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利用这个机会,下床就跑掉了。
石柱伸手摸了摸被打的脸,然后倒在了床上,一时间如梦方醒,什么心思都没有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棚顶发呆。
文秀跑回房间把门反锁后,靠在门上好半天心情才平静下来。
上了床,文秀想她刚刚打石柱的那一巴掌是不是太用力了?石柱会不会生气呢?
转念又一想,那个臭流氓有什么权利生气?得亏打他一嘴巴,不然自己守了三十年的清白之身就要毁于他手了。
不过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尤其是石柱把她的手放下去的时候,她仍不禁面红耳赤。
怎么会那么大呢?不会是假的吧?
文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心想文秀你太不知羞了,瞎想什么呀,然后就像怕被谁看到自己的大红脸会露怯一样,紧忙用被子盖住了脸。
由于睡的晚,第二天文秀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
悄悄的拉开房门,外面就是厅,没有看到石柱,也没有一点动静,难道还在睡觉?
文秀整理了一下衣服,确认没有问题后,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直奔石柱住的房。
来到屋前一看,门是开着的,石柱没有在里面。
转身去了卫生间,门也是开着的,石柱也不在里面。
来到房门口再一看,石柱的鞋不见了,这才知道石柱已经走了。
他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文秀有点后悔最晚下手太重了。
来到电话旁,想往宇文中天家打个电话,问石柱是不是回去了,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把电话放下了,她还不想让石柱知道她是宇文中天的关系。
石柱早上不到八点就起床了,走的时候他敲了文秀房间的门,想跟她打个招呼,可是敲了好几下里面也没有反应,他就只好不告而别了。
从文秀家出来,石柱没有回宇文中天家,而是打车去了张向远的住处。
跟敲文秀房间的门一样,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有动静,石柱心想这么早是出门了?还是过年期间根本就没在京天呢?
转身打算走人时,房门忽然开了。
“谁呀?”一个慵懒的声音问道。
石柱回头一看立马高兴道:“向远!”
张向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大吃一惊:“怎么……怎么是你呀?”
“不请我进去吗?”
张向远推开门把石柱让进屋,然后往外看了看,见没有人了,才把门关上。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张向远非常好奇。
“托朋友打听呗。足足打听了一年多,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石柱仔细端详了一下张向远,发现他和几年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是那个样子,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明显更成熟了。
张向远倒了一杯水放在了石柱的面前,坐下来,一副不太敢面对石柱的样子,看了眼石柱救低下了头:“家里人都还好吧?”
“托你的福,都挺好的,就是都很惦记你,不知道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石柱板起脸说道:“说到这里我必须得批评你几句了,你说你就那么走,之后杳无音讯,你知道家里人多担心你吗?尤其咱爸,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特别想你。特别是退休了以后,我听咱妈说,他好多次因为想你都哭了。咱爸是什么样人你不是不知道,他能因为想一个人偷偷的哭,你说他……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是你,走就走了,但我会隔三差五也的给家写个信报个平安,哪怕留的是假地址也好啊,至少让家里人不会担心你。”
张向远沉默不语,但看得出他在悔恨,离开的这些年他也很痛苦,很想念家里的人。
“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你在京天的基本情况我都了解,我也都跟家里说了。本来爸妈他们都想要过来的,但是我没有让,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又赶上过年,哭哭啼啼的不好,我就代表家里过来先跟你见一面。家里今后肯定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干涉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家看看了呢?”石柱问道。
“我……我……”张向远根本想不到会石柱神兵天降一般会来找他,一时间他的脑子有点乱,也有点拿不准主意。
“你不用马上回答我,你可以好好想想,我准备后天回春阳,你后天之前告诉我就行。”
中午石柱没有走,他和张向远一起下厨,做了几道菜,两个人边吃边聊,聊了各自近几年的详细情况,说了很多很多。
“沈叶叶还好吧?”张向远问道。
“怎么,还惦记着他呢?”石柱打趣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已经结婚了,嫁给了贾旺的二儿子贾政言,现在已经怀孕了。”
“她还真是一个势利的女人,跟我分开了竟然又攀上了贾旺的儿子。看来我当初跟她分开是明智的选择。”
石柱笑了笑没有接话。
“你呢?你还单着呢?”张向远又问道。
“没有,已经结婚了。而且这个女人你还认识。”石柱神秘道。
“我认识?”张向远想了想,没有猜到:“谁呀?”
“牛美丽。”
“啊?牛美丽?”张向远无比震惊:“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真把她给娶了?”
石柱点点头:“真的。”
“你怎么能娶她呢?你怎么想的呀?”张向远十分不解,他现在想起牛美丽都会心里犯各应。
“我的眼光没那么差,娶她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爸是牛凤元。”石柱直言不讳。
张向远把牛凤元这茬儿给忘了:“你想往上爬没错,可是也不能以婚姻作为代价吧?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么做值吗?”
“我觉得挺值的。有些事情你认为重要它就重要,你认为不重要它就一点都不重要。譬如说婚姻,谁规定它必须是终身大事了?你怎么就能保证和一个人一定白头到老呢?人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做自己想做的事,做成了,自己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何况婚姻并不是你选择了就不可以更改了,你是有后悔再去重新选择的权利的,你说呢?”
张向远叹气道:“你说的是没错,可让我像你这么做,我做不来。我还是把婚姻看作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哪怕将来无法预料,但至少当下我绝不允许我的另一半是我不喜欢的人,我更无法接受婚姻里掺杂与金钱和权利这些东西,我认为它们会玷污我的感情。”
“其实我们都没错,只是选择不同而已。曾几何时我跟你是一样,但是后来……咳,不说了,一切皆是命,命中注定的事,还是顺其自然为好。”石柱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