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金妈妈这种贪财的人,自然能摸得出来,傅云昭往她手里塞的是什么!

    这样厚厚的一沓,少说也有几千两银子。

    她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傅云昭的手。

    而是朝她投去一个疑惑不解的眼神,似在无声问她,‘姑娘这是干什么?’

    傅云昭就知道,金妈妈不会推开她,对于一个贪财的人来说,最无法拒绝的就是金钱的诱惑。

    她蠕动唇瓣无声对金妈妈说了一句话,‘金妈妈只需帮我一个小忙,这些便都是你的。’

    金妈妈迟疑了一下。

    只看庄子上这阵仗,她就知道眼前这位姑娘绝非寻常人。

    她不过一个稳婆,能有什么帮得上这位姑娘的?

    只怕是要掉脑袋的事!

    真的,她也想拒绝的,可她的手好像与那些银票黏在一起似的,怎么都收不回来。

    傅云昭看得出她的犹豫,于是她再次无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需金妈妈帮我传个信罢了!’

    金妈妈眼珠子溜溜的一转,她定睛看着傅云昭,‘当真只需传个信吗?’

    傅云昭郑重点头。

    金妈妈实在抵不住金钱的诱惑,她犹豫了一下,接过傅云昭递来的银票,一股脑全都塞进自己的袖兜里。

    罢了,罢了,为了银子,头可断,血可流。

    傅云昭勾唇一笑,她无声对金妈妈说了句。

    金妈妈牢牢记在心里,然后她扶着傅云昭坐直身子,“姑娘你没事吧?”

    傅云昭摇头。

    金妈妈这才把地上的茶盏捡起来。

    谁也没有发现她们两个人的小动作,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

    金妈妈站在一旁,她双眼微眯,控制不住看了傅云昭一眼。

    看来姑娘早已经算计好。

    她与几位稳婆是来接生的,并不是来坐牢的,她们三个人轮流着每隔七日可以回家一次,明日正好是她回家的日子。

    若非傅云昭早已经算计好,又岂会特意在今日这个时候找上她。

    贪财的人确实好拿捏。

    但得了意外之财后,难免会得意忘形,有心之人一看就会发现,今晚找上金妈妈就不一样了。

    一觉睡醒之后,她就该回家了。

    大大降低被人发现的风险。

    几个婆子很快给她准备好暖锅子,她漫不经心吃着,心里想的确实另一件事。

    豆蔻和小顺子不在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早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中。

    试问这世上还有谁记得她呢?

    沈宴最可恨的是什么?

    就是收走了柳少白给她的哨子。

    若是那个哨子还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可沈宴又不蠢,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留在她身边,这不是给她逃走的机会吗?

    可即便没了那个哨子也不打紧。

    柳少白还活着,他又不是死了。

    幸好闲来无事她问过柳少白,若是有一日她丢了这个哨子,又该如何联系他?

    当时柳少白还笑她蠢来着。

    玄门主要以贩卖消息为生,消息网遍布天下。

    京都自然也有玄门的据点,且不止一个,她若是丢了哨子,只需派人去醉春楼说一声就是了。

    现在她能指望的也就只有柳少白。

    翌日一大早,金妈妈便离开了。

    三位稳婆都是京都人士,金妈妈回京再正常不过。

    为了谨慎行事,金妈妈并没有亲自去醉春楼,一来那是个春楼,实在不适合她去,二来她也怕有人盯着她。

    她只回了一趟家。

    且她回家也是有规矩的,只能带上半日,天黑之前必须回去。

    她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李九山,他平日里就喜欢流连花丛,且屡教不改,气的她都快要吐血了。

    没想到这一回倒是派上用场。

    金妈妈一走。

    都不等入夜,李九山就急不可耐去了醉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