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如耷拉着脑袋,又偷偷给老夫人喂了些灵泉,才偷溜出马车。

    刚下马车,就被陆砚书抓个正着。

    “小如,跟大哥骑会马。”陆砚书虽是文官,但君子六艺中本就有马术,他倒也能驭马。

    单手将小家伙抱在怀中。

    “小如,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从开棺起,小家伙脸色就极其难看。

    “你认识棺中人!”陆砚书语气笃定。

    小家伙趴在大哥怀中,声音闷闷的。

    “你不要告诉娘亲,她会生气的……”瞧见生母被如此虐待,母亲只怕要气疯。

    陆砚书心头突突的。

    “那个老人……”

    “是外祖母。”小家伙说完,便瘪着嘴哇的哭出来。

    她虽与老太太没什么感情,可自家血脉相连的亲人受到如此非人的折磨。谁能不难受呢?

    眼泪哗哗的抱着大哥:“呜呜呜,他们烫哑了外祖母的喉咙。”

    “用热油泼在她脸上,毁她容貌。”

    “南国那群坏蛋,不想让我们找到外祖母。”小家伙不敢告诉母亲,娘亲还怀着孕,会气坏的。

    饶是陆砚书,听得此话,也不由呼吸一滞。

    极其艰难道:“那是,宁夫人?”

    “嗯。”

    陆砚书捏着缰绳的手掌微紧,牙关紧咬,眼中压抑着怒气:“他们怎么敢!”

    “他们打着认亲的幌子,让母亲千里迢迢与宁夫人相认。如今却背地里活埋宁夫人,这是何意?”

    “该死的东西,畜生不如!”

    陆砚书骂的南国老皇帝。

    “而且他们给外祖母用了钉魂术,要将外祖母生生世世困在坟墓内,不得转世。”

    “他们是神侍,大概怕外祖母死亡后去阴曹地府告状。”

    陆砚书满脸冷笑,真是好盘算啊!

    陆砚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气,低声哄着小如道:“小如,暂且不要告诉母亲可好?”

    “让外祖母养好伤再告诉她吧,这路途遥远,免得让母亲劳神。”

    “小如年岁小,容易说漏嘴,这几日便跟着大哥吧。”陆砚书深怕母亲听到心声。

    小家伙乖巧的点头。

    霈娘在这两日里,与老太太关系突飞猛进。

    老太太面上双手都缠着纱布,一双眼里也隐隐多了一丝笑容。

    她的女儿若活着,也应当儿孙满堂了吧?

    两日后。

    车队停在南都城门外,守城将士大声道:“恭迎皇孙殿下……”

    马车内,老太太神色缓缓一凝。

    她浑身颤抖,又恨又惧的指着南慕白,眼珠鼓起,血丝乍现。她死咬着牙,瞪着高高在上的南慕白。

    眼中满是恨意。

    “啊!啊?”她指着马车外的皇孙。

    是那个负心汉的孙子!

    霈娘拉住她的手,温柔道:“他是皇孙殿下,我是他流落在外的姑姑。在外三十六年,回国寻亲呢。”

    “你别怕,我能护住你。”

    只一句话,便让老太太惊在当场。

    呆呆的看着她,迟迟回不过神来。

    她是……

    我的,女儿!

    “您怎么又哭了?”

    霈娘温柔的拿帕子擦掉老太太脸上热泪。

    “您脸上有烫伤,刚擦过药,见不得水。”

    “您放心,有我护着您,伤害你的人不敢再来!”

    “霈娘本事不大,但护小小一个的您还是能行。霈娘生母在南国,此次回来是为寻亲,并不会久待。您要是不嫌弃,等事情结束,同我回北昭。”

    “我在北昭虽不是公主,但日子过得也算过得去。”

    “爹娘和睦,视我如亲生,不,甚至比亲生儿女更亲近。”霈娘满眼都是幸福,眼底的温柔都快溢出来。

    登枝笑眯眯道:“您在北昭,日子哪里算过得去?您太低调了。”

    “许家二老待您,比亲生儿子都亲。当初成婚,把半个府邸都给您当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