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楚郁和沈望同时僵住。
“你什么意思？”
“我回来的时候，用望远镜看到了从另一边离开的栾娇，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栾姐姐事前有交代，如果我在这一天看到栾娇，不要有任何的惊讶，这是她们之间的战争。”
姜时也的眉宇间一片死气，再也没有了楚郁初见时的清澈和神采奕奕。
“然后，在栾姐姐出密道之前，假山那里忽然被炸了。”
沈望忽然后退一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不可能！你骗我！暖暖她不会那么做！”
他吼得极大声，像是音量拔高了就能强调些什么。
姜时也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望着山脚下已然一团乱的别墅，一脸灰败。
“栾姐姐她这一趟，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砰——”
楚郁狠狠一拳砸在了姜时也脸上，他一下把姜时也摁压在地。
“你为什么不阻止？啊！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他咆哮着，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栾赢尔还是栾娇。
无所谓了。
姜时也也不躲，空洞的目光望着头顶的天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恍惚中他看到蔚蓝的天空中有一缕幻影。
她在对他笑，嘴巴一张一合，分明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却觉得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
她说：
“时也，做得不错，你没让姐姐失望，谢谢你。”
你没让姐姐失望
呵。
天知道为了这几个这几个字，他舍弃了什么。
他眼睁睁看她安排后事，看着她握着他的手泪眼乞求：
“时也，你是姐姐最信任的人，别让姐姐失望，你帮帮姐姐，好吗？”
那样低声下气的栾姐姐，是姜时也从来没见过的。
他能说不好吗？
不能！
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完成，如果他不答应，她就将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他怎么舍得！
可他都还没来得及说他爱她，还没来得及跟她说，栾姐姐，你别再拿时也当小孩子了，给时也一个机会，时也想让你幸福。
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事情发展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姜时也甚至开始质疑自己，他是不是不该出现在她面前，不该帮她。
这样她就不会觉得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就那么了无牵挂地离开。
在栾姐姐心里，这个世间就没有一丁点值得你留恋的吗？哪怕一点点。
当然有，我最舍不得的，是时也啊。
他脑子里想起这句话的时候，他都还记得那一瞬间他心脏的跳动。
那句表白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又被她下一句话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