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北郊码头!
一刹那,周翦整个人一颤,仿佛有一万条虫子爬过,灵魂飞升,继而一股火焰噌噌冒了出来。
这不怪他,实在是吴南微无意间的轻咦,太像那什么了。
“陛下,药,药撒了。”吴南微蹙眉提醒,咬着嘴唇才忍住那股痛。
他这才回过神,连忙收起药,深吸了一口大气,压制心中的惊涛骇浪,然后扯来一块布条,帮她简单包扎了一下。
“差不多了,早点休息吧,伤口很浅,没什么大事,明日会有人来接你。”
说完,他站了起来,打算立刻离开。
他感觉,再多待一会,今夜这西宫,只怕会上演一些禁忌之事。
“陛下!”吴南微忽然叫住。
周翦回头,蹙眉道:“怎么了?”
她坐着哪里,年纪看起来是个谜,说二十多也可以,说三十多也可以,但就是把贵妇美演绎的淋漓尽致。
“没,没!”她心跳依旧很快,干笑了几下,然后摇了摇头。
周翦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她的腿,纯属下意识,又转身,快步离开。
“这件事你替朕办好了,将来荣华富贵不会少了你,西州吴氏也不敢拿你怎么样,朕已经说过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话,他的身影也彻底消失。
吴南微目送他离去,甚至忘了起身行礼送人,直到大堂空无一人,唯有灯火摇曳,她才回过神。
看了一眼脚踝绷带,想起刚才种种,竟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
直到这一次,她才开始把周翦当作一个男人来看。
……
翌日,太阳高升。
上完早朝,周翦连午膳都顾不得吃,迅速带人更衣,换上一套便服,低调的乘坐马车,偷偷出宫。
这一次出了皇城,直抵北郊码头。
虽然他经常出皇宫,但出京城还是很少的,以至于青天卫禁军等都很紧张,准备了一套又一套应急方案。
但明面上,只有十几个人而已。
马车内,吴南微一身白色素装,一头青丝用玉簪轻轻盘起,露出了光洁的脖颈,说不出的简单婉约美,甚至年轻了许多。
很难想象,她不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人。
“吃点吧。”她递出一个盒子,似乎是特意带的。
周翦也没有气,直接接过,打开后却诧异发现里面不是什么糕点,而是一些热菜,御膳房的。
不由挑眉:“你知道朕没吃?”
吴南微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多言,眼神看向了马车外。
周翦笑了:“太妃不愧是深宫中待过的女人,心细如发,否则也不会藏的这么深,以前都敢算计朕。”
闻言,她黛眉紧蹙,有些恼火,自己已经弃暗投明,他还要一直说。
“陛下,您这是夸奖,还是讽刺?”
周翦夹起一块肉,塞入嘴中,有心戏弄她一会,也好过一路无聊,笑道:“二者皆有吧。”
吴南微双眸瞥了他一眼,竟有些抱怨的味道。
“恩~~”
“不错,御膳房的这份羊肉,味道正合适。”周翦点评,听说过吴南微最讨厌吃的东西就是羊肉。
直接夹起一块,给吴南微递去:“太妃,也来一块?”
吴南微心中无语,同食一筷,周翦可真是太行了,在外面也有些肆无忌惮。
闻到一股羊膻味,她又黛眉轻蹙,浑身毛孔都写着抗拒:“陛下,我不吃肉食,为朝廷祈福,为天下祈福,还请体谅。”
闻言,周翦顿时愕然,不愧是她吴南微啊,见惯了大风大浪,连拒绝的话都说的如此天衣无缝。
试问,谁还能让她吃?
“那不行,朕的手已经举起来了,你若是不吃了这块肉,那就是看不起朕!”
“你若是真的悔改了,以朕马首是瞻,就应该吃下。”周翦故意说道,看她如何应对。
“陛下,你!”吴南微蹙眉,玉脸不悦,这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仅是讨厌羊肉,她还有点接受不了跟人同食一筷。
“恩?”周翦挑眉,一直保持着原有姿势。
吴南微玉手攥紧,难办至极,因为说到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非要如此,也只能吃,那怕跪着吃,也得吃!
思想挣扎了许久,她最终屏住呼吸,黛眉紧蹙,一副很难受的样子靠近。
而后缓缓张开点绛唇,眼神嫌弃的看着,轻轻咬住了那块羊肉,而后用最快的速度生吞下去。
但只是刹那,她精致的五官变的些许扭曲。
“呕!”
她迅速干呕,像是吃了毒药一样,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将嘴里的羊肉吐了出来。
脸蛋呛红,非常难受。
周翦脸色微微一变,只是吃一块羊肉而已,咋还吐上了,又不是吃其他的。
伸手将其扶起:“没事吧?”
“喝口水?”
吴南微干呕,呕到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委屈幽怨道:“陛下,是不是还要我把吐了的捡起来再吃下去?”
顿时,周翦尴尬一笑,说的自己好像是个变态似的,故意欺负她。
“起来吧,朕也不知道你如此讨厌这种食物。”
说着,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近日早起他都在以上一世的方式熬炼体质,消耗很大,所以需求也大。
几乎是在大口朵颐,毫无吃相。
吴南微看了惊疑不定,特别是看到是吃羊肉,她又是一阵反胃,那捂着肚子想吐的样子,看的周翦一阵好笑。
突然,苦夜的声音响起在马车外:“陛下,北角码头到了。”
顿时,车内二人都是一震。
到了?
耳边,传来一阵阵隐约嘈杂的人声,码头是大周主要的交通方式之一,所以这里最是鱼龙混杂。
周翦最后大口吃了几口,一迈步,直接跨出了马车。
吴南微紧随其后,可刚走出来,胃中又是一阵翻滚,那股羊膻味驱之不去。
“呕!”
她轻轻的又干呕一次,纤细捂住腹部和红唇。
见状,苦夜,方杰等等护卫皆是眸子睁大,心中震怖!
一个美丽的误会,就这么诞生。
只见,这是一片连绵到尽头的河流,靠岸边就是北郊码头,数不清的船只停泊,有拉的,也有拉货的。
时值晌午,太阳毒辣,许多苦力和船夫都坐在了阴凉处乘凉,闲聊。
“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可知道那个万山长什么样子?”周翦轻轻问道,让人把马车带走,以免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