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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二十二章是高家人打的

    沈如期在镇国公府待了半个时辰便要离去,晏杪将她送到了门口。

    二人在门口刚说完告别的话,一辆马车就停在镇国公府前停下。

    首先下来的是楚言舟,而后是晏承。

    晏承从马车上下来的姿态有些僵硬,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小厮伸手扶了扶他,又被他一把推开。

    晏承看到站在大门口的两位姑娘,神色一僵,尤其是在看到沈如期后,他有种想要掉头回去的冲动。

    但在原地站定了片刻,他还是同楚言舟一瘸一拐的走到她们面前。

    “阿杪。”楚言舟看到晏杪很是欢喜,又对着沈如期礼貌一揖,“沈姑娘。”

    沈如期也对他微微欠身,“楚公子。”目光扫向晏承的时候,她顿了顿,道:“晏大公子。”

    晏承淡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沈姑娘,你也来探望阿杪?真巧。”

    沈如期道:“我已探望过了,这就走了。”

    晏承道:“不多坐一会么?可是要回药馆?”

    沈如期避开他的目光,道:“我是要归家去。”说罢,沈如期轻轻捏了下晏杪的胳膊。

    晏杪心领神会,打断晏承还要开口的话,“如期阿姐在府上喝了好一会茶了,兄长可是来晚了。”

    晏承听出她话里的揶揄,有些不太好意思道:“我是来瞧你的,什么时候来都不晚,还是你嫌我?”

    晏杪直白道:“自然是嫌的。”

    晏承看她这般不气,又瞧了沈如期一眼,下意识的给了晏杪一个眼神,好似在说,别在沈如期面前让他难堪。

    晏杪偏头一瞧沈如期,微微笑道:“兄长是来瞧我的,还是瞧其他人的?心不在我这,当然要嫌。”

    晏承耳根子一红,张了张嘴,挤出一句话道:“我......我就是来瞧你的,也,也来瞧瞧晏允。”

    见他说话都结巴了,晏杪也不继续逗他了,看着他脸上那一大块青紫,又在他的腿上一扫,问道:“兄长,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晏承抿了抿唇,不自在道:“无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晏杪眉头轻轻一挑,道:“兄长走路怎地总是这么不小心,上回才摔了,这腿刚好,就又摔了?还把脸给摔花了。”

    沈如期也扫了眼他的脸上的伤,这看着,可不像是摔的。

    晏承看晏杪轻飘飘的玩味神色,没好气道:“我一个男子,脸摔花了又如何,倒是劳的你关心了。”

    晏杪道:“兄长语气何必这么冲,又不是我摔的你。”

    “咳,那个,阿杪。”楚言舟贴近些晏杪,低声道:“表哥脸上的伤,是高家人打的。”

    晏杪:“高家人?他们打兄长做什么?”

    晏承看她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更气了,“还不是为着你......”

    晏杪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见沈如期在这,晏承沉了口气,语气稍缓:“我去高家问他们要你送出去的嫁妆等物,被......被高啸虎打了一拳。”

    其实打的不止一拳,只不过被打了一拳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躲了开来,也打了回去。

    他虽是个书生,却也学了些拳脚功夫,也不是那等挨打不知道还手的人。

    那高啸虎在动手前就已经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后面他只将高啸虎推倒在地,没有补上两脚,已经算是他涵养不错了。

    “高啸虎?”晏杪神色划过一抹思索:“就是高家大房的次子,表舅母的儿子?”

    晏承道:“你倒是记得清楚。”

    晏杪心道这位表舅母崔氏从小没少奚落她,她当然记得清楚。

    不过她并未提小时候的事,而是道:“我刚回京那日,在定国公府的宴上,表舅母拉着我说了好一会话,还说让我许给这位表哥,印象深刻。”

    晏承和楚言舟听罢,神色都凝了凝。

    高家大房的这个儿子,就是一个草包纨绔,先不说高家的家世配不配得上他们的妹妹,就是家世配得上,这样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斗鸡走狗之辈,他们是多看一眼都嫌。

    晏杪道:“没想到兄长真去讨我的嫁妆了,兄长辛劳了。”

    晏承道:“我是为你了。”

    晏杪好笑道:“为我?兄长,你可别弄错了,这些东西,是阿栩和母亲她们送出去的,不是我,且这些东西在我没出嫁前,就算不得我的东西,都是记在爹爹阿娘账下的,哦对了,还有翌王府的东西,这些东西若不早些讨回来,被翌王他们瞧见了,后果如何,想必兄长应该已经好好思酌过了吧?”

    晏承都不必思酌。

    晏杪回镇国公府这三天,定国公府和楚家都要闹翻天了。

    先是晏清亭知道了楚秀茵又让狗去伤晏杪之事,当晚公务一了,没回府,直接去了楚家。

    他什么话都没说,就是去楚家坐了坐,蹭亮雪光的宝刀往桌上一放,喝了会茶就走了。

    一句话没说,就将楚氏母女吓得腿都软了,几天不敢出门。

    然后便是林氏亲自带着人上门讨债,这账算的,可比晏杪要清楚多了,当年给晏杪带回定国公府的东西,还有这些年给晏杪从景州送来的东西,一样都没落下,包括翌王府和景州其他将军夫人们送的。

    林氏还特地让人去了一趟翌王府,要来了这些年翌王他们给晏杪送的东西名目册子。

    晏杪在定国公府那五年连他们的来往信件都被截下了,这件事晏清亭夫妇是非常清楚,且愤怒的。

    这根刺也一直扎在他们心里,他们没有再提及,都是为着定国公府也是姓晏,为着定国公夫妇是晏杪亲生父母。

    所以他们知道从景州寄给晏杪的东西,晏杪肯定是没有收到,同样被截了下来。

    不然那五年晏杪也不会过的那般不如意。

    本来晏杪前几天在定国公府搬院子时,已经同他们说了这件事她自己来解决。

    林氏为着晏杪同楚氏的母女关系,总是避免同楚氏在一处,有些事能不插手就不插手。

    可晏杪在杏林发生的事,还有楚氏对待晏杪此事的态度,她不得不去插手了。

    晏杪从杏林回来的当晚,林氏整理账册到半夜,第二日就带着几本厚厚的账目册子去了定国公府。

    她也没说什么话,就是把账册往桌子上一放,喝了半盏茶就离开了。

    在账册中夹着的,还有三年前他们从晏杪那得来的,楚氏伪造的他们寄给晏杪的信件。

    就是因着这些信件,才让晏杪伤透了心,对他们没了指望。

    楚氏本来还满腔怒火,看着那一封信,当即被一盆冷水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