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长安暗流涌动。

    这些年来,想要定国公府倒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

    定国公府。

    烛光照亮房间。

    “这宋家根本没有将我定国公府放在眼里,竟让那宋青青当众去迎接崔星河!”

    “实在过分!”

    高峰满脸愤怒,一拳砸在桌子上。

    高天龙头发花白,苍老的脸上满是威严。

    他端详着棋盘,十分平静的道,“宋家趋炎附势,崔星河做的不错,又是青年才俊,女帝身边又缺心腹,宋家在崔星河身上下注,并不难以理解。”

    “这等女子,未能嫁入我定国公府,倒是一件幸事。”

    高峰叹气道,“可崔星河提前返回长安,那就代表清水城大局已定,最起码也是八十二文一斗,明日金銮殿,怕是不平静啊。”

    “这个孽畜!临行之前,我还叫他宁可不做,也不要做错,否则怎会酿成如此大祸?”

    高峰想到高阳,不禁咬牙切齿。

    高天龙擦拭了一下面前的棋盘,淡淡道,“老夫倒是欣慰。”

    “欣慰?”高峰满脸愕然。

    “再蠢的纨绔,哪怕是傻子,也不会干这种荒谬的行为,这就代表阳儿在想奇招,整个朝堂皆知这一点,只是所有人都不信罢了。”

    “老夫也不太信,但这份心,我很欣赏,否则如何赢满腹经纶的崔家状元?”

    “我定国公府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高峰浑身一怔,愣住了。

    只听高天龙平静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与其在平庸中走向灭亡,不如奋力一搏,鹰击长空。”

    “老夫不死,终能庇护高家,此刻再不折腾,老夫还能活几年呢?况且老夫几十年的直觉告诉我,阳儿并非庸才,棋盘尚未落子,又岂能轻言胜负?”

    深夜。

    大乾皇宫。

    女帝武曌站在窗前,清冷的月光照在那张绝美的面庞上,透着三分清冷,七分疏离。

    她的一双眸子弥漫着无尽的高贵。

    “难道真是朕看错了吗?”

    武曌负手看向远方,那属于临江城的方向,眉头紧蹙。

    崔星河到了清水城,不过短短三日时间,清水城的粮价不但被遏制,还骤然下跌。

    粮价不但稳定在八十二文一斗,甚至还再降两文,到了八十文一斗。

    大灾年间,不但遏制了暴涨的粮价,还令他一跌再跌,这需要不小的本事!

    崔星河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但武曌却并不开心。

    “你,让朕有些失望啊!”

    武曌脑海中满是高阳站在大殿之中,侃侃而谈的模样,如果说处理仇人之子,只是让她高看一眼。

    那之后的戏猴局,就令她动容,甚至是感到一股发自心底的寒意。

    这就是她心中一直要找的人!

    故此,她搞出了这一场比试,以两城数十万百姓,给他们施展才华的天地,角逐胜负。

    甚至在她的心中,她要更看好高阳,故此将灾情更大,城内更复杂的临江城给了高阳。

    但临江城粮价一路暴涨,甚至高阳还要在大灾年间重修县衙,举办大型活动,给那些贪婪的商贾减免赋税。

    崔星河越是耀眼,高阳就令她越发失望。

    “罢了!”

    “纸上谈兵,终究不能堪当大任。”

    女帝摇摇头,准备休息。

    但就在这时,门外的小太监慌张闯了进来。

    “报!”

    “上官大人派人快马送来一封信,务必要陛下亲启!”

    “不仅如此,杜大人也再次派出快马,送来奏折,并特地嘱咐,这份奏折需陛下亲启,再抄录给御史台!”

    小太监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