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姐姐，小如好开心呀……”
不痛啦不痛啦，再也不痛啦。
当年她献祭后，神魂碎片散落各地，但她依旧无法摆脱剧痛。
几乎痛到麻木。
重生后，虽然暂时不曾出现幻痛，但她明白，幻痛从未消失。那是她的心魔，也是代价。
如今，幻痛完全消失啦。
“小孩子，总是莫名其妙的快乐……”玉书不知她在开心什么，见她开心，自己也不由露出笑容。
“哥哥们呢？”陆小如仰头问道。
玉书笑容越发灿烂。
“今日出会试成绩，都在外院等消息呢。”
陆小如猛地跳起来：“呀，我要去看看！”
小家伙飞快的朝着外院飞奔而去。
“大哥哥大哥哥……”
小家伙刚进门。
小厮便一边狂奔一边大喊：“喜报喜报！大公子夺得会试榜首，高中会元！”
“大公子夺得榜首，高中会元！”
许氏猛地站起身，眼泪哗然而下。
“会元！大哥中了会元！”陆小如猛地跳起来。
“明日进宫参加殿试！”小厮拿到喜钱，眉开眼笑。
“快，去许家报喜。”许霈喜极而泣。
“记得去前爹爹门前绕一圈儿……”陆小如大声喊道。
陆砚书回来时，已经晚上。
许氏早已命人备下酒菜，只等他归家。
满府侍从皆是满面红光。
“大哥大哥……快来吃饭饭啦……小如肚子饿扁啦。”陆小如上前拉着大哥。
陆砚书牵着小如到了桌前。
“让小如久等，是大哥不对。”他摸了摸小如小脑瓜。
“娘，三弟。”陆砚书眉宇带着暖意。
“三月初一殿试，砚书在外祖家请教了一些规矩。免得犯了陛下忌讳。”陆砚书瘫痪多年，陆承颐又是个不上心的。
许太傅深怕他无人教诲犯了禁忌，早早便将他请过去嘱咐。
“不着急。”许氏眼中含笑。
陆小如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小短腿儿甩来甩去。
“忌讳？什么忌讳？”
“皇帝爹爹脾气可好啦。小如从未见过他发脾气……”陆小如眼神直溜溜的盯着桌上烤乳鸽。
许氏幽幽的瞥了她一眼。
“有没有可能，他只在你面前脾气好呢？”
陆小如不信。
“我给他涂指甲，给他扎辫子，他都没生气呀。我还用他的玉玺砸核桃呢……”
陆金禾小声道：“你的名字应该在阎王爷生死簿上闪来闪去吧？”
陆小如小脸一扬：“生死簿才没有我的名字。”
众人失笑。
“明日要参见殿试，今夜便不喝酒，吃些清淡的饭菜吧。免得殿前失仪。”今日饭菜都是许氏亲自备下，重口的油腻的，身上容易沾惹味道的，都不能吃。
陆小如不懂什么叫殿前失仪。
反正，她尿在皇帝身上，拉在皇帝怀里常有的事。
许氏眼睛微红：“砚书，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不管能否中状元，娘都很满足。”
“只要你能站起来，能恢复健康，娘已经心满意足。”
小如的心声中，她的孩子一生凄苦，生不如死。
许氏心如刀割。
“娘，砚书明白。”
一家子吃了顿温馨的晚餐。
第二日。
天不见亮，许氏便起身操持一切，亲自送陆砚书出门。
陆小如起来时，已经快到晌午。
许氏正手持香烛，双手高举过头顶，插在香炉中。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切顺利……”登枝双手合十，嘴里轻轻嘀咕。
许氏早膳都没吃，焦急的在院中走来走去。
府内侍从也心不在焉的模样，俨然挂念着殿试的陆砚书。
直到下午，陆砚书才回到府中。
眼中虽透着疲惫，但神采奕奕，颇有几分轻松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