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柄都油光发亮,可见主人经常抚摸。

    楼锦棠抱着破剑,眼眶微红。

    “这是我哥哥的佩剑。”

    “楼家有剑冢,剑冢中灵剑无数,但每柄剑都有自己的脾气。若是拔不出来,便无法得到灵剑的认可。”

    “楼家人,能得到剑冢认可之人,极少。我大哥,便是其中一个。”楼锦棠眼神亮晶晶的,眼底满是崇敬。

    “大哥天资卓越,一直是父亲的骄傲。父亲拼尽一切力量教养哥哥。”

    “甚至,我哥哥原本会成为最年轻的族长。”楼锦棠说着说着,语气变得落寞。

    “那你哥哥呢?”谢玉舟紧张兮兮的问道。

    他过来三天,从未见过楼锦棠的大哥。甚至都不曾听过他的名字……

    楼锦棠抱着破剑,引着两人来到楼家祠堂。

    “哇……你家祠堂真大。”谢玉舟仰着头,看着面前威严庞大的建筑。

    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从未见过如此高大雄伟的祠堂。

    门口守祠堂的族人推开大门。

    祠堂内,一层又一层的灵位,层层叠叠,望不到边。

    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楼锦棠在从祠堂正中央,抱起一张灵位,上面写着楼青墨之墓。

    “我哥哥,为镇守南国领土,战死沙场了。”楼锦棠声音闷闷的,隐隐带着抽泣。

    “大嫂刚生完孩子,便听得此噩耗,还未出月子,就殉情了。留下个嗷嗷待哺的小侄女。”

    “我小侄女,今年才一岁多。”

    生来父母俱亡,也是个苦命人。

    “我母亲大病一场,如今缠绵病榻,若不是有小侄女让她放不下心,恐怕也要随哥哥而去。”

    在楼家,明面上虽齐心,但内部为了争夺资源,却也闹得厉害。

    楼锦棠没说的是,当初嫂子刚生产完,不论是心理亦或是生理都极其脆弱,全家都瞒着大哥死讯。

    是楼叙言的亲儿子,楼小凡口无遮拦无意中吐出真相。

    谁也不知,他是真无意,还是刻意。

    下午,嫂子便崩溃之下,殉情而亡。

    爹娘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

    “我想给爹娘争口气,想给大哥大嫂小侄女争口气……可我,是个女孩子,我撑不起这个家。”楼锦棠低垂着头。

    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了。

    父亲虽然极其疼爱她,可也时常看着她叹气。

    “女孩子又怎么了?”陆小如冒出个小脑袋。

    “女孩子也能顶天立地,也能征战沙场!谁若不服,就用你手中那柄剑,削他的嘴巴!”

    “女儿也能成为爹娘的骄傲,成为家族的骄傲!”

    “你可以的,棠姐姐!”陆小如才三岁半,可对楼锦棠仿佛有着无穷的信心。

    楼锦棠抱着哥哥的灵位怔了怔。

    “大比快要开始,我们过去吧。”陆小如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入场。

    楼家大比分为初级场和高级场。

    高级场便是族中长辈的争斗,争夺家主之位。

    初级场,便是楼家小辈争夺府中资源。

    当然,初级场胜利者,可以挑战高级场,虽从未有人赢过,但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高级场已经开始,高台下围满族人,族人们面红耳赤,俨然对此次大比期待已久。

    “这次,恐怕长房要输了。”

    “没有楼青墨,长房哪里压得住楼叙言。”楼青墨便是锦棠的嫡兄。

    陆小如和谢玉舟并未看高级场,她们紧跟在楼锦棠身边。

    “棠姐姐,该你抽签了。祝你好运……”谢玉舟紧张兮兮的祝福她。

    待楼锦棠上前抽签,谢玉舟轻轻碰了碰小如肩膀。

    “你怎么不祝福棠姐姐,若是遇到一个弱鸡对手,还能多撑两轮。”谢玉舟颇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