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昭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猜对了。

    沈宴果然起了反叛之心。

    侯府的事不过是个幌子。

    是他准备挑起这一切的开端。

    率兵攻打西戎是假。

    他真正想要的是,趁着这个机会率兵一举拿下京都,继而掌控整个魏国。

    他要谋朝篡位。

    她了解沈宴这个人,他绝不是心血来潮。

    只怕他谋划已久。

    激动的同时,她又有些后怕。

    沈宴这样的人简直太可怕了。

    若是换个人谋朝篡位,她绝对会笑那个人自不量力。

    因为大魏建立百年之久,政权稳固,当今那位虽然算不上一位明君,甚至有些昏聩,但也绝不是暴君。

    还远没有到那种人人喊打的地位。

    想要推翻一个稳固的政权,谈何容易?

    可这个人是沈宴。

    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他既然选择这么做,那便证明有十足的把握。

    她想要逃走,只有今晚这一个机会。

    待明日他成功拿下整个京都,乃至整个魏国,她便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永远只能做他的笼中鸟。

    天上的烟花很快便结束了。

    一切重回平静。

    这是她与柳少白约定好的。

    若沈宴当真率兵攻城,柳少白便以此为信,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她。

    烟花绽放便说明柳少白已经来了。

    来带她离开这里。

    她必须要加快速度。

    傅云昭收回视线,她眸光闪烁了一下,缓步朝床榻走去。

    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异样。

    更没有人觉得方才的烟花有什么不妥。

    两个婆子扶着傅云昭。

    快走到床榻的时候,她抬眸看着其中一个婆子说道:“我口渴了,你给我倒杯茶来。”

    “是。”那个婆子转身就去给她倒茶。

    只剩下一个婆子扶着她。

    “我手里的汤婆子有点凉了,你去给我换一个新的来。”她把手里的汤婆子递给另一个婆子说道。

    另一个婆子接过她手里的汤婆子,转身去给她换新的汤婆子。

    傅云昭眼底拂过一丝笑意。

    她自己朝床榻走去。

    快要走到床榻的时候。

    “啊……”突然她一个趔趄,整个人不受控制朝床榻倒去。

    屋里那个婆子正准备把茶递给她,只见她的腹中重重磕在榻上。

    咣当一声。

    她吓得手里的茶盏都摔了,惊慌失措朝傅云昭扑了过去。

    傅云昭的腹部贴着床榻,她整个人瘫在地上,脸白的跟鬼一样,满头大汗,双手捂着腹部不停的喊疼。

    快把那个婆子都给吓死了,奈何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急急忙忙出去找人。

    她走的太急,一个不小心与去取汤婆子的那个婆子撞在一起,两个人全都摔倒在地,疼的龇牙咧嘴。

    其实傅云昭的腹部并没有撞在榻上,她很惜命,也很宝贵腹中这个孩子,只不过她事先找准角度,从背后看就跟她磕到榻上一样。

    这个时候她若是不叫人,未免太过刻意,所以她扯开嗓子喊道:“快来人呀!我的肚子好疼,有没有人,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