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吵，吵到把桌子掀了才好
定国公和楚氏面面相觑，定国公想要开口劝说两句，却被楚氏一把摁住。
楚氏很是乐意见到高氏吃瘪。
其他小辈们更是不敢插话，这不仅是长辈之间的争吵，还涉及其他更为隐晦的事，都是忐忑又疑惑的看着这个场面。
晏杪则是就着这场戏吃得很香。
吵，吵到把桌子掀了才好。
“王意浓你若是敢再胡说八道，日后你们大房的吃穿用度自去想法子！别想再从公中支出一个铜锭！”高氏一整外裳，冷笑道：“就你们这一家子废物，估计得饿死在街头吧？”
银子就是王氏的命脉，没有银子干什么都不能成事，每次她们二人一有什么争吵龃龉，高氏就用这个来压她，王氏被拿捏住命脉，就算再怎么同高氏吵也是无用的，她什么都没有，也斗不过高氏，只能憋屈忍下。
高氏见她一说银子的事，王氏就不说话了，那窝囊的模样就和往日如出一辙，便忍不住又多嘲讽几句。
“也是，你们大房的不成气候，可怜蓉儿也只能被你们拖累，大伯一个小小的六品闲官，蓉儿也不好说人家，只能从那些穷举子中寻一个，倒不想大嫂眼光高，盯上了林家，怕是那林淮卓便是没有中榜，大嫂都想往上贴吧？毕竟林家可是苏州首富呢。”
高氏捂嘴一笑，道：“大嫂，我给你支一个法子，阿杪不是在这吗？你去求求她，阿杪同林家关系亲厚，便是林家看不上蓉儿，手中缝中给你漏一点，也够你们大房吃上几年了。”
大房一家除了大儿子不在，其他的全都坐在饭桌前，此刻脸色都很是难看。
王氏气得眼睛都红了，楚秀蓉更是被羞辱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够了！”
楚二郎一拍桌，冷着脸对高氏道：“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你说这话是要做什么？这不是离间我和大哥么？”
高氏最不喜的就是楚二郎在这种时候要来驳她，“我离间？分明就是她王意浓先说的什么嫁妆不嫁妆的，我难道还会贪图一个死人的嫁妆不成？她平白来污蔑我，我还不能分辨两句了？”
高氏指着大房一家道：“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大房一家给我们楚家出什么力了？都是让我们二房养着的，吃着我们的，居然还奚落起我来了，我若是不点他们一点，日后还不翻天了！”
晏杪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高老夫人，高氏和王氏吵的这么凶，她也没有开口阻一声，这不像是她的性子。
平日里这位外祖母表现的都是慈爱温良，便是在京城的世家圈子中名声都是人人称赞的，她最看中的就是家族和睦，至少是表面上要保持和睦，不能让人诟病。
但现在高氏在他们面前如此打压王氏，她却一句话都没有。
虽说楚大舅是她的继子，但她绝不会在人前表现的偏心太过。
只有一个原因，晏杪也是知道的，就是关于楚二舅的原配夫人孟氏的嫁妆。
高老夫人不出来劝阻，就是故意让高氏打压王氏，让王氏对此事闭嘴。
“什么养着不养的，都是一家人。”楚二郎走到高氏身边，搂着她低声道：“孩子们都在呢，你说这些让大哥多难堪！”
高氏一推楚二郎，哼声道：“要怪就怪大嫂，她若不来招惹我，我自不会说这些。”
她大骂了王氏他们一通，见无人敢出声指责她，就算是她的夫君也得顺着她，心里很是得意，那趾高气扬的做派再也遮掩不住，对着王氏道：“大嫂，日后你便得明白，是谁在养着你们，给你们银子使。”
“那都是我们大房应得的！”
王氏再也忍不住，起身对着高氏怒道：“难不成我们大郎是死的不成，你们平时使唤他做这做那的，就是府里打杂的也得给发月钱，我们又没有多用你们的，怎么就说是你们养的了？”
高氏嗤的一笑：“那年大伯患了重病，几年下不来床，你支的银子难道没有超出？对了，还有你的大儿子言澜，他也病了好几年，请的还是名医，吃的药不是人参就是鹿茸这些名贵药材，这些难道不是多用的？大嫂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超出多少了？便是将你们后几年得月钱都补上，怕是都不够填这些账目的。”
听到这番话，王氏又有些颓然的坐回位置上。
楚大郎伸手握住妻子的手，王氏委屈愈上心头，将手抽回，楚大郎知道妻子心中委屈，伸手过去再次握住王氏的手。
王氏看了楚大郎一眼，没有再甩开他的手。
晏杪注意到二人的动作，心下一阵思量。
“哎，大嫂还说没有多用，当年求我给你们言澜找名医的时候，你可没有现在这般理直气壮。”
高氏见王氏被她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心中得意更甚。
“母亲，别说了。”楚言舟忍不住出声道：“您这样说大伯他们，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闭嘴。”高氏瞪了楚言舟一眼，“长辈说话，你别插嘴。”
高氏对这个继子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这继子确实是给她长脸，从小就听话孝顺，她养起来也费劲。
恨的是这不是她的亲儿子，而且和他老子一个样，都喜欢在这种场合驳她，让她很没面。
“行了！”楚二郎摁着她坐下，“再说就真的过分了。”
这时楚大郎却拉着王氏站起来，“夫人，我们走。”
看着夫妇二人要走，定国公夫妇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去劝拉。
“大哥你别生气，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楚氏拉住楚大郎，又挽住王氏的手，“大嫂你别跟二嫂计较，你知道她的性子......”
王氏将手从楚氏手中抽出，将她一推，冷着脸道：“你还知道这是你大哥？”
楚氏被她推的一愣，王氏厉声道：“楚嫣，这是你的亲兄弟！你就这样看着你的亲哥哥受辱？”
王氏一拍衣袖，拉着楚大郎往旁边站了站，和楚氏还有定国公拉开了些距离，她盯着楚氏道：“我早就应该看明白了，你就是个拎不清的，自己的亲大哥不帮，自己的亲女儿也不养，和糟践刻薄自己女儿的贱人蛇鼠一窝，我呸！”