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霈,你我夫妻十八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若愿意将景淮景瑶记在名下,另立景淮做世子,你便还是侯府主母!”

    “你一个和离的女人,带三子一女,能过什么好日子?”

    “砚书又是个残疾,一屋子全是拖累。总不能全回许家打秋风吧?”陆承颐看着许氏,叹了口气道。

    “景淮是个出息的,将来必定给你争光。你若愿意承认错误,侯府便不与你和离。承颐是个念旧情的,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太太瞥了她一眼,瞧见许氏讥讽的眼神,不由心头火气。

    她一个人老珠黄,被赶出侯府的女人,凭什么讥讽?

    “侯府这泼天富贵,老太太便自己受着吧。以后可别哭着喊后悔!”许氏嗤笑一声。

    “登枝,族老们可请来了?”

    登枝眯着眸子:“来了来了,陆家族长和一众族老都请回来了。”

    族老们黑着脸又回了陆家。

    “陆承颐,你上次承诺的三千两,还差一千两呢,别忘记了!”一进门,陆族长便开口斥责。

    陆承颐脸色漆黑。

    “我看你是疯魔了,这么好的媳妇儿要和离?”

    “砚书可是我陆家血脉,他可是陆家长子,你就不怕老侯爷从棺材里跳出来扇你?”族长瞧见他要和离,要把陆家子嗣都离出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陆承颐沉着脸不说话。

    族长气得手指颤抖,破口大骂。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昏头了!和离了,有你后悔的时候!”族长可清楚着呢,当年陆家还未娶许氏,那日子过的抠抠搜搜,府邸都破旧的厉害。

    每年年底,送给他们的瓜果都是不新鲜的。

    自从娶了许氏,那整个府邸焕然一新 ,送给老宅的年礼都是千两起。

    “后悔?我陆家堂堂侯府,还能离不得她一个女人?”

    “景淮,可比那几个孽障出息!”

    老夫人不乐意。

    “劳烦族老跑一趟了,这是霈娘的一点心意。”正月未出,便劳烦他们千里迢迢赶过来,许氏便送上了一个丰厚的红包。

    族长捏着红包, 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坐在轮椅上的陆砚书,对着族长点了点头:“三叔公。”

    族长更是心疼。

    这孩子品性极好,当年老侯爷在时,便极其喜欢他,更是以他为荣。

    陆承颐这糊涂爹,竟然要把他们从祠堂划去。

    “你这孩子,是个好的。你爹糊涂啊。”族长眼皮子直跳。

    谁家能把长子从族谱除名的??

    不,三子一女!

    “砚书是好,可他残疾啊。族长,他当不得侯府世子。既然他们要跟许氏走,那便走吧。”

    “族长,你还未见过景淮吧?”老夫人提起陆景淮,眉宇便含着笑意。

    “景淮啊,是有真才实学的。比起砚书可有福多了,那孩子的文章满京传颂呢。”老太太喜滋滋的,心爱的孙子认祖归宗,她哪能不欢喜。

    正巧此时,裴氏带着两个孩子进了侯府大门。

    陆景淮穿着一身青衫,牵着妹妹陆景瑶,两人进门便对着老太太磕了个头。

    “祖母。”

    “祖母。”

    “哎,哎,祖母的心肝啊。终于能听你们一声祖母,堂堂正正养在祖母身边咯……”老太太喜极而泣,急忙上前把两个孩子扶起来。

    陆家几个孩子簇拥在许氏身边,冷眼看着他们一家人。

    族长眉头轻皱,陆景淮甚至都不曾瞥他一眼。

    甚至也不曾叫他一声叔公。

    陆景淮哪里不曾见到他,只不过见他衣着寒酸,并未在意罢了。

    一众族老面上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