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旋风扑面而来,带着森森的寒气,开门的许鸢忍不住“咦”了一声。
不过只是片刻功夫,那阵风就停了下来,原本被吹到半空的纸张也纷纷飘落在地。
“刚才怎么回事?”许鸢诧异地打量屋内。
这栋房子除了完全是木制结构以外,跟普通的二层楼也没什么太大区别,除了我们刚刚打开的房门,所有窗户紧闭,照理说是不应该有风能吹进来的。
所以刚刚那一阵旋风,要么是某种禁制激发的,要么是在开门的瞬间,屋内的气机发生了剧烈的波动。
我看了一眼脚下,只见那白毛狐狸原本一副病殃殃的样子,但在旋风的刮起时,突然耳朵竖起,霍地抬头,两眼精光闪烁。
很显然这货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踢了它一脚,那狐狸反应倒快,抬起一只爪子,朝自己的鼻子指了指。
这意思倒也简单直白,是说他嗅到了同类的气味。
虽说这许家是出马世家,在这里出现成精的狐狸,再正常不过,但许渭还没有正式出马,而且这院子十分偏僻,与其说有其他狐精来过这里,我倒是更怀疑,是不是跟周晓玉有关?
“这是……仙家么?”许鸢疑惑地问。
在来的路上,我就发现这姑娘一直在打量胡搞,毕竟身为出马弟子,在这方面极其敏锐,显然是看出了胡搞的与众不同,到了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了。
“什么仙家,就家里养的牲口。”我笑道。
白毛狐狸扯了扯耳朵,被我冷冷看了一眼,立即又把耳朵给耷拉了下去。
“牲……牲口?”许鸢愣了一下,又盯着白毛狐狸看了好几眼,“是宠物么?”
“也算不上。”我打量了屋子一眼,从地上捡起一张白纸,“我能到处看看么?”
“随便看。”许鸢回过神来,“我弟弟要是知道你们来这里,肯定高兴得很!”
我仔细看过手中的白纸,这不是一般用来练字的纸,而是一种符纸。
这跟平时常见的黄纸有些不同,但符纸也未必只是用来画符的,也可能有其他作用。
刚才进门的一瞬间,我看到这些符纸原本是贴在左侧这面的墙壁上的,随后才被旋风卷起。
我正准备去看看那面墙壁,就见小疯子走了过来,面向墙壁。
这就让我有点没闹明白,不知道她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纯粹又去面壁了。
我过去在墙壁上摸了摸,随后又去楼上转了一圈。
整个两层楼空间不大,布置也很简单,但收拾得很是整齐。
正看着,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就到了楼下。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只听到许鸢有些恼怒的声音从下方传了上来。
“我来看看那小野种藏了什么宝贝!”一个有些尖锐的男子声音冷笑道。
许鸢大怒,“你说谁小野种?”
“这还用问么?”那尖锐男声讥笑道,“咱们许家哪个的来历不是明明白白,唯独这小野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我弟弟是入了许家族谱的,那就是正宗的许家人!”许鸢怒声道。
我从楼上下来,到楼梯口,就见四个人堵在门口,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脸上尽是鄙夷之色,冷笑道,“正宗的许家人,他也配?”
“今天有人在场,我不想跟你计较!”许鸢看到我下来,强压了怒火道。
“这些又是什么人?”那年轻男子看了一眼我和正在面壁的小疯子,冷声问道。
“都说了是人!”许鸢道。
“我们许家的人?那我怎么不知道?”年轻男子道问。
“这是我弟弟的朋友,远道过来的。”许鸢解释道。
年轻男子嗤笑了一声,“那小野种也有朋友?就算是,那算什么人?”
“许彻,你别太过分了!”许鸢大怒。
我听了一阵,从楼梯上下来,有些诧异地问许鸢,“这也是你们家的?”
许鸢看了一眼那个叫许彻的年轻人,点头道,“是。”
“是嘛,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我在楼上就听到有人哇啦哇啦的叫。”我有些疑惑。
“你说什么?”那许彻本来一脸讥笑地站在那里,听到后来,猛地脸色大变。
许鸢噗嗤一声乐道,“你可别误会啊,我们许家的人,可不都像他这样。”
“许鸢,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许彻大怒。
“那你来试试!”许鸢冷笑一声。
许彻怒极而笑,“你不要忘了,你每次遇到我,都只有输的份!”
“那又怎样?”许鸢半步不让,“这里是我弟弟的房子,不欢迎你们,你们赶紧走吧!”
“走?”许彻冷笑一声,“来啊,给我掘地三尺,看看那小野种到底藏了什么!”
我听得心中一动。
那许彻一声令下,他的三个跟班当即冲上前,就要动手。
“你们谁敢?”许鸢将三人拦下。
对方显然对于许鸢也是颇为忌惮,一时不敢再强行上前。
“等会,那个谁……”我问那个许彻,“你要找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许彻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你们最好赶紧从这里滚蛋!”
“你这人的素质实在是不太行。”我啧了一声,扭头问许鸢,“你确定他是你们许家的种?”
“你再说一遍!”许彻勃然大怒。
“让你见笑了。”许鸢抱歉地对我说道,“不过这人虽然恶劣,平时倒也不至于这样,只不过是没能参加大比,就迁怒到了我弟弟头上。”
“整个许家,我才是最有资格参加大比的,凭什么不让我去?”许彻厉声道,“至于那个小野种,他也配?”
我有些疑惑,“参加大比的一共有几人?”
“按照规矩,每家出五个,而且年龄必须在二十五岁以下。”许鸢解释道。
“哥们,那你应该是年龄超了,这也怪不得别人啊。”我打量了一眼那许彻说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年龄超了!”许彻大怒,“我还要过几个月才满二十五!”
“真的假的?”我问许鸢,“我还以为他三十好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