”
“但我也遭到了他们的胁迫,不得已才去干一些违心的事。”
“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救出二虎。”
“现在你放过我,我可以跟你联手捣毁这个犯罪组织。”
“你能挽救三个同事的性命,建功立业,而我也能救出二虎,双赢!”
宋启摇摇头:“放过你是不可能的,就算我想,警队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所以你别想了。”
莫浮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叹息道:“到底还是官本位思维,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惜牺牲三个同事和二虎的性命。”
“以后别说什么警察匡扶正义、生命至上的空话了,比起那些犯罪分子,你们更虚伪。”
说话间,钟锐已经带队赶到现场。
莫浮生眼看逃跑无望,心灰意冷说道:“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吧,我不会交代任何事情。”
“没有我的情报,你们也别想捣毁那个器官贩卖组织。”
“以后还会有层出不穷的失踪案,一个接一个失去生命的受害者。”
“闭嘴!”钟锐大手一挥,几个警员一拥而上摁住莫浮生。
其他人迅速包围封锁现场。
技术队和医疗队进场,把牺牲的两名警员抬走。
又白白损失了两名警员,钟锐怒不可遏,揪着莫浮生的头发问道:“你就是夜枭?”
莫浮生冷漠道:“明知故问,无聊!”
啪!
钟锐一耳光扇过去,莫浮生脸上顷刻间出现五个手指印。
“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这两名警员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是宋启干的。”
莫浮生开始乱泼脏水耍无赖,又挨了钟锐一顿拳脚。
眼看钟锐压制不住火气,宋启赶忙上前劝阻,“算了,先带回去再审吧,别在这里纠结。”
钟锐怒道:“多少人因为这个畜生丢掉性命?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哪怕把他就地正法也完全不解恨!”
“我恨不得把他凌迟处死,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宋启拍拍钟锐的肩膀,“钟队,消消气,你现在是领头羊,大家都看着呢,注意影响。”
钟锐耸肩抖掉宋启的手,冷声道:“不是你的人,你当然不心疼。”
“这两个警员今年才刚毕业,分配调到市局实习。”
“我前天还给他们培训,没想到今天就牺牲了,你说我是什么心情?”
“知道,知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宋启一边安抚钟锐,一边摆手示意警员把莫浮生押下去。
“莫浮生刚才交代了一个重要情况,我们单位的马邦德副所长以及两名民警失踪,应该是遭到了器官贩卖组织的绑架。”
“包括此前失踪的二虎,也是被这个犯罪团伙绑架,就连莫浮生本人也被噶了一个腰子。”
“现在我们当务之急不是审讯莫浮生,而是救出四名受害者,彻底捣毁这个犯罪组织!”
一听这话,钟锐总算冷静下来,脸上的表情无比凝重。
“他说的情况可信度有多少?”
“大概率是真的。”
宋启解释道:“我刚才确认过了,马邦德和两个警员确实失联了,莫浮生肚子上也有开刀留下的伤口。”
“如果不是少了一个腰子,他不至于持枪的情况下,还能被我轻松制服。”
“回头你们可以给他做个B超,进一步确认是否少了一个腰子。”
钟锐问道:“他还说什么了?这个犯罪组织该从哪下手?”
宋启说道:“听莫浮生说,他们是从夜市物色目标,那么就说明夜市摊贩中,潜伏着犯罪组织的人。”
“走访调查一下,谁跟莫浮生走得近,谁的嫌疑就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