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考究光鲜的周庭柯和林杳杳站在一起,宛若一对金童玉女。
周庭柯会被邀请参加章老太太的寿宴,我一点也不意外。
可林杳杳居然也出现在这里,并且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真的超出了我的预料。
章四夫人对于我和林杳杳之间的恩怨一清二楚,她本人对林杳杳的观感也不好,绝对不会给林杳杳下请柬,所以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林杳杳是被周庭柯带进来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撒谎高手。
之前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他不会娶林杳杳的,他说他有苦衷,他还要我等他……
结果他跟林杳杳一如既往的恩爱甜蜜,对林杳杳关怀备至,甚至带着她出席公众场合。
也是,是我傻了,居然信他那样的鬼话,他对林杳杳当然是真爱,否则怎么会那样用心?他明知道章四夫人不喜欢林杳杳,明知道我不愿意见到林杳杳,却还是带她出现在了这里。
他此刻居然还用那种灼热的目光盯着我瞧,他是想让我看清楚,谁才是他真正疼爱的人吧?
章家主楼的大厅里全是来庆贺的宾,京港上流圈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一眼扫过去,周围很多都是熟脸,都是上次沈华兰生辰我在周家曾经见过的人。
刚才林杳杳叫我的声音不算小,而且她的话语中不仅暴露了我和她的私人关系,还暴露了我和林有德的关系,这直接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大家的目光一起看了过来。
“咦,这不是最近的红人白小姐吗?她也受邀来参加章老太太的寿宴了。”
“她不只是最近的红人,更是周总的前女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小姐会叫她姐姐,莫非因为她是周总的前女友?按资排辈叫的姐姐?”
“不会吧?林小姐还提到自己的父亲了,听她的话音,似乎白小姐和林小姐还有别的关系。”
这些熟人里面不乏好事之徒,都开始窃窃议论,并且抱起了看热闹的姿态围住了我们。
“林经理,请自重,我不是你姐姐,也不认识你父亲,请不要乱扯关系。”我立刻板起脸,沉声阻止林杳杳继续说话。
章庭远也立刻开口:“林小姐居然比白姐姐年纪小吗?我瞧着林小姐的样子比白姐姐大挺多呢,你怎么也学我叫姐姐?”
我并不比林杳杳瞧着年轻,章庭远这是故意岔开话题。
吴凌也哼了一声:“可能,有些人就是有那个瘾,明明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却就是喜欢各种叫哥哥叫姐姐,觉得这样就能显得自己单纯可爱,就容易跟人套近乎吧。”
她故意把单纯可爱这几个字咬得很重,听起来有点阴阳。
这些话,全都是针对林杳杳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林杳杳的脸果然挂不住了,眉头一蹙,那双又圆又大的杏眸就蒙上了一层雾光,眼圈直接红了,看着无辜又可怜。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向周庭柯求助,而是咬着嘴唇继续盯着我:“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毕竟我现在跟庭柯在一起了,我也知道你嫌弃我,嫌弃我笨,总是惹你不开心,所以你不肯认我是你的妹妹,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姐姐你不能不认……”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都揪了起来,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林杳杳她还真是没完没了,她想要把我的身世公之于众,还要给我扣一个不认亲生父亲的不孝帽子啊。
我其实并不介意被人议论,可我不想在此刻在这里生事。
这里是章家,今天是章老太太的寿辰,是章四夫人邀请来做的,同时这场寿辰也是章四夫人一手操办的。
我不想给章四夫人增添麻烦,更不想让她辛苦操办的这场宴会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林杳杳她如果要继续生事,我不介意用点武力手段。
我捏紧了手指。
“行了,别说了。”周庭柯却在此时突然开口,打断了林杳杳没有说完的话。
他眉头皱紧,语气有些不快:“这里是章家,今天是章老太太的寿辰,别在别人家里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林杳杳更加委屈了,那双杏眸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盈动,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庭柯……”
“怎么?你觉得待在这里不舒服?那好,那你就先出去吧。”周庭柯的脸色平静极了,语气平淡自然,“我让曾智先送你走。”
林杳杳肉眼可见的急了,她的眼圈更红,原本盈动在眼眶里摇摇欲坠的泪珠却神奇地消失不见,她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急切的:“不,庭柯,我没有不舒服,我想留在这里陪你。”
她的姿态和语气都透着卑微和妥协。
而就从此刻起,林杳杳再也没有招惹我,虽然她看向我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怨恨和不甘,可刚才那个被她挑起的话题就此打住了。
周围原本被吸引过来看八卦的宾们也收回了或期待或八卦的目光,只有那几个好事之徒,还在小声议论。
“听起来像是为了周庭柯争风吃醋的,并没有别的关系。”
“毕竟俩人都是南大出来的,而且是同一个院系的学姐学妹,称呼姐姐妹妹倒也正常。”
“学姐学妹为了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倒也正常,但是刚才林小姐提到了自己的父亲,她父亲跟白小姐真的没关系吗?”
他们也只是议论了一下,因为林杳杳闭了嘴,他们也议论不出什么结果,这事也随之被淡化了。
只有我还站在原地,心底一片惊讶和茫然,静默地看着周庭柯转身离开,林杳杳紧紧追在他身后,那样子,生怕被他丢下。
“没事了白姐姐,周大少已经把那个林杳杳的嘴巴堵上了,她不敢招惹你了。”我身边的章庭远松了一口气,笑着开口。
是啊,周庭柯及时开口,把林杳杳的嘴巴给堵上了。
吴凌也在此时顶了顶我的肩头:“周庭柯今天算是干了件人事,帮你堵住了林杳杳的嘴。”
我闻言一怔:周庭柯是在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