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洛姐的男朋友是公司老板?是谁呀?”林杳杳的脸上不只是疑惑,而是浓重的怀疑了,她立刻问徐阿姨,“徐阿姨,你认识这个人吗?”
电梯的门原本应该关上了,却因为徐阿姨脑袋的再次探入而半途停顿,随后又徐徐打开。
“不认识。”徐阿姨摇摇头,却又赶紧纠正,“天黑灯光太暗,白小姐的男朋友从电梯里离开的时候语气走得又着急,我没看清楚他的脸,只看到一个背影。”
“所以徐阿姨是没看清楚,不确定认不认识,是吧?”林杳杳又追问了一句。
她追问的语气有些着急,就像是急着寻求一个确定的答案。
我刚刚放松的心再一次紧绷,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却硬生生逼着自己挤出一抹笑意:“林经理这么关注我男朋友是谁吗?没看出来,你还挺八卦的,真这么想见见我的男朋友,那下次有机会我带过来跟林经理认识认识?”
我的脸上在笑,可我的语气分明带上了一点锋芒,盯着林杳杳的脸,似笑非笑。
我是用了一点手段,先前我就警戒过林杳杳不要过度干涉我的私生活,这一次,我借用了上次的情绪,来压制林杳杳,堵她的嘴,免得她继续追问我的隐私。
林杳杳果然被我的话镇住了,咬了咬唇瓣,细声细气的:“对不起啊音洛姐,我的表现让你不适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毕竟音洛姐你一直在释教授和元总监之间摇摆,结果你没有在他们中间选择,反倒选了别人,我很意外,才会追问,请你别介意。”
“是啊是啊,杳杳就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估计也是跟我一样想到啥就直接说出来了,白小姐你别生气。”说起来,徐阿姨才是我们三个里面脑子最简单的,也是嘴巴最快的,我的事情不就是她嘴快说出来的吗?
要不是林杳杳咬着唇瓣弱弱地道歉,估计徐阿姨还意识不到我已经不开心了。
如今她居然还一副和事老的姿态来劝我对林杳杳大度,甚至摆出了一副长辈的姿态来:“这样,我刚才也说,我的年纪应该跟你们妈妈们的年纪也差不多了,那我就托个大,这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真是……蛮好笑的。
她是谁,凭什么托这个大?而且她来做什么和事老?
我扯了扯唇角,刚准备开口。
却见林杳杳杏眸中已经开始闪动泪花了,声音里也带上了一点哭腔:“音洛姐,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一直都怨怼我,但是你有事情冲我来就好,不要连累徐阿姨。”
她还转头赶紧催促徐阿姨:“徐阿姨,这事您别管了,您要是再劝,音洛姐会把您也给怪了的,您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什么?白小姐一直怨怼杳杳?还是因为上次那件事吗?”徐阿姨听完林杳杳的话,当然更不肯走了,还从和事老变身成了判官,“上次的事情不是个误会吗?再说了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杳杳推了白小姐啊,一起都是你白小姐的猜想对不对?那个词儿咋说的,你是不是有那个,被害妄想症啊?我们大家都是知道杳杳的为人的,这孩子简单的跟一张白纸似的,哪有那么凶狠的心思?”
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林杳杳,这个人虽然资质平庸,别的技能点几乎没有,但绿茶这个技能点是满级,可以男女老少通吃,都能被她给征服。
也是神了,好像真的没有人不吃她这一套。
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徐阿姨跟林杳杳还不熟,还八卦地问我是不是因为周庭柯才被林杳杳推下楼。
可这才多久,林杳杳在徐阿姨心里就变成了一张白纸纯洁善良单纯的小丫头,而我直接成了一个有被害妄想症的人,那件事也变成了是我强行栽赃林杳杳,诬陷林杳杳。
林杳杳好一朵纯白良善的白莲花呢。
可我懒得跟无关人员争辩,更加不会陷入自证陷阱去证明自己没有被害妄想、
我理都没理徐阿姨的话,只是含笑看着还含着泪光委屈巴拉的林杳杳:“林经理好手段好精力,能有这么多时间去挨个儿忽悠,不过有些事情并不能众口铄金,警方会挖出事实真相,林经理有这个功夫去忽悠不相干的人煽动舆论,不如好好想想说辞,好去应对警方的再次审查。”
“你,你什么意思啊?”林杳杳的泪光不闪了,眼底迅速掠过一道讶异和惊慌。
我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语气更加柔软:“友好提醒一下林经理,警方已经把当初那个删除监控并且偷偷溜走的物业工作人员找回来了,想必很快就要请林经理去警局走一趟了。”
林杳杳一张脸瞬间失去了血色,被牙齿咬出一道痕迹的嘴唇微微抖动,眼底已经是惊恐了。
她怕了。
“小玲被警方带回来了?”一边的徐阿姨难以置信的,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安抚林杳杳,“没事杳杳,身正不怕影子斜,公安是最公正的,你没做过的事情他们不可能无中生有!”
“说得好,林经理,你没做过,警方肯定不会无中生有的,对吧?”我很是赞同地点头,笑眯眯地看着林杳杳。
林杳杳的脸,更白了。
“这样,不耽误林经理和徐阿姨了,我先回去休息了,祝林经理好梦。”我气气地告辞,直接从电梯里走出来,从旁边的楼梯间步行下楼。
我无意知道林杳杳此刻是什么反应,我的脑子里此刻已经全部冷静下来,并且在思考别的事情。
周庭柯刚才在电梯里提醒我的那件事。
他说江茵在骗我。
可江茵骗了我什么呢?她又为什么要骗我?
以及,周庭柯是怎么猜到我想要通过周聘之进入周家?他为什么总给我一种感觉,让我觉得,他似乎知道我所有的计划。
可他真的知道我所有的计划吗?还是说,他只是够聪明敏锐,猜到了一部分?
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缠绕了我整整一个晚上,搞得我又没睡好,以至于第二天我接到周聘之的电话时,脑袋还是懵的。
“白经理,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