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霍小桐声音太过微弱，以至于必须把耳朵凑到嘴边才能听清。
“你说什么？大点声！”
葛镇海摁住她的脑袋，小心翼翼侧耳过去。
“是……你妈！”
霍小桐话一出口，葛镇海勃然大怒，狠狠扇了她几耳光，把钳子交给手下。
“把她的牙都拔了，直到她说实话为止。”
葛镇海离开后，刑房里不断传来霍小桐的惨叫声。
自从生日宴那晚之后，段淳再也没跟宋启联系过。
宋启没机会再见到霍小桐，但能想象得到,她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二次行动迫在眉睫！
恰逢小年夜当天，宋启终于接到了段淳的电话。
“宋队长，这几天忙什么呢？怎么也不来我的青楼光顾了？”
“没什么，省委督查组没走，而且我还在名单上，收敛一点比较好。”
“别扯了,是不是因为没有霍小桐，你才不愿意来的？”
宋启笑了笑：“呵呵，算是吧，除了她，我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
“一个平替而已，哪有唐小姐本人有魅力？”段淳话锋一转，“今晚小年夜，来我的青楼过吧，唐小姐也会来。”
宋启心中一喜，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但还不能表现出来，故意玩一手欲擒故纵。
“唐小姐是你的，又没我的份，我跟着凑什么热闹……”
“咱俩是兄弟，有我肉吃，还能没你一口汤喝吗？”
段淳笑呵呵说道：“等我把她拿下，你也参与进来，咱们玩一把双龙戏珠，保证刺激！”
宋启暗骂这家伙真是个发情的畜生，什么时候都忘不了那点事。
不过嘴上还是表现得欣喜若狂。
“段少，那我可就当真了，到时候你别骗我！”
“我说话向来算数，你现在在哪里？我派人过去接你。”
“不必接我，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
“今晚还得喝不少酒，你别开车了，还是我让人接你吧。”
宋启委婉推辞，段淳却热情得有些反常。
无奈之下，宋启也只能同意。
不多时，一辆不起眼的大众轿车，出现在城南分局门口。
司机是上次会所那个小跟班，身材像腊肠的家伙。
见到宋启，腊肠面带微笑，点头哈腰：“宋队长，请上车。”
宋启也懒得跟他说话，坐到后座便开始鼓捣手机。
他在QQ上告诉唐颜，今晚执行上次的行动计划。
唐颜回了一个OK，便不再搭理宋启。
宋启忍不住冷笑：“呵呵，还真是高冷。”
不过，仔细想想也可以理解。
如果不是要跟青峰集团竞争，唐颜这种高高在上的女神，压根不可能搭理自己。
这次也是为了扳倒青峰集团，才勉强同意跟自己合作。
上次的行动临时取消，已经让她十分不满。
这次自己擅作主张发起行动，她怎么可能给自己好脸色？
思绪纷飞之际，车子已经来到了市政府门口。
“不是去青楼吗？怎么来这里了？”
宋启十分不解。
腊肠嘿嘿一笑：“段少吩咐过，让我顺便捎上冯副市长，你俩拼个车，宋队长不介意吧？”
宋启摆摆手，把脸侧到一边，不再说话。
他倒不是介意拼车，而是不想跟冯立辉走得太近。
这老狐狸一肚子坏水，接触他肯定没什么好事。
过了一会，冯立辉和刘秘书一前一后上了车。
冯立辉笑呵呵说道：“不好意思，刚开了一场经济分析会议，耽误了一些时间，让宋老弟久等了。”
“没事。”
宋启冷冷回应着，目光不经意间与刘秘书交错。
为了防止暴露，他们这几天没有任何联系。
今晚的行动，宋启也没通知他。
现在一个眼神过去，刘秘书便明白了一切。
“诺诺找到了吗？”
宋启突然开口，刘秘书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还没有，警方已经立案了，正在全城搜捕拐走诺诺的那个女人。”
“哦……”宋启点点头，“我会找一找警队的同志，让他们上点心。”
刘秘书苦笑：“那就多谢了。”
冯立辉自信满满说道：“宋老弟不必费心，刘秘书是我的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已经亲自给市局那边打过招呼了，让他们全力跟进诺诺的案子。”
“相信很快就能解救诺诺，把那伙人贩子绳之以法。”
刘秘书立刻逢场作戏，对冯立辉感激涕零。
一路谈笑风生，车子很快驶出城区，进入了荒野公路。
宋启忽然发现，这条路线并不是通往青楼，而是通往荒无人烟的西部山区，急忙问道：“是不是走错路了？”
腊肠没有回话。
冯立辉反倒开了口：“没走错，这条路才是今晚要走的正道。”
宋启也不好再多问，静观其变。
一路颠簸行进了半小时，车子在一处荒山脚下停住。
路边已经停了三辆车。
旁边站着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宋启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请入瓮了，强装镇定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冯立辉依旧面带微笑：“你俩下去吧，我跟宋老弟单独聊聊。”
腊肠和刘秘书随即下车。
那群黑衣人迅速冲上来，把整辆车团团围住，防止宋启逃跑。
宋启不动声色问道：“这是冯副市长的意思，还是段淳做的局？”
冯立辉笑着反问：“这重要吗？”
宋启撇撇嘴：“你想说什么？”
冯立辉收住笑容，接着长叹一声。
“宋老弟啊，咱们一路跌跌撞撞走了大半年，在人情冷暖的官场，也算点头之交了。”
“这期间我给过你好几次机会，可惜你都没把握住，我是真替你感到惋惜啊！”
“前几天的生日宴，段淳险些被霍小桐刺杀，幕后主谋就是你吧？”
宋启立马摇头：“我不知情。”
冯立辉冷笑：“都到这份上了，你真没必要继续嘴硬。”
“霍小桐禁不住折磨，已经把一切都撂了，不然段少会决定今天对你动手吗？”
宋启没有继续纠缠，转移话题道：“解决了我，然后呢？”
“扫黑除恶行动还在继续，你们怎么跟上头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