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扇福寿的耳光!
只见,庄严朱红的大门外,一行人抬着一把梨花交椅进来,上面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
顿时,满堂惊愕,交头接耳。
“庆王怎如此虚弱?”
“连走路都需要人抬着了吗?”
“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知道了,恐怕会非议陛下啊。”
霍恩司马平等人微微蹙眉,庆王的身份很特殊,他现在给天下人一个这么惨的样子,其实就是以退为进!
要知道他之所以可以留在京城,不需要就任番地,跟先皇有很大关系。
先皇曾下令庆王可以不离京,还让周翦照顾好他。
今日周翦若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怕也是拿他没有半点办法,至少对夏延等人那样,是容易被声讨的。
欺压弟弟的骂名,不好听啊。
此刻,周翦的眼神已经和庆王撞上,带着审视,这是穿越过来的第一次对视,彼此的眼中都不约而同闪过了一道隐晦的杀意!
庆王很是英俊,带着尊贵气质,虽然表面苍白无力,是个病秧子,但眉头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锋芒和戾气,短暂视线交织,周翦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伪装,这样的人可以说是一条毒蛇!
下面的庆王眼神深处藏着怨毒,除了皇权,他也恨周翦抢走了上官婉儿,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皇兄,臣弟行动不便,有些来迟,还请恕罪!”他率先开口,又剧烈咳嗽:“咳咳咳!”
声音让人很难不相信他是一个重病之人,紧接着他又作势挣扎的想要离开木椅,站起来行礼。
眼看他的手撑起来了,突然双腿一个趔趄,又猛的摔在椅子上,十分虚弱的咳嗽:“咳咳咳……”
他的手张开,顿时全场震惊,一片哗然!他手中竟是猩红色的血!
“殿下!”福寿冲出来,苍老的脸上老泪纵横,对周翦磕头道:“陛下,殿下重病在身,强行接旨前来觐见,已是咳出血来,还请陛下开恩,容殿下暂时不跪啊。”
闻言,周翦顿时冷笑,这个老匹夫有点道行啊,上来就将军,潜台词就是说陛下你不仁义,让兄弟重病还要来觐见,然后道德绑架,不跪。
朝臣们纷纷看向周翦,眼神有劝的意思,毕竟传出去,对周翦的名声不好听。
突然。
庆王怒斥:“福老,退下,太极殿上,岂容你放肆!”
“跪拜君王,乃天经地义,本王一个孤家寡人,岂能搞特殊?”
福寿声泪俱下,又要开口,引起不少人的同情。
这时候,周翦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打断道:“庆王,那便不跪吧,但你怎么回事,怎变成这副模样了?”
说话间他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龙阶,太极殿所有人为之一紧,陛下每次这样走下去,都要当场砸人啊!
庆王和福寿主仆二人闻言,嘴角皆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咳咳咳……多谢皇兄恩典。”他费力的坐了回去,拱手道:“不瞒皇兄,臣弟病了,病的很重。”
“噢?难道是花柳病不成?”周翦故作诧异。
噗……秦震好些人没憋住,直接笑了场。
庆王的脸色微微一僵,很是尴尬,在大周花柳病是很被唾弃的病,一旦得了,就遭人嫌弃。
他眼神不动声色闪过一丝不爽:“皇兄说笑了,臣弟是感染风寒,加上五脏六腑都有顽疾,才导致这个样子的。”
周翦冷笑,你会重病,你就不会搞那么多的幺蛾子出来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利芒,纵使庆王特殊,不能随意动,否则天下大乱,但他今天也要给个下马威,回敬一下这个善于伪装,心思狠辣的庆王。
“是吗?那是朕这个当哥哥的疏忽了,来来来,朕亲自扶你,陪朕同坐,咱们好久没有见过了。”周翦满脸笑容,走了上去。
群臣傻眼,面面相觑,陛下怎如此友善?不符合常理啊,特别是霍恩这些心腹,也都两头雾水。
倒是福寿眼神一凛,曾经多年的宫闱勾心斗角,让他觉察到了危机,护主心切,立刻跪着道:“陛下,王爷与您同坐,这不合适,违背了礼数啊!”
闻言,周翦说变脸就变脸,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大步一跨,直接上去就是狠狠一个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回荡四周,福寿被抽的倒地。
“哼,朕跟庆王说话,有你这个狗奴才插嘴的份吗?是不是想死?!”周翦怒斥,杀气十足。
因为昨夜的事,他恨不得立刻杖杀福寿,普尔曼说的人,肯定就是他!
顿时,朝堂一震,人人震怖,那是闵太妃的人,可陛下硬是一点面子不给,实在强势至极!
“哼,插陛下的话,不注意自己身份,该打!”秦震这些脾气火爆的将军则是直接开口,毫无畏惧。
此刻庆王,病怏怏的双眸瞬间闪过了一丝戾气,打狗还要看主人,这让他顿时有些火了。
福寿老辣的脸上也有一丝阴沉,一闪而逝,迅速给庆王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不要冲动,然后自己立刻跪着磕头认错:“陛下,奴才错了,是奴才的错!”
“奴才不该插嘴,不该插嘴。”
啪啪啪!
他用力扇着自己的巴掌,诚惶诚恐,头冒大汗,硬是没给周翦接着打下去的由头。
“滚出去!”周翦大吼呵斥。
“是是!”福寿点头哈腰之间,老辣的双眼又看了庆王一眼,似乎传达什么信号。
周翦将这些眼神都尽收眼底,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个福寿恐怕扮演了一个智囊的角色,而他背后,安居在西州的闵太妃恐怕也参与了进来。
这盘棋,是越牵越大,或许三大尚书都是个渣渣角色!
一想到这里,周翦的紧迫感就越大。
辉煌的太极殿安静异常,所有人都目视福寿的狼狈退场,霍恩等人是眉开眼笑的,长吐一口浊气,也算是收了点利息。
反观庆王,脸色很难看,偏偏还找不到任何办法,周翦打了也就打了。
这时候,周翦忽然靠近,一手扶住了庆王的胳膊,这胳膊很精壮,显然是个练家子。
他眼色更冷,却不动声色道:“走,皇兄扶你,上面坐,舒服一些。”
庆王的眼神剧烈闪烁,不知道周翦倒地要搞什么,既不问责,又不追查,让他准备好的托辞都没了作用,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是,皇兄。”
周翦搀扶他上前,又给霍恩递了一个眼神,霍恩会意,立刻就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